學校醫務室裏, 打球的那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清楚為什麽不久前還和他們生龍活虎打籃球的餘文起, 突然就暈過去了?
餘年看著那群人, 眼睛有點紅:“你們知道二哥他怎麽了嗎?”
“不清楚, 不過起哥和我們分開失去找, 找餘安憶去了。”
餘年:“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這裏有我看著就好了。”
好在過了不久,餘文起就醒了過來,隻不過臉色還有些蒼白。
餘年急忙上前:“二哥, 你怎麽了,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餘文起擺手,急忙看向四周:“不用, 我沒事, 安憶呢?”
餘年猶豫著開口:“他已經走了啊。”
餘文起眼睛的亮度一下子消失殆盡,小聲都哪道:“哦, 原來他真的走了,不是我看錯了。”
“二哥,你說什麽?”
餘文起回過神來:“沒說什麽,我暈倒這事你沒告訴爸媽吧?”
餘年:“我給媽媽打電話了,她應該馬上就來了。”
餘文起:“那年年, 拜托你個事,我見過安憶的事, 先不要告訴媽, 行嗎?”
餘年心中警鈴大震, 卻還是保持著笑容:“好啊。”
餘母來到很快, 看到餘文起滿是擔憂:“文起,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暈倒了?”
餘文起盡力扯出一個笑容來:“我沒事,媽,中午打籃球,估計是中暑了。”
“才不是!”餘年在旁邊突然來了一聲:“二哥是因為……”
“年年!”餘文起厲聲製止。
不止餘年,餘母都被嚇了一跳,看著臉色逐漸變得慘白的餘年,餘母心疼極了:“你凶他幹什麽,年年也隻是在擔心你的身體。”
餘文起給了餘年一個眼神,才道:“我沒事,媽,你忙去吧,不用管我。”
“我說你這孩子,你怎麽……”
餘之勤走趕了過來,他還穿著西裝:“媽,你先走吧,這裏有我照顧。”
餘母穩穩當當坐下:“我不走,年年你說,文起到底為什麽暈倒的。”
見餘年一臉猶豫,餘母拍了拍他:“別怕,媽給你撐腰。”
餘年:“二哥是找了安憶之後……”
“餘年——”餘文起再次出聲阻止,他第一次發現餘年有時候竟然這麽討厭。
明明都答應了他不會說,轉頭就告訴了餘母。
餘母拍了下被子:“果然是他,他陰魂不散了是吧,是不是後悔了,想回家,才去糾纏你的。”
餘文起搖了搖頭:“不是,媽,安憶他……不會再回來了。”
餘母嗤笑一聲:“不會回來還去糾纏你?媽也不是傻的,好了,弄清楚原因我就回去了,之勤,你好好看著你弟弟,年年跟我走吧。”
餘年有些害怕留下餘文起會跟他算賬,就跟著餘母走了。
等兩人走後,餘之勤關上門:“綜藝的事情怎麽樣?”
餘文起別過頭:“大哥,你別說了。”
餘之勤:“餘安憶他不同意?”
餘文起突然打斷:“大哥,安憶也是我們的弟弟,為什麽你會喊餘年小名,叫餘安憶就是全名呢?”
餘之勤皺了下眉:“他們不一樣。”
餘文起急了:“他們有什麽不一樣,安憶才是我們的親弟弟。”
餘之勤看著他:“所以你現在被他蠱惑,連年年的前途都不管了嗎?年年從小被我們寵大的。”
餘文起靠在床邊,看向了窗外:“我知道啊,我們從小就寵著年年,保護他,關心他,給他一切想要的東西,可是,我們卻從來沒有寵過安憶啊。”
餘之勤懶得聽這些:“你不用管了,綜藝的事我會親自和他談,你好好養病吧。”
餘文起下床去追:“大哥,別,你不要到他麵前。”
可惜,餘之勤注定不會聽他的。
出來以後,餘之勤掐了下眉峰,第一次對餘安憶上了些心。
他用的是自己的私人電話,因為從未給過餘安憶,所以並未被拉黑。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人聲:“喂?”
餘之勤:“是我,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餘安憶聽出對方是誰,他搖了搖頭:“算了吧,有什麽事就在電話裏說吧。”
“文起他暈倒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事和你有關吧。”
餘安憶並不認為自己有這麽大能力,幾句話就把餘文起氣暈:“那是他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差,關我什麽事?”
餘之勤語氣裏裹著憤怒:“餘安憶,你好狠的心,文起他是你親哥哥。”
餘安憶掏了掏耳朵,把手機拿遠了些:“哦,原來他是我親哥哥,不是餘年的親哥哥啊,不好意思時間太久,我給忘了。”
餘之勤:“你……”
餘安憶:“還有是嗎?沒事我掛了。”
餘之勤深吸了幾口氣,開始打感情牌:“安憶,我知道家裏對你是有些不公平,但這也不能怪我們,我們和年年有十八年的感情了,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
餘安憶不得不繼續聽下去,他有些無聊:“我當然知道了。”
餘之勤語氣緩和了些:“再過些日子,我相信我們一家人肯定都能接受你的。”
餘安憶嫌棄的搖頭:“這個倒不用,我和餘家已經沒有關係了。”
餘之勤:“胡說什麽,不鬧了,好不好?”
餘安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十分嫌棄道:“哦哦,差點忘了,我走的那天你不在現場,那我現在再重複一遍,我餘安憶和餘家斷絕關係,以後互不相關,住宿費和夥食費以後我會還你們家。”
餘之勤:“安憶,咱們是一家人,不用算的這麽清楚。”
餘安憶:“還是斷的幹淨些好。”
餘之勤拿出殺手鐧:“你不要在賭氣了,媽也想你了,還做了你喜歡的菜。”
餘安憶隻覺得好笑,也並不稀罕:“我真的沒有賭氣,斷絕關係這話也不是隨便說說的,你們要是不信,我可以去登報紙。”
餘之勤:“安憶!”餘之勤話裏有些哄小孩子的味道。
餘安憶並不領情:“既然斷絕了關係,以後就是陌生人,沒事不要再來找我,掛了啊。”
“等下,我有事。”餘之勤忽然換了個語氣。
餘安憶不得不繼續聽這些廢話。
餘之勤直截了當:“不是要還餘家的住宿費和夥食費嗎?不用還了,把那個解密綜藝給年年,就抵消吧。”
餘安憶掏了掏耳朵,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不好意思我可能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餘之勤:“我說,把那個解密綜藝還給年年,那本來就是年年的。”
餘安憶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在對方的怒火,還是沒忍住笑聲:“不好意思,主要是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人。”
餘之勤:“你!”
餘安憶打斷:“按你的說法,這個綜藝應該是餘年的?”
餘之勤語氣驕傲:“自然。”
上輩子遇到這種情況,餘安憶肯定氣死了,現在完全不在乎餘家人了,餘安憶隻覺得好笑,他反問:“你怎麽不說地球也是你家的呢?”
餘之勤:“A級合同已經讓給你了,這還不夠嗎?你還要和他搶綜藝。”
餘安憶語氣隨意,說出的話卻句句戳餘之勤心窩子:“首先,你可以去我們公司打聽打聽,合同是靠實力拿的,餘年是不如我,而不是讓給我的。其次,綜藝也是我的,合同都簽了,人家製片方也看不上餘年,你死了這條心吧。最後,你知道這個綜藝的片酬是多少嗎?夠我在餘家吃喝十幾年,還好意思說抵消,真不要臉!錢我會盡快還的,這個號碼也拉黑了,再見。”
說完,不再給餘之勤機會,餘安憶直接掛掉電話拉黑。
舒坦!
——
等霍雲霆忙完回來的時候,果然沒有看到餘安憶。
但好在有人及時看出了他的所想,跑到他麵前。張管家笑眯眯的:“餘少爺剛剛吃完飯上去了。”他沒有說的是,餘安憶幾乎是卡著點,急匆匆上樓的。
“嗯。”霍雲霆點了點頭,看不出情緒。
張管家搖了搖頭,偷笑一聲:“但餘少爺煮了兩雞蛋,給少爺留了一個。”
這句話一出,霍雲霆表情顯而易見的變化了些:“開飯吧。”
也許是給餘安憶的刺激太大了,霍雲霆明顯的感覺到餘安憶在躲他。
早上他起來吃飯的時候,餘安憶通常沒醒,晚上他回來,餘安憶往往已經吃完飯了,偶爾能看見個背影,而中午送飯這一環節,直接沒有了。
張管家看在眼裏,非常擔心兩人的關係。但奇怪的是,他發現,少爺看上去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眼中還閃現著希望的光芒。
張管家不得不服,年紀大了,這些年輕人的彎彎繞繞他是真的搞不懂。
直到餘安憶要去錄製綜藝的最後一天,霍雲霆沒忍住,早下班了一小時,但奇怪的是,餘安憶今天並沒有提起吃飯。
三天來,兩人終於又一次在飯桌了吃飯。
吃完飯,霍雲霆碗邊多了一個雞蛋。
晚上,餘安憶終於沒忍住,敲響了霍雲霆的書房門。
為次,餘安憶還找了一個特別好的借口:“你能借我點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