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站在前麵一身黑衣的正是聞妙儀,躲在她身後的則是剛剛逃走的流螢。

看著本該暈過去的男人出現在她們麵前,流螢驚訝的瞪大眼睛,“你怎麽……”

那杯酒分明下了藥,他怎麽還能出現在這兒?

“不過是區區迷藥,若本世子能輕易中招,怕是都死了不下百次了。”

在邊關打仗的時候每天都過著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區區迷藥他早就能輕易的聞出來。

“聞小姐,這麽久不見,你這個找替身的毛病非但沒變分毫,竟然連女人都不放過?”

就因為這個流螢長的像她那個早死的情人,她竟然又是競拍又是搶人的,可真讓他刮目相看。

聞妙儀看著他的眼神早就沒了當初的熱情,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君世子,你到底想要怎樣?”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君維安指了指她身後的流螢,“聞小姐將我花重金買下來的女人給偷偷帶走了,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君世子,你身邊美人無數,想必不會在意她一個人才對,當然,如果你舍不得那幾十萬銀子,我可以將銀子給你,不會讓你造成任何的損失。”

“但是這人,我一定是要帶走的。”聞妙儀沒有鬆開流螢的意思。

“嗬”君維安冷笑一聲,“不愧是聞小姐啊,做任何事都可以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連愧疚都沒有。”

這話明顯是話中有話,聞妙儀怎麽可能聽不明白。

但她並不接茬,“君世子請讓開,明日我會讓人將銀子送到你們府上,也請君世子放過流螢。”

“如果我不肯呢?”

氣氛凝重,流螢一顆心都懸了起來,扯了扯聞妙儀的袖口。

“妙儀,要不我還是回去吧,如今已經被君世子發現了,明日老鴇肯定也會知道,到時候牽連到你就不好了。”

“不行”聞妙儀直接拒絕,隨後再次看向君維安。

“君世子,流螢並非自願入的怡紅院,而是被人給綁來的,我今日本打算花錢將她救出來,是你橫叉一腳壞了我好事,所以我隻能出此下策將她帶走。”

“如今我也答應將銀子給你,你也沒有任何的損失,為什麽非要為難一個無辜的姑娘呢?”

流螢是她出京城遊玩的時候認識的朋友,回來的時候才依依不舍分開,誰曾想竟機緣巧合在街上偶遇,這才知道她竟被歹人綁到了怡紅院做了花魁。

相識一場,她自然不可能看著她被白白糟蹋。

“無辜?聞小姐,在你眼中竟然還有這兩個字呢”君維安陰陽怪氣的諷刺,“誰不是無辜的呢?她無辜我就不無辜了嗎?可也不見你當初心慈手軟半分,如今我又憑什麽要如你所願呢?”

他揮了揮手,“來人,將流螢姑娘送回去。”

“你敢!”

聞妙儀將流螢死死護在身後,眼神越發的冷漠,甚至還有些厭煩。

“君維安,你如果是因為當初的事情而耿耿於懷,那我可以給你道歉,還請你今天就當什麽都沒看見。”

“道歉?”

君維安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將我耍的團團轉,如今輕飄飄一句道歉就能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嗎?聞妙儀,你未免想的也太簡單了些。”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聞妙儀十分不耐煩。

“這麽凶做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本世子欺負了你。”

他一手撐著下巴欣賞著她臉上的憤怒,嘖嘖兩聲。

“當初不論我怎麽對你你都不生氣,原本以為你就是這麽個性子,如今才明白,原來隻是因為我不配讓你生氣而已。”

“聞妙儀啊聞妙儀,你小小年紀怎麽心腸就這麽狠毒呢?”

見他越說越偏,聞妙儀忍不住催促。

“說吧,你到底要怎樣才願意放過她?”

“讓本世子放過她也不是不行”君維安垂眸思索片刻後微微挑眉,“既然是你愧對於我,自然是要將欠我的都償還於我。”

聞妙儀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麽欠他的,可如今也沒有同他爭辯。

“好,你說,怎麽償還?”

見她連同他多說幾句話都不耐煩,君維安眉心一蹙,無法忽視內心湧起的煩躁感。

“從今天開始,你必須時刻聽令於我,隨叫隨到,直到本世子煩膩了才算償還。”

“不行”

聞妙儀一口回絕,“前麵的我可以答應,可總要有一個期限。”

期限,又是期限。

想到自己犯蠢的那一個月,君維安就有些抓狂。

他強忍住怒意,“行,三個月,三個月後你就可以滾了。”

三個月……

聞妙儀想了想,覺得這個時間並不長便同意了。

君維安無非就是覺得他丟了麵子,想要從她身上找回麵子罷了,她可以接受。

“妙儀……”流螢滿眼擔憂。

“沒關係。”聞妙儀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今日先跟我回丞相府,明日我再讓人送你回家,伯父伯母應該著急壞了。”

想到自己的爹娘還在家裏等著自己,流螢含淚點頭。

“謝謝你,妙儀。”

“走吧。”

沒了君維安的阻攔,聞妙儀帶著身後的幾個侍衛離開了巷子。

第二天聞妙儀便特地派人將流螢送出了京城,而此刻的怡紅院也已經鬧翻了天。

老鴇隻能找昨日跟流螢“春宵一度”的君維安,卻反被君維安找麻煩,說昨日自己去了連人都沒見著,非要老鴇給個說法。

老鴇頓時急得焦頭爛額,隻能一邊找人一邊將昨日的幾十萬兩銀子全部退回安撫君維安。

這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人財兩空。

而君維安則收獲的盆滿缽滿。

老鴇的錢退給了他,聞妙儀又信守承諾的送來了一樣數目的銀子。

他才是最大的贏家。

對此聞妙儀隻能怪自己失策。

而君維安的“隨叫隨到”也言出必行。

聞妙儀再次坐在了君維安的馬車上來到了京城的一座酒樓。

上樓後不出所料的看見了一大堆他的狐朋狗友,其中還有一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