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抓住了,此人便是鶴奴!”
唐一挑開女人臉上的麵罩,將她整個人直接扔在軒轅澈麵前。
鶴奴沒想到,軒轅澈竟然有這樣的好眼力,她都已經聲東擊西,這人還不上當,現在她想逃出去,恐怕難如登天。
掃了一眼這附近裏三層外三層包圍起來的城防軍,鶴奴故作鎮定的跟軒轅澈對峙:“軒轅陛下,久仰,不知道你今日來抓我,可是我犯了什麽事?”
軒轅澈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當真輕笑兩聲後,垂眸打量她:“你以為,對付你孤還會講究什麽捉人捉贓?”
“就憑你是鬼影樓樓主這個身份,就足夠在孤手上死十萬次了。”
輕飄飄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卻格外霸道又帶有震懾力。
鶴奴幾乎臉色一變,立即掙紮起來,“事出有因,並非是我要對付你,是黑魂殿!一切都是黑魂使者在背後操控,他們還有一顆棋子,你絕對想不到……”
她原本想拖延一陣時間,找到軒轅澈的破綻,至少跟他談判的時候,能多拿些把柄在手中,沒想到軒轅澈竟然都不等她把話說完,便抬起手,將鋒利的劍刃對準了她。
倘若她再猶豫下去,隻怕這脖子就要斷成兩截。
鶴奴連忙閉眼,不敢再賣關子:“是朱九!黑魂殿放在你身邊的人是朱九!最開始黑魂殿從你身上拿到藏寶圖,也是朱九所為!”
此話一出,唐一微微蹙眉,不禁看向軒轅澈。
他是一個暗衛,不該參與主子的事情,也不該質疑主子的決定,但他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主子,倘若有人要對主子不利,作為主子手上最鋒利的刀,他應該在第一時間將對方鏟除,而不是猶豫。
所以,他現在在等軒轅澈一聲令下。
隻要軒轅澈讓他將朱九捉拿,他立刻就能趕去長樂宮。
但鶴奴話音剛落,她頭發就被削掉一根,這鋒利的窒息感令人渾身一僵,鶴奴背脊發寒的抬頭看向軒轅澈時,他已經輕飄飄把劍抵在了她脖子上,“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挑撥離間,對孤沒用。”
他一雙鳳眸在黑夜中格外平靜,可眼底閃爍著的深邃的光,分明表明他已經知曉一切。
這是錯覺嗎?
鶴奴下意識多打量他兩眼,卻被身後的唐一一劍斷了手筋腳筋,頓時,她來不及打量軒轅澈知道了鬼影樓多少事情,隻顧得上哀嚎,倒在地上痛苦的打滾。
少頃,便聽見軒轅澈散發著寒意的聲音傳來:“將人關入寒牢,好生看管,沒有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去探望,也不必給她水食。”
連軒轅澈都這麽下令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再靠近這個女人,隻按規矩將她關入寒牢省事。
鬼影樓其餘人還在負隅頑抗,但他們已經知道這裏就是鬼影樓的老巢,在圍剿這邊的時候就率先堵住了所有出口,所以這些人掙紮不到半個時辰,就全部被城防軍拿下。
這些小嘍囉口中問不出什麽消息,便全部問斬。
處理完這些人後,軒轅澈終於得了空閑,趁夜回了宮中。
此時,長樂宮已經熄燈,隻剩羅錚帶著人在巡邏,見陛下這個時候過來,他有些意外,但也按規矩行禮,“陛下,皇後娘娘已經休息了。”
他差點脫口而出朱將軍,叫了這麽久的將軍,忽然間變成了自家皇後,羅錚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習慣。
好在他反應夠快。
“睡下了?”
往裏邁的白衣男子身形一頓,轉頭看他:“那晚上,皇後可用過什麽膳食?今日可有受熱中暑?”
最近京中暑氣重,好多人都中暑生病了,連朝中都有不少大臣告了病假,每個三五日是沒辦法來上朝的。
軒轅澈擔心朱九睡得這麽早,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往日這個時候她都會去後院練劍的。
羅錚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連忙解釋:“回陛下,皇後娘娘並非身體不適,而是明日有事要做,需要早起,所以今夜早早歇下了,寒梅在偏房睡著伺候。”
聽見有寒梅伺候,軒轅澈這才鬆了口氣,揮退羅錚後,他讓唐一等在外麵,而後自己進入房間內,趁著月色,輕輕撩起簾帳一角,目光柔和的看了**人片刻,才為她小心翼翼放下簾子,退了出去。
九九沒事就好。
但他走時,卻恰好遇見寒梅查夜,她手裏端著一柄水晶燈籠,雙目驚訝的落在軒轅澈身上:“陛下?怎麽會是您?”
似是意識到她的語氣有些不妥,便連忙換了副口吻,笑著道:“您先進來坐坐,估計主子也才剛歇下不久,奴婢進去給您叫叫。”
“不必……”
軒轅澈忙伸手想攔,但晚了一步。
寒梅還是把朱九叫醒了,實際上,在剛才軒轅澈進入房間的時候,她就醒了。
她這人防備性可沒這麽差,尤其是從戰場上退役下來的人,不管多少年都能保持一種警惕,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她立即警覺。
但方才在床帳下眯著眼睛,隔著朦朧的夜色打量軒轅澈半晌,也沒見這廝對她做什麽,像是單純來看她好不好似的,見她呼吸均勻, 睡眠安好,這小子便鬆了口氣,準備出去了。
方才朱九裝睡看著他離去,心裏還有種淡淡的失落感,這會兒寒梅來打破僵局,這抹淡淡的失落感又沒了,她便順勢睜開眼睛,往軒轅澈的方向看去:“陛下既然來了,就喝杯安神茶,去去熱,降降火吧。”
去熱降火……
這四個字,總是讓人浮想聯翩。
軒轅澈耳根微紅,咳了咳,便順勢在桌邊坐下。
朱九的臥房裝點的並不像她本人一樣,有一股大開大合的感覺,反而和普通女兒家的閨房沒什麽兩樣,熏香字畫,花卉寵物等應有盡有。
但這些東西並不顯得累贅,多餘,反而平添幾分雅致,恰巧寒梅掀起了床帳,露出朱九穿衣服的身影來,瞥見她朦朧薄紗睡衣下的粉色肚兜,軒轅澈不敢多看,立即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的喝茶,這下,他或許是真的需要降火了。
好巧不巧,寒梅偏扶著朱九坐在他旁邊,笑嘻嘻道:“那陛下,您和主子說會兒話,奴婢去外麵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