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介紹,這位蘭昭儀昨日落水受驚,我便讓她在我這住了下來,阿澈,你別介意。”

朱九為兩人解釋著,習慣性叫了一聲阿澈,原本還有些介意這人過於親密接觸朱九的軒轅澈頓時放鬆下來,點了點頭,“那我們用膳吧。”

隨後睨了眼後麵站著的魏長壽,“還不請蘭昭儀出去?”

他和朱九用飯,可不想被誰打擾。

祖夢蘭剛醒,肚子又餓,她都聞到房間裏傳出來的食物的香味了。

要不怎麽說朱九才是當之無愧的皇後娘娘呢?她這裏用的膳食,可比她宮裏用的膳食好多了。

光是聞著香味兒,就讓人有些走不動道。

祖夢蘭眼巴巴的望著房間裏飄來的香氣,但又不得不礙於禮數,在魏長壽過來對她說請的時候,規規矩矩的對皇後和陛下行禮告退。

還是朱九被她委屈的小模樣給笑到了,拉著她的手道:“行了,留下來一塊兒吃吧,寒梅,多加一雙筷子。”

方才還神色如常的軒轅澈頓時雙眸微眯,不動聲色的看向祖夢蘭,眼裏多了幾分警惕。

待吃完飯,軒轅澈特意讓人支開祖夢蘭,隨後才對朱九問道:“這段時間,你想讓她一直住在這裏?”

朱九看了看他,還是搖頭:“不了,這也要看你的意願,不過她要搬出去之前,我得查清楚究竟是誰要對她動手。”

隨後,將祖夢蘭主仆在昨日宴會落水的事情跟軒轅澈說了一遍,軒轅澈這才知道,原來朱九是要查清楚背後之人為什麽要挑撥樓蘭和軒轅的關係。

軒轅澈心中更柔軟了幾分,看向朱九的目光都更柔和了,他沒想到朱九行事如此周全,方才竟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於是說道:“都依你。”

看著他聽話乖巧的模樣,外麵的陽光也正好撒下來,照的他整個人都暖洋洋的,朱九不自覺摸了摸他腦袋。

嗯……好像很好揉的樣子,便又摸了摸。

一直到軒轅澈默默看著她時,朱九才臉色微紅,咳了咳,故作鎮定的收回目光:“走吧,今日不是還要去狩獵嗎?晚上吃烤肉吧。”

她最近愛吃肉,吃肉頂飽,再配上禦廚專門釀造的梅子酒,冰鎮過後又清涼又爽口,而且還解膩,朱九便把來避暑行宮這一趟全當放鬆遊玩了。

軒轅澈難得被她邀請,自然開心跟上,但開心的情緒表露的不明顯 ,從外麵看上去還是一副沉穩冷靜的帝王模樣。

而他們在避暑行宮的一舉一動,也有人專門盯著,從而偷偷匯報給賀紅纓。

當她得知這段時間裏,軒轅澈和朱九走的越來越近,並且感情越來越好後,賀紅纓臉色十分難看,連她身邊的丫鬟都看出來了,忍不住勸道:“娘娘不必介懷,如今整個後宮都在您的掌控之下,等皇後回來了,她也拿不回鳳印的,這後宮還是您說了算!”

隻要有權利,寵愛算什麽?

賀紅纓臉色稍微好看了些,但想著軒轅澈差不多也該帶著人從避暑行宮回來了,便叫人來問了避暑行宮那邊的人回來的時間。

得知他們會在三天後回到皇宮時,賀紅纓立即叫內務府準備迎接這群人。

同時,她也支走外人後,親自詢問被她提拔上來的兩個宮女,剪秋和書畫:“叫你們去辦的事情,你們辦的怎麽樣了?”

剪秋和書畫相視一眼,而後垂眸恭敬說道:“啟稟娘娘,已經按您的要求,在長樂宮和禦書房,紫極殿都放了失心散,陛下在離宮之前就已經中招,之後也沒見閩雀去為他診脈過,想必他這次回宮,失心散便會發作。”

“還有,奴婢也已經將準備好的娃娃放在了長樂宮,到時候隻要查起來,便能查到皇後頭上。”

能不能把皇後拉下馬,就看這一次了。

賀紅纓心中默默祈禱著,還是有些不放心,又親自讓人將甘少雲叫來問話。

“我之前讓你壓著的文書,你都壓著了嗎?”末了,又補了一句,鄭重的看著他:“確定除了你之外,沒有別人知道?”

他雖然隻是通政使司的左參議,一個正五品官員,但各地的文書都是由他整理匯報,並弄成奏折上報給丞相的。

所以通政使司也是一個關節所在。

甘少雲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頓時笑了笑,垂眸答道:“娘娘放心,回宮那天您就知道了,臣從不做怠慢您的事情。”

況且,他還想快點兒完成賀紅纓交代的任務,幫賀紅纓鬥倒朱九後,找到他那生父呢。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向生父複仇了。

見他如是說,賀紅纓才終於鬆了口氣,滿意的讓他下去了,這次甘少雲走的時候,她做主給了不少賞賜。

這些賞賜有一大半都是她最近掌管皇宮的時候,底下的宮人孝敬上來的財務,就算查也不會查到什麽,她用起來既不心疼,又十分放心。

當剪秋送甘少雲離開時,書畫才忍不住上前問道:“娘娘,最近沈丞相那邊都沒跟您聯係,咱們是不是要和丞相府走動一下?還要李府那邊,咱們是不是要跟李少卿也多走動走動……”

李少卿……

李淳越?

若不是書畫提醒,賀紅纓都快忘了這個人了。

說起來,鶴奴最近消失不見也就算了,她猜到這人大概率是拿到藏寶圖,所以直接將她這邊給拋下了。

但是李淳越那邊,她還什麽都沒做,此人就沉寂了下來,最近也不跟她聯係,雖然她送出去的消息他也一直都收到的,可他從來沒回複過。

若朝中隻有甘少雲一人可用,而沈丞相和李少卿這兩個對她大有用處的人都不跟她一條心的話,她想要扳倒朱九,實在是很困難。

就算不為了扳倒朱九,她也該從現在開始為了腹中的孩兒做打算。

難道說,李淳越最近躲起來是因為她毀了他們之間的婚約?

想到這裏,賀紅纓臉色微沉,心中對他多了些不屑。

真是沒用的男人,心眼如此狹小!

待書畫說完,她還是沉穩回道:“準備一份厚禮,本宮要微服出宮一趟親自登門看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