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圖之盯著她的眼神愈發癡戀瘋狂,像是要生生將她拆吃入腹,江徽被他這個模樣嚇得不停靠後,這一幕似乎回到了多年前。

她內心的害怕和恐懼在隨著他的一步步接近逐漸放大加深,他還在闡述。

“你知道嗎?你走後,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可能是上天看我太可憐了,終於讓你再次回到我身邊。”

有了她,他再也不需要替身了。

“慕野鶴根本不配得到你!”

他猛地吼了一聲,情緒異常激動,江徽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刺激他,最好隻能循循善誘,引出她想要的真相。

“在他七歲那一年,是你設計他去精神病院的對嗎?”

殊不知,問出這話時,江徽的雙唇慘白無色。

她才明白,慕野鶴活得如此艱辛苦楚都是因為有人在背後搞鬼。

是他造就了慕野鶴一生的不幸。

“對,是我。”

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攬下。

她被狠狠的震驚到了,那個時候的徐圖之才幾歲啊,內心就已經那麽扭曲黑暗了。

緊接著,他又笑道。

“不光如此,還有你的前男友,叫什麽來著,哦,姓白的。”

話到此,江徽右眼皮突突跳了好幾下,心中頓時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怎麽會扯上白庭?

“還記得我曾經問過你,你喜歡誰嗎?”

慕野鶴被瘋狗咬傷那次,徐圖之問她,她究竟喜歡誰,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在慕野鶴和白庭之間做出一個選擇。

他真正的動機是她選了誰,就殺了誰。

任何人都不可以覬覦她,除了他自己。

但當時,江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索性一並解決。

他製造了一場車禍,撞到了白庭,可惜命太硬了,沒能成功,反而讓他陷入昏迷當中,他知道慕野鶴會救他,於是放出消息,一次又一次將慕野鶴卷進輿論風波裏。

知道這些之後,江徽起了一身惡寒,

“你太可怕了,你太可怕了...”

他殺了那麽多人,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憑什麽還能活到現在?

她想逃,這種心情達到頂峰,徐圖之卻強硬地拽住她,圈在懷裏,讓她無處可逃,一張猙獰的臉在她眼前被驟然放大,湊得愈來愈近。

對於他的觸碰,江徽胃裏翻江倒海,就像上次吃了他的食物,已經心生抵抗。

“放開我,瘋子!”

手段和十年前的那個雨夜如出一轍。

然而,就在這時,有人敲門,切斷了他們進展。

江徽趁機躲進了衣櫥中,夾著一條縫隙,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冷。

冷得她上下排牙齒都在打顫。

這種事情做到一半就被旁人打擾,徐圖之心情差到了極點,抓起一張椅子,打開門直接砸了過去,椅子磕在保鏢頭上,留下一個血淋淋的洞口。

“...徐總,柳小姐找您。”

保鏢麵不改色,依舊如實對他說道。

“不見,滾!”

徐圖之脾氣暴躁差勁,一點兒都控製不住。

“但是...”

“滾!”

“是。”

保鏢再也說不下去,回到門口繼續守住。

他看了一眼裏麵,剛剛差一點又失去了理智,他得控製好,不能再害死她第二次。

“叫孟小姐過來。”

說完,他就離開了。

柳茹歸滿是狼狽,在原地兜圈,她雙手一直疊放在一塊揉搓,心裏又緊張又害怕,時不時望向外麵,似乎生怕什麽人找到她。

“巴黎不好好待,滾回來找死嗎?”

徐圖之風塵仆仆地趕到,坐在了沙發上,麵露不悅,胸腔內還有一股無處發泄的怒火。

柳茹歸嚇得雙腿都在發軟,她湊到他麵前,連說話都不太利索。

“徐圖之,怎麽辦?警察已經找上我了。”

十年過去,有的人還停留在原地,而有的人已經往前走了。

柳茹歸承認,年少時她太狂妄自大,野心也很大,莊閑雲死了,莊重石瘋了,接二連三的事故都讓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

她和柳眉成功讓莊家改頭換麵,而她也進軍娛樂圈,和徐圖之不再有什麽聯係。

在這十年,她過得順風順水、風生水起,也在娛樂圈打下一方天地,和母親錦衣玉食的生活下去。

陳年舊事,她都想一並揭過,好好和柳眉度過餘生。

可惜,事與願違。

上次,她私自獨攬慕野鶴的邀約,本以為他終於回頭看到了自己,卻是一場早已籌劃好了的計謀。

他都是為了調查莊閑雲的死因。

就連巴黎進修的邀約,都是他在背後操控。

想必,慕野鶴已經查到了當年莊閑雲的死和她脫不了關係。

“找到就找到,關我什麽事?”

徐圖之一點兒也不緊張,反而慢慢吞吞地品起茶來,這句話算是徹底刺激到了柳茹歸,她開口破罵,大有魚死網破的架勢。

“徐圖之!我們已經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你想踹開我?”

柳茹歸怒火中燒,質問道。

“當初我被關進管理所,你難道不是一樣將自己摘除得一幹二淨?”

莊閑雲死後沒多久,殺害喬野的凶手也被找到,徐圖之被逮捕,但精神病人不能辨認或者控製住自己的行為造成嚴重的後果,經過法定程序鑒定確認,不負刑事責任。

當時,他還沒有成年,而他的監護人,也就是徐國棟和封琴賠償了一筆巨額,甚至強製他醫療,徐圖之配合良好,也就放得早。

借著病由,他也躲過了一波又一波的風浪。

而莊閑雲的案件,因為技術落後,擱置了很久,根本找不出來什麽實質性的證據。

“喬野是你害死的,我沒有介入!你不要汙蔑我。”

爬的一聲,茶杯應聲摔在地上,茶漬撒了一地,徐圖之咆哮。

“那雲雲呢?”

他狠狠地抓住柳茹歸的手臂,一把將她推了出去,柳茹歸癱坐在地上,狼狽不堪。

“是你趁我病發時,引誘我過去的。”

柳茹歸痛哭流涕。

她悔得腸子都青了。

想她十年來,過得一直都很好,風光無限,大有前途。

可是呢?

全被當初一時失足給毀了前程。

是她瞎了眼,盲了心,相信了這個惡徒。

若是時間倒流,她們母女倆就算是餓死,也不會再接受他的援助。

現如今,輿論壓力全都往她這邊傾倒,她被慕野鶴推上了風口浪尖上,國外再也容不下她一個有案底嫌疑的人,她被趕了回來。

完了以後,又被發了通緝令。

就在前不久,柳眉染上了白血病,一直在國外治療住院,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趕回來了。

她不敢讓柳眉知道,怕她承受不住。

或許,現在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果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