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院的丫鬟見到古芊雲忽然出現在這裏大驚失色。悅兒睜大了眼睛擋在門口,拔高了嗓音福身:“王妃,您怎麽來了?”

古芊雲一把推開她踹開了門,隻見屋裏的蘇煙蹲在床榻前正慌亂的不知往床榻下塞著什麽東西。

回頭見她進來,立即站起了身,竭力穩了穩神色,又整了整淩亂的衣衫,道:“姐姐不是在禁足嗎?怎麽跑到妹妹的院子來?”

古芊雲朝她身後望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道:“你在藏什麽東西?”

蘇煙神色有些許不安,瞪著她道:“什麽藏什麽東西,姐姐說什麽呢,姐姐還是趕快離開吧!若是被王爺看到了,隻怕姐姐這輩子都別想出鳳院了。”

古芊雲哼道:“你少拿王爺來威脅我,別以為王爺禁了我的足,我就不知道你幹了什麽好事。”

蘇煙不甘示弱,氣道:“姐姐這是說的哪門子的話,天地可鑒,妹妹什麽都沒做。”

古芊雲指著蘇煙的鼻子罵道:“你少給我裝蒜,再讓我發現你唆使府中的下人苛待我,我就要你好看。”她揚了揚拳頭。

嚇得蘇煙下意識後退一步。

古芊雲對她的反應很滿意,厲目狠很剜了她一眼就轉身離開了,人剛邁出房門,蘇煙尖銳的嗓音就在身後咆哮開來,“古芊雲,你給我等著,王爺不會饒了你的。”

古芊雲頓住了腳,剛減下去的火氣霎時噌的又上來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當真以為她什麽都沒看到嗎?

書房裏。

杜嬤嬤神情焦急萬分的道:“王爺,王妃從房間裏出來了,您不是下令禁了王妃的足嗎?老奴瞧見了就立即回稟給王爺。”

姬子寒坐在書案後執筆寫字,寫完之後滿意的看了一眼,放下毛筆,拿起剛寫好的字輕輕將墨跡吹幹,這才應道:“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哦…這…”

姬子寒睨視著她:“怎麽?還有別的事?”

杜嬤嬤躊躇片刻,又小心翼翼的道:“王妃違抗王爺的命令,王爺需要老奴做什麽?”

姬子寒驀地收了紙張,目光森冷的看著地上的人兒:“王妃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下人來插手?”

杜嬤嬤心中咯噔一聲,縮了縮身子,局促不安的道:“…老奴不敢,老奴也是想為王爺分憂。”

姬子寒道:“你也是府中的老人了,規矩都懂。不管做什麽事都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若是僭越了,本王就是想留你也留不得。”

杜嬤嬤嚇登時精神一抖,連連道:“王爺教訓的是,王爺教訓的是。老奴記下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姬子寒冷冷的擺了擺手,“下去吧!”

“是,王爺。”杜嬤嬤忙不迭的行了禮退下。

待人走遠後,姬子寒猛的將宣紙往書案上一擲,憤憤道:“這個古芊雲真是目無家規,為所欲為。”

夜深人靜,鳳院的後窗有個黑影一躍而出。回身將窗戶輕輕闔上,又警惕的左右瞧了瞧,確定無人後,快速離開。

古芊雲一路貓著腰來到紅色的走廊,方踏上,就見遠處走來一列打著燈籠巡邏的奴才,說是遲那時快,她轉身一閃就躲到了走廊外的柱子後。

待人走遠後,才從柱子後轉了出來,一路朝西走。不多時,雲院二字赫然出現在眼前,古芊雲葡萄一般的眼中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圍著雲院的牆繞到了後方。

不得不說,王府的院子設計的很不科學,留著後窗又無人把守那不就是給人翻窗,讓人進來盜竊的嗎?

古芊雲站在窗下先是仔細聆聽了一陣,確定屋中的人在熟睡後,方扒上窗戶緩緩打開,接著一個縱身便翻越了進去。

屋子裏亮著橘色燈,雖然她身懷武藝,可是盜竊卻是頭一遭,盯著床榻上熟睡的人,心中一陣緊張,她緩緩逼近,在蘇煙的床榻下前停下,接著伸手摸向了床底。

摸到一個匣子,古芊雲頓時一喜,輕輕的將匣子搬了出來,接著迅速消失在雲院。

回到鳳院之後,古芊雲第一時間就是將匣子打開,裏頭是數不清的金銀珠寶首飾,饒是她對這裏的銀兩沒什麽概念也能看的出,這裏的每一件無不是價值連城。

簡直閃瞎了古芊雲的眼睛,心中一時間更是氣堵難耐,“好啊,一個小小的側妃都有這麽多銀子,我堂堂一個正妃過的就跟個乞丐沒兩樣,明天一早我就將這些帶到姬子寒麵前,看他怎麽說?”

翠柳愁苦著臉,真是為她捏了一把汗,提醒道:“王妃,王爺一再懲罰你禁足,今日你又公然堂而皇之的違抗王爺的命令,王爺雖然沒吭聲,但是奴婢隻怕您若是真的惹惱了王爺,這次隻怕就不隻是禁足這麽簡單了。”

古芊雲理直氣壯道:“怕什麽?這次生事的是蘇煙,若不是我私自調查怎麽會知道是她刻意在背後搞鬼。偌大的一個王府王妃被如此欺負還管不管了?再說,一個王妃的月銀才二兩,她一個側妃哪兒來的這麽多珠寶。”

翠柳道:“也許是王爺賞給側妃的。”

古芊雲拔高了嗓音:“那我更得去找姬子寒了。”

次日一早,古芊雲提著匣子就衝到了姬子寒的書房,不管姬子寒在忙什麽,將匣子打開,一股腦兒的將首飾都倒在了書案上。

“這就是你的好側妃攢的金銀珠寶,我堂堂一個正妃,全身上下連二兩銀子都沒有,您的側妃手上的銀子都足以買下一座城了。”

姬子寒心頭原本竄上一股怒火,責怪古芊雲打擾了自己辦公,視線無意一轉卻在一桌子的珠寶裏看到一個金燦燦的令牌。

他從珠寶中撿起來,隻見令牌上上書一個“通”字。是宮中特例通行的一個牌子,姬子寒上下摩挲著,心中暗忖,莫非蘇妃是宮中安插的眼線。

古芊雲見他握著一個令牌遲遲不說話,忍不住問道:“怎麽樣?你是不是也該提高提高我的月銀,作為一個王妃,你怎麽能讓自己的正妻過的這麽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