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

皇上姬蕭大發雷霆,將奏折擲在了姬子寒的麵前:“身為樓蘭國的王爺,竟然去這種下九流的地方,你將皇家的顏麵置於何地。”

姬子寒看著地上散亂的奏折,神色凝重道:“父皇息怒。此乃汙蔑,兒臣去極樂坊並不是為了尋歡作樂,是為了探聽消息。”

姬蕭頭發斑白,微眯了眼睛道:“哦?皇兒探聽什麽消息,一定要去青樓。”

姬子寒眼光餘角謹慎的掃了眼兩側的大臣,為難道:“父皇恕罪,此事尚在調查,不便公開。”

姬子嬰微昂著頭好笑道:“是不便公開,還是編造不出借口?”

姬子寒淩厲的目光瞬間掃了過去:“你這是什麽意思?”

姬子嬰不予理會,聲音陰陽怪氣的答道:“兒臣聽聞當日給皇兄伴舞的舞姬到現在都下落不明,這未免也太巧合了。沒有證據,自然不能證明皇兄去過那種風月場所。”

姬子寒牽了牽唇角冷笑一聲,拱手道:“父皇,當日兒臣去極樂坊探聽消息時,有官兵前來搜查,不知這些官兵受誰的指派?目的又是什麽?”

姬子嬰斜抿著嘴唇,一雙鳳眼中流露出陰毒的意味兒,冷冷的盯著他。

須臾,他朝姬蕭拱手道:“父皇,是兒臣正在追查一起命案,有人通稟看見可疑人進了青樓,才進去搜查。”

姬蕭讚許的點了點頭,視線轉向姬子寒時,眼中流露出一絲厭惡:“子寒,作為兄長,你就應該懂得凡事都要做個表率,為自己的弟弟們樹立一個榜樣,若是連你作風都不正,讓下麵的弟弟如何效仿。”

心中似乎被針了一下,刺疼刺疼的,姬子寒站姿筆直,淡淡的回道:“兒臣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希望父皇不要聽信讒言。”

姬子月輕咳了一聲,從隊列中站了出來,虛弱的道:“父皇,兒臣相信皇兄的為人,他並非輕浮的浪**子,還請父皇明察。”

“是啊皇上,寒王文武雙全,心係朝政大事,絕非流連花街柳巷之人,此事是真是假還有待查驗啊。”

“是啊是啊。”

幾位臣子也相繼出來為姬子寒說話。

姬子嬰笑著哼了一聲,口氣輕蔑的道:“皇兄籠絡人的功夫真是一絕。”

“英王並沒有直接的證據來證實皇兄在妓院做了什麽,卻處處針對皇兄,依本王看,嬰王才是居心叵測…咳咳…”姬子月慍怒的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的話,忍不住又咳了起來。

姬子寒擔憂的看向姬子月,蹙眉道:“皇弟注意身子,不要再說了,相信父皇自有論斷。”

迫於朝臣的壓力,姬蕭隻得道:“此事朕會派人調查,希望寒王不會讓朕失望。”

姬子寒微揚了唇角:“謝父皇,兒臣不會讓父皇失望的。”

姬子月的麵上露出一絲喜悅。

姬子嬰冷笑的睨了二人一眼,退到了一旁。

退朝之後,姬子寒與姬子月並肩而行,姬子月自小體弱多病,身材消瘦,臉龐蒼白而清臒,是一種儒雅的俊美,“皇兄,姬子嬰的野心是越來越壓抑不住了,你日後可千萬要小心行事啊。”

姬子寒點了點頭,撫上他的肩膀關切的道:“放心吧!他奈何不了我,倒是你,要多注意身子。”

姬子月笑了溫和,“放心吧!久病成醫,皇帝知道怎麽照顧好自己。”

“那就好。”

二人繼續行進。

“皇兄啊,最近皇帝聽到一些傳聞。”

“嗯?什麽傳聞?”

姬子月掩飾不住笑意,陽光灑在他蒼白的臉上,令他的神色看起來多了幾分身采:“是關於寒王妃的。”

姬子寒無奈的搖了搖頭,“連你都聽說了。真是好事不出門。”

姬子月樂不可支:“皇兄的日子一定很有趣,皇嫂這麽能折騰。”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了書房的那一夜,麵具下的唇角不知不覺就揚了起來,淡淡的道:“是夠煩人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個折騰人的小妖精。”

姬子月見他難得提到誰會笑,審視的看著他,不由的猜測道:“皇兄極少提到誰會笑,看來如今的王妃對皇兄而言非同一般啊。”

姬子寒立即斂了神色,看著他冷冷的反駁道:“你想太多了!”

姬子月看到皇兄的銀色麵具,下意識又傷感的道:“不知皇兄臉上的這幅麵具何時能摘下。”

姬子寒一改往日的沉重,淡淡的道:“放心吧!本王已經找到了克毒良方,發作之時可安然度過。”

“真的?”姬子月欣喜道。

姬子寒頷了頷首。

但隨即姬子月又不禁失落起來,“克毒終究不是祛毒,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要想辦法去除根本。”

姬子寒道:“本王的事你就不要過多擔憂,隻要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姬子月點了點頭。

……

“聽說了嗎?寒王去逛妓院了?”

“嗨,這有什麽啊?哪個男人不去青樓,不去青樓的還是男人嗎?”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那可是王爺,想要什麽樣兒的女人沒有?”

“可不是,皇上為此大發雷霆啊。要不是眾臣求情,隻怕皇上會責罰寒王啊。”

禦花園裏,正修剪牡丹花的宮女們議論紛紛。太後由趙嬤嬤攙扶著,在一眾宮女的簇擁下,在正八卦的宮女身後停下了腳,聞言,微微皺了皺眉。

趙嬤嬤會意,立即斥道:“不好好幹活在背後嚼主子的舌根,是不是嫌命長?”

眾宮女被驚了一跳,回頭一看是太後娘娘,立刻福身行禮。

太後一襲醬紫色宮裝雍容華貴,麵容保養極好,雖已是不惑之年,膚質看起來依舊白皙相比同齡細膩許多。

她皺眉道:“你們方才說的都是打哪兒聽來的?”

其中一個宮女怯怯的拿眼偷瞧了一眼太後,見太後麵上並無太大的情緒起伏,才坦然的道:“奴婢也是聽其他的人說的,後宮裏的人都知道。”

聞言,太後麵上露出一絲不悅,“竟有此事”略微一忖又慍怒道:“真不知道這後院的女人娶來做什麽,連自己的男人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