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起來像是暗示。

男女層麵的那種。

可我隻覺得這種想法好笑,於是揮揮手,“我們最近總是偶遇,說起也正常,我還總跟陸應川提起他呢。”

“也是,我就隨便聊聊。”

我感覺他既然提起這個話題就不是隨便聊聊那麽簡單,所以心頭起了迷霧,倒是很想跟肖哲見一見。

至少,別鬧出誤會。

懷揣這樣的想法,我上樓後本能的就去尋找肖哲所在。

好巧不巧,竟然真的一眼瞄到坐在旁邊玩手機的他。

而且剛好跟他對上視線。

那麽一刹,我覺得有點奇怪的尷尬,於是迅速扭頭去找徐娩,可奇了怪,我沒有看到她。

這時肖哲已經起身過來與我招呼,“挺厲害啊學姐,每次來酒吧都能搞點勁爆的事。”

他說的是我上次跟裴靜榕打電話聊“性”福生活的事,而這次我又找男模,兩樣加一起,足以見得我是多麽“幹渴”。

太尷尬了!

我不自覺偏過視線,幹笑道,“這是誤會,”說完我馬上轉移話題,“誒,你女朋友呢?”

特意強調徐娩的身份,也算是我努力想把氣氛拉回正軌。

“不知道,說去上個衛生間,都半小時了。”肖哲拉了個椅子讓我坐,笑嘻嘻道,“你剛剛跟川哥吵架了嗎?我本來也想下去的,不過沈哥去了更合適。”

說起陸應川,我又扭頭環顧四周,“那你川哥呢?”

我在下麵跟沈涵聊了也快半小時,本想著上來他也氣消了,沒想到人卻不見了。

肖哲聽著也是一愣,幫著我找了一圈,完事一攤手,“可能有事打電話去了吧,他好像總是很忙。”

這也是事實,我便沒有多問,轉而回頭與他對視,腦中又想起剛剛沈涵說的話。

我是個不太沉得住氣的人,有了疑問還是早些說出來好,於是斟酌道,“剛剛我跟涵哥聊了一會,”我扯了些七的八的,末了話鋒一轉,忽然道,“我們就聊這些,然後他還提起你,說你最近說起過我呢。”

話的末尾我音調很高,有點演過頭了。

肖哲聽完若有所思的盯著我,大概兩三秒,就在我覺得有點不自在時,他卻很自然的搖搖頭,“我沒注意誒,可能是聊起娩娩時順帶說到你的吧,”說起徐娩,他便是笑容滿麵,“畢竟娩娩在川哥的公司,你們是一家人,我順帶提起也是可能得。”

這麽一解釋我豁然開朗!

也對啊!要不是沈涵說這話的語氣太過奇怪,我壓根不會多想!真是的,差點鬧誤會了!

我連忙笑起來,“是的,你們家徐娩表現不錯,實習期三個月吧?”

話題轉移去關鍵人物身上,我也順勢打探起她最近的情況。

照理實習期最少三個月,除非空降的管理層才會不走流程。

可肖哲聽完卻嗤笑一聲,大約也是有幾分不爽的情緒在,“沒呢,她好像有個部門內競聘的破格提拔機會,也許可以直接去秘書崗,實習期最多一個月。”

手握徐娩升職大權的是陸應川,是“別的男人”,這當然讓肖哲不開心。

但是也沒辦法。

畢竟他隻是剛畢業的二代,在家裏沒有話語權。

我聽罷,也一時啞口。

方才激**的情緒已經回落,變得低沉。

看來陸應川已經完全的動心了,就算沒沉淪,也確定她為獵物,所以從各個細節處開始攻陷她。

也難怪,按前世發展來看,徐娩不消一個月就會淪陷。

這樣的男人,涉世不深的女孩都無法拒絕吧?縱使當年的我,也不能。

陸應川的注意力都在別處,相比較下,我今天故意惹惱他的行為反而顯得幼稚無趣了。

“你們玩好,幫我跟涵哥說聲謝謝,我先走了。”我忽然好累,那些激動,好似回光返照。

肖哲站起身送我,“我幫你喊輛車吧?”

我如今心情很差,便沒有拒絕這個順手的好意。

走到門外,夜裏的冷風撫在我背上,激的我縮起肩膀,無助的想要蜷縮,渴望立刻回到安全溫暖的地方。

肖哲也算紳士,見狀便示意我站去他後麵,“這裏躲躲學姐,車還要一會兒——”

沒等他說完,外頭忽然傳來一聲喊,“肖哲!”

我兩循聲看去,卻是拿著礦泉水的徐娩。

她並沒從衛生間的方向過來,而是從隔壁便利店走出。

“你怎麽跑外麵來了,冷不冷啊?”肖哲一見她便立刻迎上去,很體貼的脫下外套給她。

徐娩笑著裹緊他的衣服,“我渴了,外麵賣的便宜。”

“那也去太久了吧,你不會還在便利店吃了個夜宵吧?”正在肖哲關心她時,街角處又出來一個人影。

是陸應川。

他看到我們時倒也沒顯得意外,很平靜的走來,然後掃了眼我**的後背,“走嗎?”

我看著徐娩,卻見她故意的把頭低下,然後拉著肖哲要回酒吧。

肖哲當然慣著她,於是跟我們打了聲招呼,匆匆離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在心裏歎氣,他是真傻啊,竟然覺得徐娩會突然跑去便利店待上一小時。

她明顯是跟陸應川見了麵。

至於主動方吧,我猜是陸應川,畢竟從兩人互動來看,不舒服的一直是徐娩。

“走啊,”我笑容苦澀,抱著雙臂站在路邊,“你玩吧,我喊了車。”

我並非故意氣他,隻是此刻我討厭他,不想跟他一起。

可這一切在陸應川眼裏隻是我耍脾氣的表現,於是他嫌棄的看我一眼,“神經。”接著一把拉起我往停車場去。

他今晚竟然沒喝酒,我們連代駕都不必喊。

回家的路上中控放起電台音樂,其中一首老歌富士山下觸動我心弦,叫我忽然的惆悵。

打著方向盤的他見狀,半分憐惜都沒,反是揶揄道,“晚上來查崗的?”

以前我是“逼人太甚”,所以給他造成這樣的固定映像。

但這次我隻不屑的笑,“想太多,都說了我不知道你在上麵。”

我說謊也是越發嫻熟。

陸應川靜默一會,“男模都很髒。”

我很意外,他竟然還抓著這個點,於是忍不住笑了,“可我聽說他們技術好,給多少錢辦多少事,省心。”

前幾天我說這樣的話懟他,他還挺在意,可自打昨晚之後他便清楚我的“底線”,於是毫不在意的笑笑,“你打嘴炮的功夫見長。”

我啞然。

被他看穿了。

於是我賭氣的撇過腦袋不再吭聲。

好在今晚的肆意消費他沒有上心,或許是心中另有她人牽掛,這場鬧劇我兩都沒占便宜,便就此過去。

晚上睡覺前他主動去了客房,而我睡前隻跟他說了一句話,“明天你要跟涵哥簽合同嗎?”

“嗯。”他脫著衣服,答的漫不經心。

“帶我一起?”我被上次的事搞怕了,雖眼下看著一切正常,但不到最後一秒,我絕不掉以輕心!

他眼角餘光掃我,“湊熱鬧?”

“隨你怎麽說,就當我想去看看涵哥小女兒吧。”

“哥什麽哥?人家是你叔,別喊的沒大沒小。”陸應川這個人真是有病,每次發火的點我都捉摸不透。

我耐著性子,“行吧,明天說好了一起,我下午去公司找你?”

他沒理我,算是默認。

這件事定下,我回到臥室,拿起手機躲進被窩給沈涵發去一條信息,“涵哥,我跟應川吵架了,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