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嫖跟出軌是兩個概念,雖然都讓我惡心,但好像前者更甚?
陸應川是這樣耐不住寂寞的人嗎?還是這圈裏的男人都一個德行,對於玩雛就是來勁?
我氣到渾身發抖,腦子亂的嗡嗡叫,絲毫沒注意浴室水聲已停。
“你在幹嘛?”他下身裹著浴巾,另隻手拿著毛巾正胡亂的擦拭頭發。
若是從前,我瞄見這樣精壯的身軀總會本能多看幾眼,可今天我恨不得自戳雙目,言語間不自覺暴露對他的厭惡,“你別過來!你太髒你還得洗!”
陸應川原地頓步,神色疑惑又不耐,“你又發什麽瘋。”
“我發瘋?做了事還不敢承認吧,你看看這是什麽!”我心知自己此刻衝動,事後必要後悔,但情緒上頭也顧不得許多,惱怒的就把手機往他身上砸去!
他反應倒是夠快,閃身一避,竟還真給接住了!
手機沒鎖屏,他一眼也掃到孟隨的那條信息,可笑的是,他眼底竟也露出憎惡的表情,隨即將手機往桌邊一扔,混不在意的朝我走來。
我本能退後,奈何反應遲鈍,冷不防被他捉了胳膊,然後老鷹捉小雞似的被提溜到床邊。
他把我重重一推,隨即也彎腰過來,我嚇得剛要罵人,卻見他又起身,手上竟拿著我的電話,“要不要給裴靜榕打個電話,問問他老公給我引去夜總會是想幹嘛?”
“關榕榕什麽事!”我著急的起身搶奪,在沒思考清楚之前,我可不能讓裴靜榕樂極生變,發現她老公的齷齪。
“不幹她事?那就是你一個人的主意?”陸應川表情驀的陰沉,將我手腕攥的快要死血,兩邊肉都開始泛白,“你他媽想分錢想瘋了吧!敢讓裴靜榕來探我的底線?”
我瞬間懵圈!
“你怎麽知道的......”問出這句話我就馬上後悔,這豈不是不打自招?
可想著他都能暴怒至此,必然也是有確切的了解,容不得我狡辯。
隻是裴靜榕今天喝的醉醺醺,根本沒時間去套他話啊!
他冷笑,眼神剮人,看的我遍體生疼,“你以為孟隨口風多緊?他找我不過是想跟我合作,才特意請我去夜場說有點秘密想跟我講,”陸應川滿臉寫著失望,那種情緒我懂,竟一時難受,“我當是生意上的事,真沒想到,是你的事。”
我也沒想到孟隨竟然是這樣的人,榕榕是專業的,若是她來套話定然不會激起陸應川反感,可沒曾想她信任孟隨,一定是出發前跟他提起過這事,結果孟隨有求於陸應川,把這當做討好的籌碼告訴了他,且一定還說我是想離婚分大錢,所以陸應川剛剛才會那樣說。
“這裏麵有點誤會。”有些時候一件簡單的事,經過太多人,就會變味。
而我想解釋,卻又無從下嘴。
況且他攥我用了蠻力,我又急又疼,眼眶不自覺的泛紅,於是撇著嘴角想要安撫他冷靜,隻求道,“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我不是那個意思。”
“哪個意思?你想離婚嗎?”他這樣陰鷙的表情讓我過份緊張,一張嘴便道,“想是想,但我——”
“行。”他猛的將我打斷,隨即將手機硬是塞進我手裏,“給張秋華打電話。”
“?”我困惑的睜大眼睛盯他。
陸應川冷道,“你要離就跟家裏都說清楚,不要背地裏耍心機。”
無論前世今生,他都好像沒對我這樣凶過,陸應川渣歸渣,其實對女性多少有些紳士風度在的。
可現在他逼我深更半夜去叨擾我媽時硬是一點後路不給,我若不打,他便捏我更加用力,我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快要斷了!
他應該很厭惡充滿心機,算計錢財的我吧。
“好,我打,你放開我,真的很疼陸應川!”我快要瘋了!根本沒法冷靜判斷當前的形勢!
我隻能順著他,撥通了我媽的電話。
見狀,他才終於放開我。
要說這也是天意,我媽這麽晚一般都睡了,不接也許就沒事了,偏偏,她接了!
我局促的語氣極不自然,“媽,”已帶哭腔,“我有點事跟您講。”
或許事情到了這一步,結局已經注定,陸應川也懶得多聽,自己去了休息區的沙發上坐著。
我便揉著手腕走進衛生間,邊用涼水衝刷捏痕邊哭道,“我跟他可能要離了——”
沒等我說完,我媽猛的一聲“什麽?”將我打斷,隨即連珠炮的發問,“吵架了?他提的?”
“沒有,我提的。”
“你腦子有毛病啊?媽上次怎麽跟你說的!你大半夜鬧什麽鬧!”她絮絮叨叨說了好多,可我聽的越發想哭。
為什麽到這種時候挨罵的卻是我呢?
“那你要我忍什麽啊!”我也惱了,感覺自己此刻好想發瘋。
我媽同樣大喊,聲音震破我的耳膜,“你以為你什麽條件,現在離了一把歲數出去能找到什麽好人?媽媽的生意也不如從前,你自己又不上進,以後誰養你?你要媽媽幹到一百歲去伺候你嗎?”
“我不要你養我!”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以前裴靜榕在婚前就提醒過我,別為了家庭放棄事業。
那時我確有大好前程。
可我誌不在此,戀愛腦也確實該死,這些後果我都認,且我已經努力在適應社會,在重新謀生了,這難道不該被鼓勵嗎?
聽到我哭的大聲,我媽也跟著哭了,“你嬌生慣養的長大,條件差的男人你看得上嗎?陸家這種人家要是再找女的不曉得幾容易,你現實一點,錢跟男人你總得拿住一樣吧?”
可是現在不離,以後也要離的,不過今晚確實倉促了,我根本不具備談條件的資格。
我腦袋發怔,開始神遊天外。
我媽以為我被說動,於是歎口氣,竟也軟了語氣,“女兒,你就是要離也要生個孩子再離,這樣下半輩子有個依靠,離婚不是小事,你不要拿談戀愛時的腦子來看待它。”
說到孩子,我心裏忽然陣痛,我也希望有個孩子,但不會有的,有了,他也會流掉。
陸應川不愛我的孩子。
這句話後,我把手機放去了一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情緒平複時,電話已經掛斷。
我拿冷水衝了把臉,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出衛生間,抬頭一看,沙發上卻沒了他的身影。
我這時才想起方才自己開了公放,吼的也大聲,不知道他是幾時走的,那些“現實”的內容他又有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