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指的是我跟陸應川的私生活嗎?
我忽然心跳加速,低頭假裝喝水,“哪件事啊?都是瞎聊的,過去這麽久不記得了。”
shot後勁足,肖哲大概喝多了吧。
他視野確實有點散,但邏輯仍在,手中的杯子來回翻握了一圈,才道,“其實很多事都是有原因的,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很難淡的下來吧。”
說這話時他低著頭,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詢問我的看法。
“如果真有感情的話。”那就是幹柴烈火。
不過我早已知道陸應川的變心,因此一點都不唏噓,隻是不明白肖哲說這些是為了什麽,提醒我?可憐我?
或許我太冷靜,肖哲被我影響,情緒也逐漸沉澱,“學姐,女人是不是都容易被壞男的吸引?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能讓浪子回頭?那什麽時候她們才能明白浪是那個人的本性,改不掉的。”他說著舉起一隻手,很認真的盯著我,“三十歲,四十歲?六十歲能明白不?也不好說吧,我媽一把年紀了早上還愛聽霸總小說。”
他說完自己哈哈笑了幾下,整個人在我麵前展現出跟從前完全不一樣的姿態。
放鬆的,不被年齡束縛的自在感。
眉眼間不經意流露的是遠超同齡人的成熟跟自信。
還有莫名其妙的衰。
“也許你說的她們也懂。”我道。
肖哲便笑起來,“我在網上看過一段話,說人與人之間靠的是吸引力法則,其實光靠付出得到的隻能是感謝,這種人俗稱舔狗,女人應該都瞧不起舔狗吧?”
我終於明白他為什麽跟我大聊男女關係了,恐怕是在徐娩那邊受了傷。
“誰說你是舔狗了?”我單純想安慰他,可措辭不當,結果肖哲一臉震驚的反問我,“我沒說我是啊!”
氣氛瞬間有點尷尬。
我連忙低頭喝水,“反正舔狗在我這裏並不是貶義詞,我覺得隻是一種怒其不爭的感覺吧,在我看來這樣的人其實都很好,但感情這種事也確實很難強求。”
我忽略了肖哲也是個男人,也需要自尊,剛剛那樣說太傷他了,於是找補了一大通後,又道,“總之,你不要想太多,”我把他麵前的杯子推開,“聊天太悶,來玩遊戲吧?”
“好啊,玩大小吧,學姐會嗎?”他酒量也挺迷的,剛剛還顯得醉,說到玩遊戲又馬上清醒。
我搖了搖篩盅,“這有什麽不會的,隻可惜人少。”
“人少有人少的玩法,”肖哲也是夜店常客,當即把餘下的shot飲完,然後喊吧台送來一杯“不醉不歸”,放在我兩的中間,“現在也挺晚了,咱就玩一把行不行?”
我被勾起了興趣,“規則呢?”
“我們各自想好一件要求對方去完成的事,如果不願意做,那就把這杯喝掉,”他說著敲了敲杯沿,“玩嗎學姐?”
“玩!”
肖哲哈哈兩聲,又跟吧台借來紙跟筆,遞過一張給我,“先把要求寫下來交給對方,省的變卦。”
我看著他刷刷落筆,大概是兩三個字的樣子,那能是什麽要求?
接著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紙,在上麵畫了個小貓。
我沒有要他去做的事,甚至很感謝他今晚陪我開心。
寫好內容後,我們挺認真的交接了對方手中的小折紙,然後開始了搖骰。
一把定輸贏其實挺刺激的,我兩的手離開篩盅後不約而同的看了眼那杯酒。
看來肖哲也怕輸。
“打開了?”他摁著盅。
我點頭,“開吧。”
我兩一起掀開蓋子。
數字出來那一瞬,我看到他臉上有明顯的失落。
“玩遊戲啦,你幹嘛那麽想贏。”話雖如此,但我贏了以後心理上確實很愉悅。
肖哲癱靠在沙發上,“隨便吧,”說著打開我給的那張紙,愣了下,然後笑笑,又把它裝進口袋,“學姐還挺照顧我的。”
“走吧,說好了玩完這一把就回家的。”我轉身拿起車鑰匙,見他走路還算穩當,便跟在後麵鬆了口氣。
送他回去的一路都很順利,看他走進單元門後我才折返往外,剛走沒幾步,肖哲忽然又在後麵喊我,“學姐?”
我回頭,“怎麽了?”
“那張紙你回去會看嗎?”
說起那張紙我倒是愣住,立刻伸手在身上摸了摸,可一圈下去哪都沒有,隻得笑著揮揮手,“找不到了,反正贏得是我,無所謂啦。”
聽我這麽說,肖哲整個身體都露出放鬆的姿態,跟我拜拜後便大步進了電梯。
我本來對紙上的內容一點不好奇,見他這般反應,反而有些想看了。
但這件事也沒困擾我太久,因為到家後我猛的發現全家上下燈火通明,難道是陸應川回來了?
我在玄關處把高跟鞋換掉,躡手躡腳往裏走,生怕把他驚醒,那樣免不了要吵架。
好在一路上都很安靜,我已經順利走到主臥門口,而客臥門緊閉,他或許已經睡著了吧。
我輕輕把門推開,剛要抬腳,卻忽然發現主臥竟然也滿堂明亮,而陸應川高大冷峻的身體就堵在我正前方,正低了腦袋嚴肅的將我上下打量。
“你還沒睡啊。”我想想自己也沒什麽好心虛的,於是幹脆放鬆下來,撥開他的身體道,“讓讓,我去洗個澡。”
他一動不動,“一身酒味。”
我力氣一般,見撥不動他隻好試著從旁邊繞過去,“就在酒吧坐了會,沒喝。”
“跟誰?”
今天的陸應川真是奇怪,之前我都自由活動,從不見他管我,最近怎麽老是問長問短,還真挺煩的。
我忽然想到自己以前也老愛查他的崗,原來被人盯梢是這種感覺。
“跟肖哲。”我如實道,然後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昂起腦袋,“幹嘛,你晚上不是有事嘛,我不能出去玩玩啊。”
“跟他兩玩遊戲?”陸應川這表情看著很陰沉,“還點不醉不歸,你想幹嘛薑泠?”
他冷笑,又是那種嫌棄我瞧不起我的眼神。
我本來還因為晚歸而有點小愧疚,但此刻卻又被他激怒,便故意諷笑道,“你管我想幹嘛?你不爽你就離啊!”
說完我大力的推開他,怒氣衝衝往浴室走去。
身後的陸應川情緒也到了臨界點,爆出一句髒話後忽然大聲嗬斥我,“薑泠!”
我頓步。
他一伸手攥著我的胳膊,眼神陰沉的冷笑著看我,“勞資幾天不在家,你空虛難耐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