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除,嗯?”他吻我耳垂,問的隨意。

我腦子很亂,幾近空白。

說真的,我想過陸應川也許為了暫時穩住我,會將徐娩刪掉。

但是沒料到他動作這麽快!都不跟鬱書求個對策嗎?

“你真刪了?”我支起身子,特意打開燈要看清他每個表情。

陸應川似覺得我好笑,“不信你再查查。”

那倒是不用。

可是,“沒有理由嗎?她萬一質問你怎麽辦?”

問出這話我便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嘴巴。

我前世真是卑微慣了,竟擔心徐娩為難他?我操的什麽聖母心?

陸應川怕也是這樣想,露出戲謔的神色捏捏我的臉,“她憑什麽質問我?”

這麽反問,我倒是心虛,便解釋,“你們畢竟是上下級,還算半個朋友,忽然刪了總還是奇怪的。”

“我自己能處理。”他關燈,強行摁著我躺下,“不過開除太過激,暫時不合適。”

這是理性的做法,我沒有繼續逼他。

事實上,我隻需要他的態度,事情做絕了反而很難收場。

至少徐娩被刪還不會叫其他人知道,麵子上大家都算安全。

而她肯定知道自己為何被刪,也不敢來質問我或者他。

無論有沒有誤會,這事最好就這樣結束。

希望徐娩看清男人薄情,利弊之下必有取舍。

也希望陸應川能一直清醒。

至於我自己,我依舊心亂,隻能靜待上天在一周後給我指引。

這一夜,我睡的很踏實。

做了些奇怪的夢,夢見我跟他結婚,然後徐娩來砸場子,說他們才是真愛。

而我不信,所以大哭,逼著他做選擇。

畫麵不知怎的就跳轉到我懷孕,要生了,接著他在我身邊,說會全程陪我。

我問他徐娩呢?

他卻說,徐娩是誰?

夢裏的人好像都不認識徐娩,仿佛那個我一直平靜幸福,生活沒被任何人打擾。

我醒來,卻出了一身冷汗。

這夢詭異,並未讓我覺得幸福。

再轉頭,卻見陸應川已經走了。

下樓,文姨剛好買了菜過來準備午餐晚餐。

見我出門,她特意將今天的食材拿來給我看,“這百合幹可好,拿來炒肉很香,又不膩,”說著又掏出兩瓶葉酸,“還有這個,您記得每天都要吃,我放在您餐桌上。”

“等等,”別的無妨,反正陸應川對食材不敏感,但葉酸不行,他肯定會問,我忙指著櫃子,“放那裏邊。”

文姨不解,“那邊不方便呀。”

我剛要解釋,忽而腦子轉過彎來,反問她道,“誒,你怎麽會忽然給我買葉酸?”我撥弄她的袋子,“還有這些維生素?”

她道,“陸總交代的呀。”

“應川?!”

難道我媽嘴不牢靠,把我懷孕的事告訴了他?

簡直瞎搞!

可文姨又說,“他說您要備孕,讓我按照備孕養胎的食譜來給您準備,再買些營養品。”

我聽罷,暫時鬆口氣。

可上到車上,卻又隱約覺得他實在太古怪。

陸應川好端端的忽然這般由著我的性子,自己手傷沒好竟還惦記起“造人”的事?

正常嗎?

他真的隻是為了讓我備孕,而不是知道我懷了?

我不放心,再次跟我媽確認,得到她肯定沒漏嘴的保證又接著一頓嘮叨後,我才稍微踏實。

也許,真的是我多想。

到了公司,我全身心投入到課程裏,其餘雜事倒是很快拋卻腦後。

陸應川連著在我這花了不少時間,今晚有應酬推脫不得,便反複叮囑我早點回家。

這般照顧,讓我渾身不適。

我在心裏由不得感慨自己“賤命”,簡直受不得人家一點好。

不過回信息時我仍耐心,“我不是小孩子,你忙你的吧。”

發出去不到一秒,那邊又釘的響起回應。

“真是粘人—”我以為是他,吐槽著將手機戳開,卻發現彈出的對話框是個很陌生的自然風光頭像。

這是?

我很快想起,這好似是齊華的小號!

說起來,上次風波之後我跟他失聯也有段時日,如今他忽然冒出來我還挺高興。

於是點開一看,他發來的是,“方便嗎?”

我忙回,“方便,你還好吧,我一直不敢找你。”

坐在車裏,我將門窗鎖死,心理上覺得這一方天地很是安全。

齊華很快彈了個語音過來。

我匆忙接起,“陸應川最近消停了嗎?沒找人繼續追究吧?”

他是個睚眥必報的男人,可算不得多寬容,對我可能忍忍還行,若找到齊華絕不會給好果子吃,所以我是真的很擔心齊華。

好在他那邊情況還算穩定,“談不上消停,隻是找不到我,這事也就暫時擱置了。”

“那你還在京州嗎?”我彎著腰,偷偷摸摸生怕路過的行人看到我。

也不知心虛個什麽勁。

“剛回,”說到這,他忽然頓住,似有難處,“薑總,這段時間有人跟你打聽過我沒?”

我回憶,肯定道,“沒有,除了裴靜榕根本就沒人知道你,怎麽會打聽?”

可齊華卻不以為然,甚至加重語氣似提醒我,“那位穀歌星,她不是也知道我?”

我差點忘了這事!

不過穀多琦畢竟路人,那次交鋒後我已經把她忘好遠了。

“她確實知道,可她的話在陸總那兒不作數。”話雖如此,我心裏卻打起小鼓,忽然湧起很不妙的感覺。

齊華不會無緣無故找我寒暄,來電恐怕是遇到事了,且跟穀多琦有關嗎?

果然,他的話讓我心下一沉,“薑總,就在剛剛,穀多琦給我之前的號碼發了信息,想約我見麵。”

“你沒答應吧?”我急道。

“當然沒有,可她說我去了恐怕還能把事好好商量,如果不去,就會把我的事告訴陸總。”我聽的出來,齊華有所動搖。

我便趕緊安慰,“她算什麽東西,沒那個本事的!”

齊華便道,“我也這麽想,然後她便問我—”

“問你什麽?”我聲音嘶啞。

“她說:徐娩你肯定認識?偷拍她那麽久,你以為人家毫不知情?”

齊華猶豫道,“薑總,徐娩這個人到底怎麽樣,您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