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鵲枝連忙道:“小姐稍等一下,奴婢去瞧瞧,應當是內務府送了奴才過來。”

宋明月淡淡的應了一聲,鵲枝便就飛快的離開了原地。

看著鵲枝的背影,宋明月微微的眯起眸子,似是思量,半晌才抬起腳,不緊不慢的往外走去。

“勞煩公公了。”

宋明月唇角漾起笑意:“想來這內務府是忙壞了,我這裏還未收拾好,不然便就請公公喝杯茶了。”

“美人可別折煞了老奴喲。”

眼前的女子就像是一朵花兒似的,內務府的公公也知道,今日霍子桑隻封了一位,那就是眼前的這位,指不定以後得是怎樣的前途呢!

公公陪著笑,彎下腰攤開手,讓出一道路來:“這是內務府緊趕著勤快的給美人送過來了,您瞧瞧可有什麽問題。”

“公公的眼光自然是好的。”

宋明月掩唇一笑,向前走動了幾步,繡著曇花的裙角微微的漾開一層,叫人忍不住的去多看幾眼這位矜貴的少女。

跟公公寒暄了幾句,算是將人收了下來,臨公公走前,宋明月又讓鵲枝給塞了一小錠金子,這才算是作罷。

新來的宮人很快就去開始忙活起來,鵲枝則是有些許的憤憤,站到了宋明月的身邊小聲道:“小姐,為什麽給他那麽多,咱們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宋明月正端著茶盞,聞言也不曾抬眼,隻是輕輕的吹拂去茶沫,熱氣氤氳了宋明月低垂的眸子,讓人看不真切。

鵲枝見她這樣,有些許的猶豫,無論如何,宋明月也不該是這個反應的啊。

“掌嘴。”

猶如脆鈴一般的聲音此刻悠然在鵲枝的耳邊響起,鵲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失聲道:“小姐為何要掌嘴奴婢?”

宋明月抬起眼來,眼中的神色讓鵲枝有些發慌,還不等她說話,便就聽見宋明月喚了不苦,不苦下手沒有半分的猶豫,直接兩個耳光掃過去,隨即微微屈身:“美人。”

“起來吧。”

宋明月的唇角微微的上挑,溫聲道:“鵲枝,這可不是宮外,該說什麽,做什麽,都不是隨意的。”

鵲枝委屈的想要哭,但是對上宋明月的眼睛,卻是將就要說出來的話給咽了下去,委屈道:“奴婢知曉了,美人。”

宋明月滿意的點點頭:“你是我身邊的貼身宮女,以後這規矩得好好地學著,我想給那位公公多少銀子,那是我的事情,主子的事情,做奴婢的不要多問,記得自己的本分,足夠忠心就好。”

鵲枝咬著唇,忍住淚,撲通一聲跪下:“奴婢知道是給美人惹禍了,奴婢以後一定會好好地改過的!”

宋明月啞然失笑的將茶盞放下:“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吧,我也是為了你好,快去重新梳洗一番吧。”

等到鵲枝退下了,宋明月眼中的笑這才慢慢的褪去,重新端起茶盞慢慢的品著。

倒是鵲枝,心裏儼然是慌了。

從下山開始,宋明月似乎就和從前不太一樣了,若是會影響到她……

不行,得為自己打算才是!

暮色漸起,宋明月用好晚膳,來伺候的貼身嬤嬤則是攙著她去院子裏消食,這位嬤嬤已然是三十多歲了,在宮中也是許多個年月,細細的給宋明月講著宮中的事情。

宋明月上一世也是了解過這些,眼見天色越黑,心下則是有些緊張了起來。

秀女進宮,自然是要給皇帝侍寢的,可是,她雖然已經決定好不惜一切代價,但是那種心慌隨著天色越發的濃厚起來。

可是讓宋明月奇怪的是,一直到她都上床歇息了,也不見有任何的旨意來。

一連幾日,宋明月都未被召幸,也不曾聽說霍子桑有召幸過其他人,心下有些好奇起來,沐浴間則是問起了雲嬤嬤:“雲嬤嬤,皇上很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