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月台,宋明月正在給花澆水,不苦也在一旁幫忙,倒是十分悠閑。

“娘娘,再過大半年,就是廣安王處死的日子,我聽看守地牢的侍衛說起過,廣安王妃和側妃這麽久以來,都沒去過地牢看望廣安王一眼,也不知廣安王的心裏,到底有沒有後悔過。她們也太自私了,榮華富貴的時候都在往上湊,一旦處在危險中,就…”

不苦忍不住感慨道,她若是廣安王,早就後悔了,還不如娶一個普通的小姐,好歹也能重情義一些!

宋明月愣了一下,詢問道:“你何時聽侍衛說起的?難不成廣安王在地牢不安分?”她記得發生那件事的時候,她給霍子廣下了一些藥粉,按理來說渾身發軟的效果已經過去,理應恢複正常了。

不苦微微點了點頭,“王爺精神還挺不錯,侍衛們也不敢對他行刑,整日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他之前提出過想要見皇上,可侍衛們不敢匯報,隻能把這些都給跑開了!”

“那日我無意間經過地牢,就聽門口的兩個侍衛說起王爺越來越不安分,他們擔心王爺會被人給救走!”不苦一本正經的說著,她倒不是覺得誰能在地牢把人救走,隻是廣安王做了這麽多的錯事,怎麽還不安分?

宋明月抿了抿嘴,把手中的水壺放下,“既然如此,那不妨我們去地牢一趟,看看廣安王如今的慘相。”

看著宋明月興致勃勃的樣子,不苦難以拒絕,跟在了她的身後,兩人就往地牢而去。

“對了,聽說太後的牢房跟廣安王的很近?這兩人都沒吵起來嗎?”宋明月調侃著說道,能見到這兩人狼狽不堪的一麵,她是樂見其成的!

不苦笑了笑,沒有多說,畢竟她也沒進去過,怎麽知道具體事情?

不知不覺中,兩人來到了地牢門口,還沒走進去,就被侍衛給攔住了。

“安嬪娘娘,地牢這種地方,不太適合你們觀光,不如換個地方吧?”侍衛說的比較委婉,旁邊的不苦卻認真道;“娘娘是來看望廣安王和太後的,難不成還以為我們會把人救出去?”

聽著不苦的質問,侍衛的頗為無奈,隻能再次說道:“皇上吩咐過,若沒他的旨意,誰都不準進去探望,還請娘娘不要為難我等。”侍衛恭敬的低著頭,不敢去看宋明月。

宋明月和不苦對視了一眼,她上前幾步,“你們不必擔心,我一會兒就出來,至於皇上那邊,自有我去解釋,你們不會被連累。”

有了宋明月的答複,侍衛們才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伸手往地牢裏一指,便紛紛退開了,把路讓了出來!

宋明月帶著不苦,抬腳就往裏麵走去。

地牢的氣味不太好聞,宋明月眉頭緊皺的看著四周,牢房分散在兩旁,幾乎每個牢房都關押著犯人,有的犯人蹲在角落,渾身髒亂的不知道在想什麽。有的坐在牢房門口,看著她們走進去,還伸手揮了揮,試圖把她們給抓住,當然更有甚者,躺在牢房的地上,渾身是血生死不知!

白鴿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宋明月的表情,發現她雖皺著眉頭,但她的腳步卻沒停頓一下,似乎周圍的環境根本阻礙不了她。

白鴿的心裏對宋明月又有了一個新的看法,膽子大!

兩人走到最裏麵的時候,旁邊有一個隔間,隔間進去後,就是關押著霍子廣和太後的牢房。

這裏的牢房跟外麵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外麵稻草堆著,地上髒亂不堪。反觀這裏麵,卻是青磚地麵,還有床鋪和被子,吃食上除了稍微簡陋了些,也沒受什麽苦。

可這對於長期處在富裕環境裏的太後和霍子廣來說,就好比是在讓他們受折磨,兩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兩人同時往門口看去,這還是第一次沒到時間,侍衛們來送東西!當看到是宋明月主仆兩的時候,霍子廣和太後直接撇開了眼,各自走到一旁坐下,根本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宋明月根本不生氣,她上前幾步,走到牢房門口,“廣安王,太後,你們這牢房,跟外麵的簡直天壤之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進來是享福的。”

“呸,享福?你若是喜歡,那你倒是進來試試啊!宋明月,得虧了我之前對你挺好的,你卻如此恩將仇報,陷害了我們不說,還如此羞辱,我就算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太後不屑的看了宋明月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給吃了!

宋明月一臉茫然的看著太後,“誰說我羞辱你們了?若我猜的沒錯,從你們進了地牢到現在,似乎美人來看望過你們吧?我進來瞧瞧,你不感激也就算了,還誣陷我?”她的臉上帶著無辜,看的太後更是生氣不已。

“你給我滾,我們不需要你來看!”太後呸了一聲,滿臉都是嫌棄。

宋明月根本沒生氣,她看向一直不吭聲的霍子廣,“你想知道你的女人們發生何事了嗎?她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好!”她的話中滿是諷刺。

霍子廣的內心裏根本不想聽,可嘴裏出口的話卻變了,“什麽事?你對她們做了什麽?她們還懷了我的孩子,難道你對孩子下手了?”霍子廣說到後來,臉色漲的通紅。

他是沒想到事情會落敗的一天,所以對她們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在意,如今,他似乎隻能依靠這兩個孩子留根,自然是不想她們發生意外的!

他在地牢的時候,本想著霍子桑不至於會對女人下手,以至於一直都很平靜。

可現在聽到宋明月的話,他已經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走到了宋明月的麵前,冷漠的盯著她。

宋明月絲毫不怕霍子廣,她隨意的擺了擺手,“你猜錯了,我對孩子沒興趣,怎麽可能會動手?我今日來,也隻是想跟你說,你剩下的兩個孩子,似乎也已經沒了...”

宋明月一字一句的說著,而霍子廣的臉色黑的能滴出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