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聽見了他的腳步聲，隻是看向他行了一禮：“鴻錦公公。”
“別別。”
鴻錦趕緊製止住她：“你可是娘娘身邊的紅人兒，這些虛禮做什麽。”
不苦牢記著宋明月的話，一板一眼的認真回答：“娘娘告訴過奴婢，尊卑一事在宮中是要區分開的，更何況公公的仔細認真，奴婢也得多學著些。”
“不愧是娘娘最喜歡的丫頭。”
鴻錦樂嗬嗬的：“你方才想什麽那般的入神？”
“明日燈火節，娘娘特意讓照月台過個小節，奴婢想著明日做些什麽吃的，不知道明日皇上會不會過去，若是皇上過去，奴婢還得再去讓小廚房多拿一些菜。”
不苦也從來沒有過過節日，現在說起這個來，也是多了幾分小女兒的嬌憨。
鴻錦用手遮掩著自己的鼻子笑道：“那可不必準備了，你們準備照月台眾人想吃的就是，明日呀，皇上要帶著娘娘出去走走，這個消息我告訴你，你可別出去亂說。”
不苦愣住：“娘娘明日不過燈火節了嗎？”
“你這個傻丫頭聽話隻聽得見你們娘娘。”
鴻錦樂嗬嗬的湊近了些，聲音壓低許多：“皇上明日帶娘娘微服私巡，去外麵過燈節去。”
不苦這才反應過來，鴻錦用手上的拂塵戳了戳不苦的隔壁：“你還不趕緊回去讓照月台的人準備準備，明日可得早些過來，服侍娘娘出宮。”
“是。”
不苦眼前一亮，轉身離開。
鴻錦見她說風就是雨，不由得好笑起來：“都說皇宮是最沒人情味兒讓的，可這丫頭分明從前的時候就是個清冷人，現在不也是多了幾分姑娘家的靈氣？”
“那是因為咱們皇上是個明君，跟在這樣的明君身邊才是開心呢。”
一邊的海公公笑著說，鴻錦瞥了他一眼：“你還是個毛孩子，你懂什麽？
皇上固然是明君，可這不苦是皇上身邊的人嗎？還不是因為安嬪娘娘，也好在這位娘娘性子好，往後，怕是更多的福氣嘍。”
海公公笑道：“幹爹說的對，兒子瞧著安嬪娘娘也是個好人。”
“你這個滑頭。”
鴻錦笑罵著他。
屋子裏的宋明月不像是外麵的人那般心情愉悅，方才給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但是一想到稍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宋明月還是有些慌張起來。
上一世無論如何她也沒走到這最後一步，這一世自己要複仇所踏出的第一步也就要完成了，都是按照自己的計劃完成的事情，怎麽就慌了起來。
不行不行。
宋明月悄悄的瞥眼看向正在批折子的霍子桑，又悄咪咪的收回目光來，再次告知自己：“怕什麽，總歸是要來的。”
與其在這裏想這些，還不如想著怎麽樣才能懷孕呢。
如此這般的安慰，宋明月總算是好受了些，冷不丁的，身邊的人突然開口：“愛妃是在想些什麽，一直回頭頻頻看向我。”
“沒、沒有。”
宋明月別過眼，生硬的否認，耳垂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霍子桑看她這個樣子，還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隻是他也不戳穿，優哉遊哉的將批好的折子放了起來：“時間不早了，也該休息了。”
豁出去了！
宋明月騰的一下子站起身來：“皇上，我服侍您沐浴。”
霍子桑挑起眉頭，也不多說，隻是叫了鴻錦，三個人一起回了主殿。
潛心殿的浴池就是一個天然的溫泉水，鴻錦退下後，宋明月便就走上前，從後麵抱住了霍子桑，將臉貼在他的背上：“皇上……”
“嗯？”
聽著這麽一聲慵懶的聲音，宋明月咬著唇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總歸第一次勾引的時候，自己已經是不在意臉麵了，更何況，在宮裏想要更好的活著，臉麵已經算不得重要的東西了。
將霍子桑的衣服一件件的解開，夏季的衣裳本就沒幾件，宋明月隻覺得自己解了許多年，看著雪白的裏衣，宋明月深深的吸了口氣，正伸出手準備將他的衣服解開，卻被一隻溫熱的大手製止住。
“好了。”
霍子桑的聲音依舊是溫和的。
宋明月咬著唇抬起頭：“皇上，我……”
“你什麽？”
霍子桑麵上沒有半點的異常，伸手在她的鼻尖上點了點：“你不會這些，何必勉強自己。”
“沒有勉強。”
宋明月穩了穩心神：“我伺候你沐浴。”
“不必了。”
霍子桑哭笑不得的按住她的手：“我沐浴時候不習慣有人在身邊，等下我就出來了，你等下直接去浴池洗就是。”
宋明月低下頭不再說話，想起來第一次自己那麽的順利，沒見到任何人在他身邊便就不在堅持，乖巧的坐到了一邊。
方才心慌意亂，現在來了這兒反倒是感覺到些許的安然，宋明月打量著四周的裝潢，第一次的時候不曾去注意過，現在看來，不像是一個帝王的房間，反倒是像一個文人的房間。
四周掛了許多的名家字畫，木案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筆墨紙硯，讓人心裏也是舒服許多。
“去洗吧。”
不知道什麽時候霍子桑出現在了身後，把宋明月嚇了一跳：“皇上。”
“嗯。”
霍子桑用帕子擦拭著自己沾濕了的發梢：“快去吧，時間不早了。”
宋明月抿著唇到了浴池，一件件的褪去衣裳，將自己整個浸入水中，舒爽頓時充盈了每一個毛孔。
她現在是不確定的。
宋明月有些恍惚的靠著池子，氤氳的水汽中將她的臉也給模糊了去。
現在她和霍子桑的關係好像有些不太一樣，說是皇帝與嬪妃的關係，瞧著也不像，說是朋友的關係，可是他們也彼此親密過。
難道是盟友？
可是他們也不曾有過任何的盟約。
想起自己方才在禦書房裏麵沒頭沒腦的問他是不是喜歡自己，宋明月隻覺得這水汽似乎是太大了一些，把臉似乎是給燙的更紅了。
宋明月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捂了捂，不由得有些許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