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釗耳裏聽著蘇公公的聲音,卻根本沒想著回答,直接朝著那些侍衛衝了過去。
區區十幾個人而已,藺釗是戰場上浴了血回來的,自然不會因為這些人而感到懼怕或者是恐懼。
沒有掏出佩劍,藺釗也明白那是朝廷的人,若是真的鬧大了事,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十幾個侍衛紛紛發現藺釗要動手,都是站直了身子做好了防備的姿勢,等著藺釗動手。
藺釗速度極快,雙手握了拳,憑借著異於常人的速度直接將一個侍衛打倒在地,雖說侍衛們都穿著軟甲,但藺釗的拳頭硬,還用了全力,普通的侍衛自然是敵不過。
普通的侍衛基本上都在紫禁城內,沒有真正打過仗,哪裏又能打得過藺釗這種刀尖舔血的人物,自然而然的,十幾個人都落了下風。
單打獨鬥尚且不是對手,十幾個人一起上,卻仍然是敵不過藺釗的能力。
打倒了一個侍衛,剩下的也都知道應該抱團一起上,於是便互相對視一眼,一起朝著藺釗走來。
藺釗倒也不慌不忙,迅速的蹲了下去,一個掃堂腿便絆倒三四個侍衛。
隨後,藺釗又是看向身後的那幾個侍衛,半低著身子一步跨到一個侍衛身旁,隨後手腳麻利的過肩摔,將他從自己身上摔了過去。
沒多一會兒的功夫,原本站的筆直的幾個侍衛全叫喚著倒在了地上,看起來極其痛苦的樣子。
看著那些侍衛,藺釗覺得好笑極了,其實他們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幾個皇城裏養著的侍衛,哪裏能比得上自己?
“你們這群廢物,一個個兒的回去都等著領了罰吧!”
蘇公公見狀,陰陽怪氣來了一句,也沒想到這幾個侍衛這麽不中用,被藺釗幾下就撂倒了,一個個看上去英明神武的,沒想到是幾個麻袋似的腦袋。
“蘇公公,若是沒什麽事兒,本王就先走了。”
藺釗從來不端著架子,此時跟蘇公公說話,倒是帶上了些許的氣質,看上去和尋常不同了。
“昌旗王慢走——”
尾音拉的極長,蘇公公麵露微笑,卻神色奇怪的望著藺釗,似乎他已經是自己的甕中之鱉一般。
雖說覺得奇怪,藺釗卻沒有多想,仍然邁著步子往外麵走去,卻也沒想到的是,剛跨出那門檻,就圍上了幾個侍衛。
剛才隻覺得裏麵有人,雖說外麵傳來些許聲響,藺釗也沒往這方麵想,隻覺得是百姓來往發出的聲音罷了。
此時見到這些侍衛,才明白這就是蘇公公準備好了的陣,就是為了請君入甕,一環一環的都準備好了。
藺釗歎氣,估計著如果打倒了這些侍衛,還會有下一批在等著自己,再者說這樣的布局,已經昭示著自己今天不去一趟估計是不行了。
沒有其它的選擇,藺釗回頭看向蘇公公,道:“那就煩請蘇公公帶路。”
蘇公公這才幾步上前來,賠著笑說:“昌旗王早答應,奴才也就不用這麽擔心了。”
這話說出來,倒是沒有什麽尊重的意思,讓藺釗聽了覺得難受,他不想計較,板著臉不再說話。
本來這不受皇上寵愛的皇子在朝廷上就沒有什麽話語權,現在竟也讓這太監如此失了禮數,藺釗眉目清冷,心中卻波濤洶湧。
不過不消一會兒這情緒就緩下去了許多,母親已經回到西域,他便也沒有什麽爭權上位之意,好好的當他的昌旗王便是了。
想到如此,藺釗優哉遊哉的跟在了蘇公公的後麵,一路進了紫禁城,來到了皇宮的禦書房之內,平常藺高馳都在這裏批奏折。
藺釗邊走邊打了個哈欠,他懶得想一會兒藺高馳會對他說什麽話,總歸不會說什麽好話就是了,他從來對待自己都是如此。
“皇上,昌旗王到了。”
蘇公公進來行禮,身後的藺釗卻站的筆直,看上去不想和藺高馳說話的模樣。
他和藺高馳的關係本就不好,這是全朝廷上下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也沒有人覺得奇怪。
說完這話蘇公公便從禦書房退了出去,每次藺釗來皇宮必定會惹得龍顏大怒,他可不想撞在槍口上,被皇上遷怒於他。
“你見了朕連基本的禮數都忘了?”
藺高馳緩緩抬眼,望著站的筆直的少年,頓時有些慍怒。
“找我什麽事?”
禦書房裏隻有藺釗和藺高馳兩個人,他連裝都懶得裝一下,直接了當的問了這麽一句,倒是鬧得藺高馳一時沒了話說。
“怪不得你這麽無禮,身上怎麽說也流淌著一部分西域的蠻夷血統,不是我們正宗的漢人!”
藺高馳氣的喘氣,他一看見藺釗就覺得不順眼,現在再加上藺釗手握兵權,在自己的身邊就像一個隨時會爆炸的zhadan一樣。
所以,藺高馳的眼中肯定容不下藺釗,也不能讓藺釗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明顯極了,擺了明兒的說藺釗是血統不純的雜種,就差將這話直接說出來罵他了。
藺釗聽了也不惱,他早就習慣了藺高馳對自己這樣的態度,所以也絲毫不覺得生氣。
“你要是這麽說,當年怎麽還將西域女子帶回了皇城,說到底這不也是你犯下的錯?”
抬起頭來直視著藺高馳的眼睛,藺釗從來不將他當做父親,這樣的人手握權勢,卻根本就不配當自己的父親。
“朕可是皇上!你怎麽和朕說話的?”
藺高馳聞言,一下將手上的朱筆甩在地上,站起身來拿手上握著的一串佛珠拍了紅木桌子,滿臉憤怒的和藺釗吼著。
“您是皇上,我是皇子,您從來沒有拿我當過兒子,我何必再認您這個皇阿瑪?”
對於他的喜怒無常,藺釗習慣了,反正經常就會來這麽幾次,自己從小不就是挨著罵長大的。
藺釗絲毫不怕,直接看著藺高馳的眼睛說話,根本沒有一丁點兒對於皇上的尊敬。
對於藺釗來說,麵前這個明黃色龍袍的男人,不算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