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空間裏後,陶枝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還拽著蕭時晏的胳膊。蕭時晏低頭看著她的側臉,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一會兒後,便在空間裏聽到了外麵那刺客的嘀咕聲:“咦,人呢?”
陶枝立刻閃身出空間,抓起那個刺客,頃刻間又帶回空間裏。
刺客看到陶枝撲過來,還沒反應過來,手剛摸上佩劍,就看到眼前白光一閃,再一看,竟成了白天!
“你……你別過來!”刺客抽出佩劍,眼睛轉了轉,打量了一番四周,指著陶枝厲聲問道,“這是何處?為何是白天?”
陶枝捂嘴一笑,看向刺客,眼神卻冰冷無比,“這是哪裏你不用管。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是誰派來的?”
刺客當然不會就這麽說出來,他罵道:“識相的,就放了我!否則你們一定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陶枝輕蔑地哼了一聲:“那你且賭一賭,我和你,誰會先死在這裏?”
刺客看了眼四周,不知道眼前這女子什麽來頭。
隻是聽上頭交代,這跟著蕭時晏的女子是半路殺出來的,實力不清楚,需要小心為上。
可是他看了眼陶枝,這小身板,少女的模樣,估計能被他一腳踹飛。肯定是頭兒他們太小心謹慎了,且看他怎麽將這女子殺了,讓他們的頭兒瞧瞧他的厲害。
想到這裏,他先前的那一絲害怕就煙消雲散了。
哼,不過是障眼法,什麽黑夜變白天,他才不會上當!
“我可勸過你了,你隻要告訴我誰派你來的,我就放了你。否則……你會後悔的。”
刺客看著陶枝說出這話還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露出一陣嗤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娃。如果她跪下來求他,以身相許,或許他還能看在她這小臉蛋長得不錯的份上,饒了她。
“姑娘,不如你從了爺,跟著爺吃香喝辣。”刺客心道自己好久沒碰過女人了,不如趁這次機會,先爽一把,再把他們都殺了。反正一個小姑娘,一個跛子病秧子,他難道還解決不了不成?
陶枝冷笑,這些滿腦子黃色廢料的男人心中想的永遠都是持強淩弱,欺負女子。
“再說一次,這是你最後的機會。”陶枝一個意念,手槍就瞬間出現了在她藏在背後的手上。
這一幕,刺客沒看見,但是蕭時晏卻看見了。
蕭時晏微微挑了挑眉
“少跟老子廢話!”刺客怒了,這小女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統統受死吧!
刺客身形如電,刀光閃爍,朝著陶枝飛越而來。
然而,陶枝不等他著地,一個靈巧的閃身,手中手槍瞄準刺客腿部,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一聲槍響,子彈穿透空氣,精準命中刺客的腿部。
“砰!”
刺客腿部頓時鮮血狂湧。
“啊啊啊啊……”
刺客傳來一聲聲尖銳的嚎叫,他惶恐地盯著陶枝手裏的那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就是這東西遠遠的那一下就讓自己腿部受傷。
原來這小賤人會暗器!刺客咬牙切齒地想著。
刺客用刀支撐著自己身子,又使出渾身力氣,舉刀劈向陶枝。
這一次,陶枝一閃,人直接憑空消失了。
刺客驚愕地愣在原地,人呢?又是障眼法?
就在這時,刺客瞳孔猛地縮小。他看到了地麵上升起一股黑煙,慢慢形成了一個黑發女人的模樣。
女人抬起頭,臉上千瘡百孔,膚色青白,宛如從地獄裏逃出來的惡鬼。女鬼沒有眼白的眼中滲出血淚,嘴裏發出咯咯的笑聲,手指如枯樹枝,向刺客撲來……
刺客嚇得肝膽俱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看著女鬼越來越近,他不顧受傷的腿,拚命往後退。
陶枝的藥粉生效了,此時刺客已經進入了自己的幻覺中。
蕭時晏在一旁看著,饒有興趣地向陶枝請教,“他這是中了幻覺,和那次黑衣人一樣?”
陶枝點點頭,“這藥粉是我師門的獨門秘藥,可以催生讓人心中最深層的恐怖,打破他們內心的防線,最終什麽都交代了。”
她上輩子就是和師門的人用這個,讓那些搗亂破壞龍脈的小日子交代他們都在對祖國的龍脈做了什麽,並讓他們給複原。省得他們一個個去找。
心智不夠強的,基本都能一五一十地交代。
“你曾經的世界,是怎樣的?”蕭時晏對陶枝過去所在的那個世界十分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世界,才可以令陶枝如此與眾不同呢?與這個時代的任何一個女子都不同,勇敢,果敢,不輸給任何一個男兒。
陶枝看著在地上不斷掙紮,拚命揮舞著刀的刺客,坐在了一旁的石頭上。
“我們那個世界,男女平等,女子可以外出工作,不必圍繞著男人;女子可以為官,甚至可以當女皇。我們那兒的孩子人人都可以讀書。流放之路我們走了三個月,在我們那兒隻需要一個時辰。”
“我們那個世界夜裏的生活很豐富,沒有宵禁。即便過了子時,也有還在營業的店麵,想吃什麽都可以下單,立刻有人跑腿送到你家門口。”
蕭時晏聽著,臉上流露向往之色。雖然他曾貴為王爺,可是他的生活,一成不變。
而陶姑娘描述的那個世界,聽起來有趣許多。
他的使命,就是輔佐他的皇兄。他先前對女人沒有興趣,家裏連通房丫鬟也沒有。王府裏也沒有太多下人,多半是他從小就伺候在身邊的老人。流放之前他得到消息,將家裏奴仆的身契全部還給了他們,還每人給了一些銀子,還他們自由。
隻有小李死活不肯走,抱著他嚎啕大哭,說自己從小跟著王爺一起長大,王爺就是自己的親人,就算是死,也要一起死。
“陶姑娘,你手中的暗器是何物?”
陶枝把玩著手中的槍,展示給蕭時晏看,“這是我們那個世界的武器,可以在遠處一擊斃命。”
蕭時晏的眼睛亮了亮,如此好物,如果用在保家衛國上……就再也不怕夷族侵犯我華國邊境了。
……
這時,地上的刺客發出了嗚咽聲,他捂住眼睛,淚水從臉上滑落。臉上的夜行麵具早已被扯爛了掉落在地上。
“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