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將昏迷的父子二人搬到倉庫的角落,確認開門看不到他們的角度後,才打開門,朝外走去。
隻見來人是一名年輕的小哥,家仆打扮,看衣著,應該是有錢人家的。
小哥露出一口白牙,“打擾了,想問問您家有多的糧食和水嗎?”
陶枝想到家裏確實還存有一些糧食,就在廚房。
她當即決定不給她那便宜爹留糧食了,“有是有,不過你們是?”
小哥難為情地低頭一笑,“我家王…公子病了,我們是發配到邊疆去的,解差給的糧食實在是吃不下去也吃不飽。我們走了很遠的路,好不容易才看到這裏有一戶人家。”
發配邊疆……
【叮!恭喜宿主觸發係統升級任務,跟隨他們去邊疆。獎勵為靈泉空間生出土壤耕地,可耕種任何食物,屆時商城亦會開放種子等道具的購買,需要用積分兌換。】
陶枝心道,這……係統你能不能當個人?別人穿越的都是一路吃香喝辣走向人生巔峰,怎麽到她這裏還要去那苦寒之地呢?
【不可以拒絕任務的哦親,否則,就是死亡懲罰。】
陶枝:……
小哥看陶枝沉默很久,以為她家的糧食不多,不便再分給外人,隻得悻悻作罷,轉身欲走。
“等等——”陶枝喊住他。
小哥又驚喜地回頭,期待地看著她。
她被這期待的眼光看得有點不好意思,轉身去了廚房,將米麵油鹽全部都拿了出來。
小哥看著這些,又喜又驚,“這太多了……我們隻需要一點就夠了。”
陶枝卻渾不在意地說:“無妨,我正好也要去邊疆,就隨你們一起去吧。正好我還會一點醫術。”
小哥有點難以置信地打量了她一眼,這小身板,髒兮兮的衣服,居然還會醫術?
可是不管怎麽說,她願意分享自己的食物,就是恩情。
於是小哥說道:“邊疆那種貧瘠之地,你當真要去?”
陶枝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跟著官衙一起,比我自己獨身一個人安全。”
“你的家人呢?”
“都死了。”
小哥歎了歎氣,果然是個可憐人。罷了罷了,就隨他們一起吧,剛好可以多個人照顧他家主子。
小哥幫忙將這些東西一起搬到幾百米遠的官道上。
一名氣度不凡的白衣男子坐在輪椅上,身旁還跟了幾個解差,不遠處是一輛馬車。
想必這就是那小哥的主子了。
陶枝打量了一下他,相貌俊美眉目如畫,卻又不失英挺,一雙丹鳳眼,平添了幾番魅惑之感。雖然坐在輪椅上卻毫不影響渾身散發的矜貴氣質,宛若天上朗月。
小哥走到那男子身邊,耳語了幾句,男子立刻頗為意外地打量了她一番。
陶枝迎著他的目光,坦****。
男子有點驚訝,世間很少看到這樣與人直視很久的姑娘。
雖然有些質疑她的來曆,可是看到她的穿著,以及小身板,又拿出了這些糧食……以及這坦**的目光……
他警惕的心稍稍安了些。
雖然以他現在的境地,可謂是如履薄冰,想害他的人,一定會從半路下手。
“姑娘,你真的要隨我們去邊疆嗎?這路途遙遠,可能會遇到歹徒。”他清冷的聲音響起,宛如林間山泉。
陶枝立刻對他多了一分好感,畢竟,她除了是個顏控,還是個聲控!
關鍵是,陶枝有看他的麵相,是大富大貴之人,紫氣罩身,這一般應是帝王將相的命格。
即便被流放,也會逢凶化吉。
“我知道會有危險,可是那也比我一人去邊疆來得強。我正好也要去,我們一起結個伴。我熟悉山間草藥和食材,這一路上可以互相幫助。”
男子微愣片刻,隨即展眉笑了笑,“好。那我們結伴而行。”
對於這位爺的決定,一旁的解差沒有說什麽。
雖說是被發配邊疆的,但這可是貴人,馬虎不得!
即便上麵有人吩咐過,隻需要讓這位爺餓不死就行。
可他們也不敢真虐待他,就默許了他們在馬車裏帶了些鍋具和幹糧。
萬一‘那位’以後再召他回京……他們可不想被記仇!於是,對於路上多了個姑娘的事情,他們就權當沒看見。
……
陶枝去一旁的河裏打了水,放在鍋裏燒開,決定煮個麵,然後放了點鹽巴。
香味四溢,饒是平日裏對麵食不屑的主仆倆,長途跋涉到這裏,隻覺這是人間美味。
陶枝做了五人份的量。
桃枝並不擔心麵食吃完了,她剛剛去河邊打水時,看到四周長了些野菜。她挖了一些,閃身進了空間裏,卻意外激活了糧食支線任務!
可以選擇用積分無限複製糧食,並且不會腐壞。
她現在積分是一百,複製一次是一分。
所以,並非是她財大氣粗。
隻是她現下確實需要跟隨這些人。
尤其是這些能決定她去留的解差,吃人嘴短,她這一路上可以過得好些。
她朝著他們招手,“你們快來,麵煮好了!”
解差們也很多天沒有吃熱食了,聞到麵香味,都吞了吞口水。
他們已經在路上走了兩個月了。那位爺府邸被抄,身上帶的僅剩的銀兩也已經用完了。
按照上麵特意交代的,他們隻可以給他吃幹糧。但他們又不想自己去吃熱食,隻讓他吃硬邦邦的黑饅頭。他們思來想去,覺得總歸還是得給自己留一線,隻能跟著一起受罪。
這姑娘的出現,做出了熱食,那就不關他們的事了。若上麵追究起來,就說這位姑娘是爺的情人,要跟著一起被流放,他們不便管。
按理說,家眷也應該被一起流放。但這位身份特殊,又沒有妻妾。這不,民間來了一位“家眷”,那自然應該跟著一起流放。
陶枝到現在也不知道那位清風霽月的男子叫什麽,她隻得將麵添好在碗裏,親自走過去遞給了他。
男子抿唇笑了笑,聲音溫和,”謝謝姑娘。”
陶枝不禁好奇他到底是什麽身份,氣質矜貴,卻又非常平易近人,在這流放路上也能不卑不亢。
想必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公子吧。
“姑娘,怎麽稱呼?”
“我姓陶,單名枝。”
男子溫和一笑,“陶姑娘,在下姓蕭,名時晏,字季禮。”
原來他姓。然而當今的皇帝也姓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