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晏溫和地朝著她們笑了笑,一雙眼睛亮若星辰,麵如冠玉,烏發如緞,立於風中。
陶枝看到了在一旁就差在臉上寫她們在好奇八卦的婦人們,她心下一笑。
“公子,外麵風大,你快些進屋。”陶枝走了過去,扶著蕭時晏,用行動告訴了她們,這是她的‘主子’。
那幾名婦人露出了然的表情,原來是有錢人家的公子……怪不得看著豐神俊朗,和村子裏其他的男人看起來完全不一樣呢。
隻是,可惜是個跛子。
於是,她們欣然接受了為何這家人有著這麽多糧食還不用種地的原因——這一看就不是幹農活的樣子哇。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這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也沒法挑大糞呐!
蕭時晏被陶枝扶著走進了主屋,他正要說什麽,卻見陶枝拉了拉他的衣服,將**的熊皮大衣拿了起來披在他身上,皺眉道:“你可別著涼,這時候病了我還要分心照顧你。”
“嗯。”蕭時晏點點頭,眸子裏露出淺淺的笑意,“我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麽忙我也可以幫。”
這個‘也’字說得很輕,陶枝沒有太聽清,隻是聽到他想幹活,陶枝忙拒絕:“你別湊熱鬧了。”
她怎麽可能讓王爺幫她幹活呢……否則以後他身後之人往後治她罪可咋辦?
蕭時晏卻想著,喬進可以幫她,他為什麽就不能?麵上稍顯出幾分失落。
“小李呢?”陶枝突然想到,怎麽又沒看見小李。
似乎小李最近總是會出去,神出鬼沒的……
“他去鎮上買鴨和羊了,順便看看其他的有沒有什麽能買的。”
陶枝想買的東西,蕭時晏隻聽過一遍就記下來了,便讓小李出去的時候順便買了。
陶枝也不問蕭時晏哪裏來的錢,她知道京城裏肯定會有人安排人來看顧他。蕭時晏行動沒那麽方便,而且暴露在外不安全,小李大概就是單獨去見這些人的吧。
因為流民的八名男子加入,薛家基地建造的速度又快上了許多。
流民中的婦人在陶枝家做飯,終於解放了陶枝的雙手,喬進直誇陶枝聰明。
陶枝卻嘿嘿一笑,心道,我本來也沒有親自做飯。
流民婦人買回來的布,陶枝給了她們棉花,讓她們縫在裏麵。她們一開始還不理解,這白疊子的花,不是用來觀賞的麽?可是當縫了棉花在裏層的衣裳,做好了穿在身上後,她們就驚了:“哎呀真暖和,我們之前怎麽沒有想到?陶丫頭,你真是太聰明了。”
陶枝現在對‘聰明’二字已經免疫了,她隻是笑笑,以後讓這些古人驚訝的事情還多著呢。
小李買回來的鴨子一共六隻,三公三母,羊是一公一母,都已經圈養起來了。
趁人不注意的時候,陶枝將鴨子的和羊的一公一母都帶進了空間裏,解鎖了鴨製品、羊製品,各種與鴨、羊有關的食物和鴨毛鴨絨羊毛羊絨都有,甚至還有絕味鴨脖。
陶枝解鎖了鴨和羊後,分別複製了好多隻,在空間裏先養了起來。
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
陶枝在想,是不是以後鴨養殖多了以後,可以賣絕味鴨脖?
古人吃一次,估計得驚為天人。
現在這個朝代雖然還沒有傳入辣椒,但是花椒、胡椒、山葵、茱萸這些當辣味調料卻是有的。
至於羊,羊毛雖然也可以做衣服,但是卻沒有棉花經濟實用。
羊最重要的目的是用來改善這個朝代的土地肥料產出糧食低下的問題。
她打算種一些豆科植物,將大豆的葉子喂給羊,獲得的糞便就相當於是天然版氮肥。就算不能推廣到全國,起碼可以在西北這邊推廣一下,改善西北的貧瘠土地與糧食低下的問題。
想到以後可以吃羊肉火鍋,陶枝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陶枝離開了空間,將帶進去的倆鴨倆羊放回了畜棚。
……
“陶姑娘,不好了!”喬進看到陶枝從屋子裏出來,忙在院外喊道:“村外有外鄉人昏迷在那了。裏正說,像是染了疾疫,疙瘩瘟。”
陶枝聽後心底一驚,疙瘩瘟?那就是現代稱之為‘鼠疫’的。
古代醫療環境差,遇到大災的時候,會把埋不下的屍體直接扔到江河裏水葬……
“我剛剛從外麵回來,看到裏正在和他們商議這個事情。裏正讓我來通知你,尋你一起商議一下對策。”
那幾名流民婦人也聽見了,驚疑不定地互相看了一眼,難道她們是從一個死胡同到了另個死胡同?其中一名婦人喃喃道:“早知如此,就不逃了,還能死在家鄉。”
另一名婦人剜了那婦人一眼,“呸呸呸,別瞎說!還不一定什麽呢,別在這叨叨這些,免得擾了貴人。”
陶枝和喬進來到了王裏正屋子外,隻見一群人正在院外,麵露凝重之色。
“這事情,需要趕快報告給縣裏。”王裏正歎道。
陶枝沒看到那個患了鼠疫的人,忙問道:”那個外鄉人現在何處?“
“陶姑娘來了。”王裏正想了想,此事應當通知一下京城裏來的那個貴人,否則萬一出了啥事,他怕牽連到村子。於是他對陶枝說:“你去通知一下蕭公子,讓他多注意,這段時間沒事就不要出來。”
陶枝心道,這有啥,我有萬能的抗生素。
這時,縣裏的大夫來了。
來者是一位老者,胡子已經花白,看著頗為慈眉善目。
王裏正忙問道:“張大夫,這疙瘩瘟能治嗎?”
張大夫一聽,沉吟片刻,“這……”
村裏的人麵麵相覷,饒是他們知道這個病很恐怖,可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張大夫捋了捋胡子,“我從前倒是從一本書裏看到過一個方子,可沒有試過。也不知道究竟可不可行。”
村裏人露出驚喜的表情,如果能治好,他們就不怕被傳染了!
“隻是……這些藥材非常貴,也很難獲取。”張大夫又補充了幾句,不是他愛財,而是他知道河西村的人都挺窮的。這個山上的藥材並不多,即便有,也早都被人挖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不太值錢的。
王裏正他們並不知道陶枝是懂草藥的,卻聽到陶枝說:“這個鼠……疙瘩瘟,並不是不能治,藥材也不需要那麽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