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瑞顯然沒有想到盛柏聿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個女人在他眼裏居然一文不值。

不應該的,盛有天想要和自己合作,交代地事情一定都是正確地。他們當初選擇控製這個女人,就是因為她是盛柏聿最在乎的人。

他雖然和盛柏聿是敵對地關係,可他自認為最了解這個人。

不會有錯地……

“綁架她,用來要挾我。這辦法一定是盛有天告訴你地吧?那他的目光實在是太短淺了,一個給我下毒的人,不管她之前對我有什麽樣的恩惠,到頭來我都不會因為她的死亡而被牽製。還是你們覺得我盛柏聿是那麽心慈手軟的人?”盛柏聿冷冷地說著這些話,就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地上躺著的女人。

陳姨雖然神態迷糊,可盛柏聿的話她卻是聽得真切。眼淚控製不住地流出來,可是女人的眼神裏並沒有憤恨,反而表現出解脫地神色.

這麽長時間的禁錮,她想死卻又不能,如今聽到盛柏聿這樣說,她終於可以放心的去死了。

陳姨緩緩閉上了眼睛,隻覺得體內的鮮血一點一點地消耗殆盡了.

木瑞壓了一下嘴角,“盛柏聿,就算你今天不在乎這兩個人,可是外麵我的人呢?你帶過來的那些人估計這會兒應該已經被我的人解決了,你覺得隻憑著你們兩個現在還可以逃出去嗎?”

“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盛柏聿冷冷一笑,側過臉卻看了一眼身後的穆霍,“你太長時間沒練,出去的時候不會拖我後腿吧?”

穆霍目光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自己的兄弟,卻隻能選擇相信盛柏聿一次,“你才拖後腿。”

兩個人作勢就要往外衝,可是木瑞身後站著的保鏢的槍已經端了起來。

“你們兩個想的也太理所當然了,我這兒的人個個都是帶了家夥事兒在身上的,你覺得你們兩個人能靠著拳頭跑出去?”木瑞的眼睛淹沒在反光的鏡片之下,竟一時之間讓人看不清楚。

盛柏聿轉過臉來看著他,“木瑞,你也太天真了,你以為我攔在門口的人會那麽輕易就放你的人進來嗎?”

說時遲那時快,黑洞洞的槍口竟都已經對準了木瑞的後背。

聽見聲音的木瑞急急轉身,麵露難以置信之色,“這怎麽可能?我樓裏的人可都是……”

“手裏拿著家夥的是嗎?你以為我帶過來的那些人是吃素的嗎?你以為你讓盛有天帶著人去我盛家抓人就一切萬事大吉了?”盛柏聿冷冷地笑了一下,上前一步拉住木瑞的領口。

身後的穆霍彎腰,把懷裏的藥物塞進陳姨口中。

“你什麽意思?盛有天把我的計劃告訴你了?這不可能……他把這些事情說出來之後盛家怎麽可能會容得下他?”木瑞終於還是驚聲尖叫,剛才的儒雅已經**然無存了。

他額頭上都是冷汗,雙手開始發抖。

“我現在沒有心思和你說這些,剛才告訴你了,我急著回家。”盛柏聿的眼神暗下來,轉身帶頭離開了房間。

“把這個人給我壓下去。”

這邊的霍亂已經肅清,家裏的人卻還依舊待在避難所裏。

盛有天目光呆滯地坐在沙發上,聽著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他這才回過神來一把抓住自己身邊的盛朗,“是木家的人來了,木家的人來了!”

盛朗看不懂他臉上類似於哭又類似於笑的表情意味著什麽,可他還是冷冷地甩開了自己的手,“父親應該祈禱著這次進來的不會是木家的人。”

“一定是的!”盛有天不甘心地高喊了一聲。

外麵傳來一陣不規律的腳步聲,保護著客廳的保鏢一個個都貼了過來。

他們就在家裏的人畢竟比較少,如果衝進來的真的是木家的人,恐怕他們也是攔不住多長時間的。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一個女人突然衝了進來。

“程韻?”盛有天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跑進來的女人。

她的身後還跟著剛剛來到京州的程權和木沐。

盛朗見過一次這個女人,眼看著她也不像是過來抓人的便突然覺得全身一陣無力,整個人跌倒在沙發上。

“去帶他下去休息。”程韻側過臉看向自己身後的保鏢。

保鏢越過那些保護的人來到盛朗旁邊,直接將孩子抱了起來,“我帶您去樓上休息。”

“我不走,我就在這裏休息,等著小叔叔回來!”盛朗蒼白著一張臉,死死抓著那個保鏢的袖子,目光卻狠狠盯著闖進來的程韻。

雖然知道她不會對盛家有什麽危害,可盛朗答應了小叔叔,就一定會在這裏待到最後一刻。

程韻側過了臉,“那就讓他在這裏待著吧!”

“程韻!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眼看著自己最後的依托就這樣被程韻給毀了,盛有天隻覺得胸口一陣堵塞,像是氣血上湧。

程韻麵無表情地來到盛有天麵前站定,平日裏那些溫情的表情已經**然無存,“盛有天,你做了什麽,現在還好意思問我一句為什麽?”

“你……你還恨著我?你為什麽會恨著我?害死兒子的人不是我!你為什麽這麽報複我?為什麽!你這樣對我能得到什麽好處,你說啊!”盛有天的眼睛裏已然充了血,看著程韻就好像恨不得能夠直接把她殺了一般。

可是麵對男人的質問,程韻眼睛都不眨一下。

反問。失去了孩子的女人,什麽都不怕。

“為什麽恨你?我為什麽不恨你,盛有天!我兒子變成那個樣子歸根到底都是你害得,你看到我程家重新有了勢力便哄著我回心轉意。可你忘了你自己對我做過什麽……你忘了……”程韻說到這裏也好像突然瘋魔了似的,看著盛有天的眼神裏滿含著殺氣。

盛有天被這個眼神嚇得向後退了一步,卻不敢接程韻的話。

“我兒子好好的時候你把他當成一個給你爭權奪利的棋子,我兒子剛出事的時候你就把養在外麵的私生子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