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晨星不願把方婉若的所作所為扣在孩子身上,見小孩子一直在看著自己主動俯下身。
還沒開口,方婉若就猛地伸手推了她一下。
“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牽扯到無辜的孩子。”
“原來方小姐也知道孩子不該被牽扯進來,那你為什麽還要利用什麽都不懂的孩子呢?”
方婉若不願繼續這個話題,打電話喊來了在外麵車裏等著的阿姨,讓阿姨先把孩子送回去。
看著孩子坐上車離開後,方婉若才把注意力放到麵前的裴晨星身上。
“我隻是擔心景深思慮過度影響到身體,再加上孩子一直朝著要見爸爸才想著一起吃次晚餐,沒有別的意思。
如果我真想把景深從你身邊搶走的話三年前就不會離開了,說起來還是我間接促成了你們兩個,所以裴小姐沒必要對我這麽大的敵意。”
“你想多了。”不等裴晨星開口,易景深就輕描淡寫道,“是我讓晨星陪我一起來的,還有,三年前你有沒有離開都影響不到我們的婚姻。”
語氣輕鬆到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甚至不足以被談起。
這一句話讓方婉若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但即便是這樣易景深也毫不在意。
眼中隻有裴晨星。
“可以點餐了吧,方小姐想吃點什麽?”
裴晨星主動遞過去菜單,方婉若卻沒接。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裴晨星剛放桌上的鑰匙上。
鑰匙不足為奇,但鑰匙上掛著的那塊十分眼熟的木雕讓她根本挪不開眼。
她暗中觀察著易景深的反應。
平靜的出奇,明明這塊木雕就是她前不久交給他的那塊,也是她讓人從裴晨星那兒搶走的那塊。
他為什麽這麽平靜,是還什麽都不知道,還是什麽都知道了,就在等著她來開口?
“方小姐好像對我的鑰匙串很感興趣,上次在咖啡館見麵也是一直挪不開眼。”
裴晨星的話讓方婉若的心猛地一顫,險些失去表情管理。
下意識的否定說自己沒有。
“方小姐這麽急著否定幹什麽,上次你不還要出錢買下來嗎,我以為你對它很感興趣的。
說起來很巧,方小姐說要買下它的隔天它就被搶走了,我都以為它再也找不到了,沒想到會在景深那兒看到它。景深還說是方小姐給它的,不知道的都要以為是方小姐把它從我這裏搶走的了……”
“你胡說什麽!”方婉若激動的站起身打斷裴晨星的話,“你說這是你的就是你的,證據呢?無憑無據就給我潑一盆髒水想讓景深對我生出嫌隙,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和方婉若比起來裴晨星要冷靜的多。
被質疑也沒有急著解釋。
還反過來安撫方婉若冷靜一點。
“方小姐這麽急著否定很容易讓人誤會是惱羞成怒,還是冷靜冷靜,它到底是不是我的其實你我心裏都很清楚,騙得過別人也未必能騙得過自己不是嗎?”
“你別再在這裝好人了。”方婉若看了眼一旁的易景深,見他麵色平靜的不像是已經被裴晨星誤導了的樣子暗暗鬆了口氣,“既然你說這是你的就拿出證據,別以為自己三兩句話就能顛倒黑白,景深會自己判斷。”
“方小姐這麽肯定我沒有證據?那天咖啡館的監控錄像可是拍到過我拿著它的,方小姐有質疑我的時間還是先解釋解釋為什麽我被搶走了的東西會到你手裏吧。”
“我說過了它根本不是你被搶走的那塊,它是我的,在我身邊很多年。”
“證據呢?”
瞬間逆轉的局麵讓方婉若像是被噎住了一樣好半晌沒能說得出話。
再次下意識的看向易景深,發現他也在等著自己拿出證據時再也沒法淡定。
“你也在懷疑我嗎景深?你覺得是我找人從裴晨星手上搶走了這塊木雕?”
易景深沒說話,但那冷冽的眼神顯然是在告訴方婉若他就是那麽想的。
“你覺得我會做出這麽沒腦子的事情出來嗎景深?你們在一起生活,指不定什麽時候她就會看到,如果真是我從她那裏搶走的我應該自己藏起來才對。”
“原來方小姐也覺得自己的做法很蠢,當時是沒想到還是就想要冒這麽一次險?”
“你閉嘴!”
得不到易景深支持的方婉若根本顧不上維持自己的修養。
直接吼出了聲。
惹的餐廳裏不少人都朝著她看過來。
易景深也嫌惡的蹙起眉。
別人的反應方婉若可以不在乎,但有關易景深的,方婉若沒法不在乎。
她斂了斂心神,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景深你不記得了嗎,這塊木雕是你在六年前那場意外中遺失的,是我在現場撿到收起來的,也是我……”
“既然撿到了為什麽不在知道我讓人找它的時候拿出來?”
易景深的眼神太過淩厲,不加掩飾的投射在方婉若臉上,看的她一陣心虛。
“我、我和你說過的,我想自己留下來當作一個念想。”
一聲極具諷刺意味的嗤笑傳入方婉若的大腦。
意識到那笑是從裴晨星口中傳出時,方婉若剛剛鎮定下來的情緒再度到了失控的邊緣。
不等她出聲勒令裴晨星安靜點,裴晨星就開始追問她當年那場車禍的細節。
不僅讓她說出駕駛位的裝飾還有車牌號碼和當時現場的情況。
“這些和裴小姐有關係嗎?”
“當然有。”易景深又一次替裴晨星回答了她帶著火藥味的問題。
“她是我的妻子,有權知道當年那場意外的具體情況。”
“時間太久我記不清了。”
“是記不清了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
剛剛坐回位置上的方婉若聽到這句滿是懷疑的話再次激動站起,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看向易景深。
“你懷疑我?”
“這麽多年你一直在刻意回避這個問題,我不該懷疑你嗎?”
“好,你懷疑我是對的,當年救了你的人不是我,孩子也不是你的可以了嗎?”方婉若一副被氣急了故意說氣話的樣子,“我們之間的六年對現在的你來說是一種負擔是嗎?所以你才會這麽迫切的想要否定之前的一切。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好,就當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好了,以後我都不會再來打擾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