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也沒什麽事了你們都回去歇了吧。”
每日晚間洗漱後都不用陽春和玉蘭再伺候,沈華柔便讓他們退下,也早些休息。
從前沒出嫁的時候他們是輪流在外間歇,夜裏有事也方便,成親後賀元淩不習慣有女子在外間睡,說是半夜起來喝口水都不方便,於是兩人就沒再守夜。
陽春也疑惑三爺到底燒的是什麽,但夫人明顯是不想再多談,她也就告退離開。
三爺接連兩天都專門給夫人帶東西回來,她就說三爺心裏是在乎夫人的,夫人和三爺一直都這樣就好了。
沈華柔確實是不想追著賀元淩詢問燒的什麽,這幾天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錯,她也不想在臨回家之際再生出別的事端來。
等賀元淩回來後她便去洗漱,依舊是囑咐賀元淩先休息。
連著兩晚都鬧得晚,加上明天一早就要起來會家,他該自覺了才是。
沈華柔是這樣想的,但賀元淩絕對沒想過自覺。
趁熱打鐵的道理他懂,也怕什麽時候某人又莫名其妙給他甩臉子,所以不想浪費機會。
還有一個當下的原因,下午他看了那冊子,迫不及待想試試到底效果。
他也是頭一次成親,經驗不足怪他咯?
想著媳婦兒還有一陣才能回來,他閑得慌又拿了本看,卻越看越覺得沒意思,覺得盡是些哄女子的玩意兒。
明明沒有去想,但腦子裏就突然浮現昨日他媳婦兒穿著那件繡著**小衣的模樣,果然跟他初時想的一般無二,根本舍不得脫。
他媳婦兒喜歡芍藥,好些衣衫上都是繡的芍藥,那個又不同,他都喜歡。
沈華柔出來看到他又沒睡,視線還一直跟著她轉,她就是再傻也看出他那點子心思了。
防止他又像昨日那樣,沈華柔決定先發製人把話說清楚。
打了個哈欠,甕聲甕氣的道:“午間就沒睡,下午陪母親他們說話的時候就沒精神,以後還是得午睡。”
自己都這樣說了,他但凡是長了腦子都不可能不明白。
果然就看到賀元淩癟嘴皺眉,看著她的眼神裏似有糾結。
於是沈華柔又打了個哈欠,喃喃著似自言自語,“早些睡明天也好有精神。”
直到沈華柔收拾好自己準備過去的時候,賀元淩才緩緩籲出一口長氣。
“說困了還要抹你那些,快上來睡吧。”
明兒回去要是讓嶽父嶽母看到他們女兒精神不好,都是他的不是。
躺進被子的時候沈華柔還不能確定,她也還沒有習慣與他貼得太近,是以兩人中間的被子便豁開一條縫,被子裏的兩具身體也隔了至少有她小臂這麽寬的距離。
還不等她鬆一口氣,外側的人長臂一撈,她就又被他圈進了懷裏。
賀元淩感受到懷裏人兒身體緊繃,還有微微的抗拒。
咬牙表示,“睡覺。”
聞言沈華柔隻覺得如釋重負,確定他真的老老實實睡覺,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放鬆下來。
許氏夜裏睡得踏實,沈華柔在第一縷光線照進房裏來的時候便醒了。
賀元淩還摟著她,隻是從昨晚入睡時自己窩在他懷裏的姿勢換了背對他的姿勢。
他還沒有醒,沈華柔輕輕拿開他摟在自己腰間的大手,想著不吵醒他。
“還早呢,再睡會兒?”
熟悉的聲音比平日更啞些,唇瓣動作間觸在她 後脖頸上,又熱又癢的觸感使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也不知道是自己吵醒了他,還是他早就醒了。
“醒了就起吧。”
賀元淩說還早的話她是信的,賀元淩在早起練功這件事上向來都毅力十足,即便是下雨下雪他也是要起的。
這會兒他還沒起,可見是真的早。
賀元淩也剛醒,有點想賴床。
手臂稍微用力將人兒又摟得緊了些,臉埋在媳婦兒後頸上不願動,也不想起。
沈華柔怕他,趕緊又說,“該起了,路上就要費些時候。”
她怕再躺下去,就不能回去了。
“起。”
聲音裏多少夾雜著些不情不願,但賀元淩還是爽快的翻身起床。
三兩下穿戴整齊,轉頭對還在床裏磨磨唧唧的人交代一聲就大步出門去,“你收拾著。”
沈華柔知道,等她收拾好,他正好練完功回來吃飯,兩不耽誤。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離開,沈華柔心裏不由發軟,他其實,也有與自己以為的不一樣的地方。
從前,確實是她先入為主,忽略了他太多。
馬車和物品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他們出來的時候賀爭已經牽著馬在門口等著了。
她以為賀元淩定然是要騎馬,前兩次他都是騎馬,他嫌馬車裏逼仄坐著也不舒坦。
結果他扶了自己上馬車後竟然也跟著進來,然後就老神在在的坐在了她身邊。
陽春和玉蘭識趣的在外麵坐著,還自覺攏了攏簾子。
沈華柔有些不願意跟他擠在一起,他不在的話好歹能自在些,擠在一處沒有話說反而顯得尷尬。
“怎麽不騎馬?”
立馬就得到回答,“不想騎。”
他都這樣說了,沈華柔也不能再讓他出去,但又不知還能說什麽。
馬車行了一陣,斜靠著的賀元淩上手拉她,“又沒外人,你這樣端著不累?腰不酸?過來。”
沈華柔想說不累,也想著當誰都跟他一般坐沒坐相站沒站相?
可她剛張口,就被他一把拉著往他身上倒去,差點咬著舌頭。
頭頂傳來他戲虐的笑腔,“三爺給你當靠墊你就偷著樂吧,當誰都能有這福氣?
以後沒外人的時候能怎麽舒坦就怎麽來,何必為難自己。”
反正賀元淩是不會傻到自己給自己罪受,也看不得他媳婦兒這一板一眼活受罪的架子。
剛才沒出口的話沈華柔還是想說,賀元淩卻又先她一步。
“哼!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可歇了吧,我沒規矩可比你這諸多規矩的舒坦。”
他一邊說著還動手給她調整了個位置,是比剛才舒服了些,可這也不代表她就能接受他的沒規矩和粗魯。
掙紮著想從他懷裏出來,箍在她腰間的手臂又緊了些,“別亂動。”
沈華柔不敢動了,她實在太了解某人的混賬。
又過了一陣,賀元淩看她還是緊張,便想逗逗她。
“你是回去跟嶽父嶽母告我狀的?告我欺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