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事,不僅是沈華柔覺得不適皺眉,她看了看大家,發現都一樣。

這樣的醜聞,會毀了一個家族。

沈華柔又看一眼大哥,她現在的心情甚至可以說得上興奮。

陳棟那個人渣,活該。

沈伯榮接受到自家小妹的眼神,自然不可能跟她繞彎子。

“陳棟並不知情,聽聞是在一場宴席上驚鴻一瞥,對佳人一見鍾情,第二天就請了媒人去提親。

當然,聘禮也沒少給,聽聞定親的那天更是給足了魏家顏麵。”

就該是這樣,沈華柔不由眉眼輕揚,她都開始期待陳棟趕緊成婚了。

以至於,之後沈伯榮說陳棟與汪家是如何合謀給她使絆子的話,她也不覺得憤怒。

她不覺得憤怒,但有沈家眾人和黃氏替她憤怒。

“我已經讓人去查陳棟,也給大堂哥去了信,還有一位生意上的好友,也請他幫忙留意。”

他捧在手心裏嗬護著長大的妹妹被外人欺負了,他做哥哥的無論如何都要為妹妹做主。

二老對他的做法表示讚同,“你有打算就行。”

末了,沈伯榮輕歎一聲,“這事,魏縣丞應該是不知情。”

魏縣城與賀家的糾葛他清楚,汪家和陳棟敢如此行事,不排除是在看魏縣丞的眼色行事。

一直在認真聽的黃氏出言分析道:“此時或許是不知情,之後可就不一定能保證了。”

確實,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這事兒已經不是秘密了。

經過今天這一場,魏縣丞還能半點兒都不知情?

總會聽到些風聲。

況且,他在龍泉縣經營多年,身邊怎麽可能少了耳朵眼睛?

說不定,事情的原由他已經知道得清清楚楚了。

魏縣丞府上,汪員外已經在了。

“我是不想賀家那莊子開起來,馬超也是我找的。

後來我發現馬超實在不頂用,便想就這麽算了。

哪成想陳棟那小子更狠,也是他跟賀家本就有怨。”

在這之前魏縣丞哪知道陳棟是哪一號的人,根本就進不了他的眼。

現在他知道了陳棟以前是賀家的女婿,現在又跟他有了七拐八彎的牽扯,還是姻親這種。

說實話,知道陳棟的底細之後,他屬實是厭惡,打心底裏就看不上這人。

但一想到自家那侄女,魏縣丞眉頭皺得更緊。

都是一路的貨色。

那陳棟要如何他不想多言,本就與他無關。

但侄女要與那人成婚,他覺得這婚不成。

其實,他更覺得,一了百了才幹淨。

一筆寫不出兩個魏字來,他便是想與長平鎮魏家撇清幹係也是不可能的。

更是因為不能抽身,他才更不能眼看著這樁婚事成了。

陳棟此人,不可近。

他多年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步,絕不能因為誰而毀了。

抬著眼皮淡淡的睨汪荃,不用他出言明說,汪荃已經揣摩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回去我就關緊了大門修身養性。”

他以為是魏縣丞顧及沈家,畢竟沈家才出了風頭。

還有,洛京沈家。

他其實也是怕的,不然之前也不會萌生了息事寧人的想法。

都怪陳棟,要不是他來找自己……

此時他根本就忘了,當時他看在陳棟那些誠意,和他許的事後好處的份上,他也答應的極其痛快。

打發了汪荃離開,魏縣丞立馬著人去長平鎮魏家。

另一邊,陳棟在一處宅子聽下人匯報衙門堂審的過程,得知結果後氣得砸了茶盞。

滾燙的茶水和碎瓷片四濺,其中一片瓷片崩到下人鞋麵上,割破了粗布鞋麵,立馬有殷紅的鮮血侵染透粗布。

“呃。”

下人吃痛出聲,腰背也躬了起來。

陳棟不耐煩的看他一眼,心中憤怒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反而是更煩躁。

他低罵一聲,扔給下人一塊兒碎銀。

“滾。”

房間裏隻剩他一人,他站起來在房間裏急躁的轉了好幾圈,嘴裏不幹不淨的咒罵。

“老子不要你個賤人,你有什麽資格敢跟老子和離。”

沒錯,他雖然是早對賀淑明沒了夫妻情分,也早就不想要賀淑明。

但,隻能是他不要賀淑明。

偏偏,是賀淑明先提出的和離,還鬧得滿族人都知道了。

是他陳棟,被賀淑明離了。

他雖然也不喜歡賀淑明生的兒子,但隻能是他不要,不能是賀淑明提出帶走。

從前是他陳棟不如賀家,事事都比賀家低一頭,在賀家更是抬不起頭。

今時今日,他陳棟哪裏還不如賀家?

她賀淑明就是他陳棟玩過了,不要的東西。

在這之前他一直都在忙著處理那個懷著孽種的女人,之後又忙著下聘事宜,現在才騰出空來。

這個結果,與他所想相去甚遠。

陳棟如何能氣順心平?他要的是賀家被他踩在腳下永不得翻身。

越想越是不甘心,他轉身大步往外走。

他要去找汪荃商議接下來的行動,等到了汪家卻是吃了閉門羹。

說好與他合作的汪荃,連見都不見他。

“你有沒有說清楚,我是陳棟?”

門房麵上笑模樣,下一刻迅速關上大門。

等陳棟反應過來,門板差點直接拍在他麵門上。

腿都抬起來了,最終沒有踢到汪家的大門上。

憤憤轉頭離開,當天就駕車回了長平鎮。

他走沒過久,馬家媳婦就找到了他住的宅子。

馬超母子掏銅板租牛車回村,回去之後還能指望他能再爬起來去找人?

他去不了,隻能說了地址讓媳婦去。

馬家媳婦平日連出門都隻是在地裏做事,或者是河邊洗衣,到縣城去的次數隻有兩次。

距離上一次,已經是四五年前的事。

她一路走一路問,好不容易才在天黑之前找到地方。

敲了半天的門終於有人來開,正是之前腳背受傷的下人。

他是陳棟在龍泉縣買的下人,是和這個宅子一起買的,陳棟走後就留他在這裏照看宅子,也順便給他傳消息。

今日他在主子那裏受了氣,雖然是得了銀子,但心頭的憋悶氣和腳上的痛還是讓他在麵對馬家媳婦的時候沒個好臉。

沒好氣的打量著馬家媳婦,直看得人心裏發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