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早就有水車了,我就是按照那個的基礎改的。”

一看梁王激動的模樣,孟婧瑤當即告訴他,“現在是沒銀子,等有銀子了就可以弄了。”

梁王剛才的激動都平複下來,是了,關鍵是沒有銀子。

又聽孟婧瑤道:“等我們做了東西賣出去,賣到全國去,到時候就有銀子了。”

“賣到全國去?這可不是說說就能成的事。”

“是啊,所以我們能做出貨來還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是要如何才能將這些貨換成銀子換成糧。

王爺,我們需要人,商人。”

孟婧瑤今日的目的哪裏是那些商戶呢,是梁王啊,得一次再一次的讓他知道他有多窮,有多迫切的需要掙銀子。

“王爺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會將東西都交到王爺麵前。

剛才走的那些商戶,他們都是能為王爺掙銀子的人。”

什麽事都親力親為太累了,就她一個人哪能事事都能做到,天底下的銀子也不能她一個人掙完。

梁王是信她的,但……

“三個月是不是太短了?”

正好,三個月之後就過年了。

“沒錯,從新年開始,一切都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這是多麽美好值得憧憬的字眼。

從這日之後孟婧瑤忙得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賀元淩還為此專門派了一隊兵到廠裏保護她的安全。

趙晉山去了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也沒有提過關於孟婧瑤的話。

這讓知道些內情的鄭東生疑惑,莫非是被孟姑娘直接拒絕了?

直接拒絕的事,孟姑娘絕對做得出來。

鄭東生找到機會準備安慰他一下,好歹他也算是知情人,表示一下關心也是應該的。

“趙哥,前幾日你去基地了?”

“嗯。”趙晉山想都沒想就回答,他確實是去了。

鄭東生心想那就多半是了,於是將想好的話說出來,“你也不要太難過,世上好的姑娘很多,以後你……”

“你想多了,我是跟孟姑娘說了,但她說最近很忙,等忙過了再說這個事。”

在趙晉山的理解就是,她現在沒空,空了會好好考慮。

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沒有再去找人。

雖然他人是沒有去,但一有空就在琢磨能幫她做什麽,好讓她能快些忙完。

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到具體有用的,隻能趁得空的時候讓人往她那邊送些實用的東西。

她一個姑娘家在那邊,雖然是有人保護,但跟那麽多人處在一起應該也是有不方便的時候。

但他又哪裏知道,孟婧瑤在享受方麵是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

她在基地的住房,可以說是把將軍府住房裏的物件都照樣來了一遍。

就趙晉山用他僅有的那點餉銀給她送的物件,孟婧瑤都不一定能看得上眼。

趙晉山按照大多數女子都喜歡的物件給孟婧瑤送,隻是一盒胭脂就用了他大半個月的餉銀。

但那盒胭脂被,孟婧瑤讓人收了起來,連開了沒有開過。

她當時被趙晉山突然的表白弄得有些懵,當然也是因為她滿腦子都是事,一時之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她站在趙晉山麵前就跟個小雞崽子似的,抬頭看他也費脖子。

當時她是怎麽跟人說的呢?

“最近我都沒有空想這些事,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吧。”

趙晉山問她,“要多久?”

“最快也要年後了,王爺定了過年的時候大婚,我還答應給王爺送大禮。”

“好。”

好?

後來想想,孟婧瑤都忍不住又是笑又是搖頭,那人到底是呆還是奸,什麽就好了?

從那之後幾天都很安靜,她得空的時候想應該是就這樣了。

也好,趙晉山是個猛將,就連賀元淩也不止一次的讚過他。

但是,他確實不是她喜歡的俊男。

再一個,他那個氣勢還是駭人得很。

隻是她沒有想到,過了幾日之後就有個小兵往基地裏送了幾個禮盒,指名了是他家趙先鋒送給她的。

當時孟婧瑤並不在,是她的丫頭收了東西,晚上她回去才得知。

打開看,從吃到用都用,竟然還有一床厚褥子。

是給她墊床板的吧,怕她晚上睡覺硌得慌?

這算什麽嘛,哪有男子給追求的女子送東西送這個的?

後來又有補品,有零嘴。

她又不是小孩子,還吃什麽零嘴?

不能放的東西她該吃吃該用用,想著到時候補銀子給他就是。

也讓丫頭跟那個送東西來的小兵說,她在這兒什麽都用,不用送。

也是從那之後趙晉山沒有再送吃的用的,他開始送女子的物品,比如胭脂,比如首飾,比如鮮亮的布匹。

那些東西都被孟婧瑤收了起來,她也用不上,想著等到過年的時候自己還是對他沒有感覺的話,就還給他。

臘月二十,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孟婧瑤也終於得空回將軍府一趟。

她問賀元淩,“東升他們一個月領多少餉銀?”

賀元淩先說了一個數,然後才反問她,“突然問這個做什麽?”

“沒事,大概了解一下。”

她當然不可能告訴賀元淩,她就是想估算一下趙晉山給她送那麽些物件,他那些餉銀到底夠不夠用。

顯然是不夠的,估計是連老本兒都掏出來了。

“還差幾天就是王爺大婚之期,你說要給王爺送的大禮,如何了?”

孟婧瑤得意的挑挑眉,笑道:“要不是都準備好了,我能有空回來。”

第二日,就有大批車馬停在王府門口,工人們搬著一樣透明的物件往王府裏進。

“這是什麽,用來做什麽的?”

“聽說是給王府換窗戶的,沒見邊邊上都是包了木條的?”

“這個一眼就能看透,按在窗戶上還不是什麽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那屋裏可就亮堂得很呐。”

趙靖背著兩隻手老神在在的看著工人們拆卸又安裝,與孟婧瑤笑言,“難怪之前你讓人來量尺寸呢,這就是你說要給本王的大禮?”

“是,也不全是,這隻是賀禮中的一部分,等到了您大婚的時候就知道了。

您的婚禮啊,就交給我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