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閨女一左一右,當真是半點地方都沒有給當娘的留。

沈華柔快速的理了衣裳,確定沒有不妥的地方才又坐下。

剛坐下就聽到小閨女說,“爹爹這兩日不在家,娘親也想爹爹了。”

她自己撒嬌還不算,非得幫娘親也表達出來,說完還特意扭頭看娘親一眼,狡黠的眼神裏仿佛是在討母親的誇獎,並且說不用謝。

沈華柔本來是想不理會就這樣算了,一會兒他們說別的話自然也忘了這個,但偏偏此時父女三人六隻眼睛都看著她。

尤其是賀元淩,他看著自己的眼神簡直就是好整以暇老神在在等著她說能讓他喜歡聽的話。

哼!今日他回來都沒說一句讓她喜歡的,反而是抓著她和婧瑤說個不停,現在倒像又抓著她把柄一般。

賀元淩滿眼裏都浸著笑意,還有期待。

他自然是想聽媳婦兒說想他,這兩日他在山裏也有想媳婦兒呢。

“娘,您快說啊,您也想爹爹的。”雅雅都替母親著急了。

現在是兩個閨女都站在賀元淩那邊,她不說也沒法了。

事實是,她也有想。

“是,娘親也想了,和雅雅蓉蓉一樣。”

這個話的意思是媳婦兒確實想他,但跟賀元淩想聽的答案絕對不一樣。

但賀元淩也知道,媳婦兒不可能再說一遍他想聽的,至少現在在閨女們麵前她不會說。

是以,賀元淩暫時接受了這個答案,他有信心能讓媳婦兒說他想要的答案。

兩個小丫頭在父親懷裏撒嬌,直讓賀元淩答應她們一定抽空陪她們上街才作數。

趕著在過年之前,剿匪招安的錢鑫和李坤先回來了,之前陸陸續續招安了一些人,到現在零零總總的加起來有兩萬多人。

這些人被打亂放在不同的營中先練著,但基本上都是在當地的軍營裏。

年底,各處收上來一筆稅收,趙靖有銀子了,沈華柔也能省下一大筆。

趙靖也不比從前孤家寡人的時候,他成了親自然也有人幫襯,不用事事都要找賀元淩。

這樣一來,情分也早晚會被分走,賀元淩手裏的權利也會被分出去些。

那些都無妨,隻要兵權牢牢在他手裏就夠了。

沈華柔還準備著,若是王府來了令也不會手忙腳亂,但最後直到過年的這天也沒有令來。

今年的除夕,各自在自家過。

倒不是沈華柔有多想到王府去過,隻是做了兩手準備。

從內心裏來說,誰不想在家裏一家人圍在一起呢?

孟婧瑤說過年回來,還真就是趕著在除夕這日下午才到,沈華柔將另外幾人包括趙晉山也一起請來。

他們家裏最多兩三人,像趙晉山錢鑫隻得自己,還不如大家一起熱鬧,也都不是外人。

招安的事還沒有完,但已經有了這些人做引路人,後麵隻讓各地去辦就成,不用大費周折。

過了年,初二這天錢鑫就帶了一隊百十來人回龍泉縣。

錢鑫走之後沈華柔有想過他這次回去會不會與錢珠兒說起什麽,但就算是想了也阻止不了。

過年的這幾日每日都有宴席要赴,到初五之後沈華柔就借口身體疲累不動彈了,都知道她如今有了身孕誰也不好非讓她去。

與她不同的是,貴為王妃的李氏每日都忙得腳不沾地,身份地位低些的人家她自是不可能賞臉,但就隻是她認為要給麵子的府上去走一圈下來也到初七去了。

她與趙靖成婚一載還未有孕,她比任何人都著急,私下裏也請大夫診脈,養身子的方子也吃了不少,但依舊是沒有用。

好在,她聽聞沈華柔也是成親一年多之後才有身孕。

好在,王府裏別的女人也沒有身孕。

這一年來李氏與沈華柔走得還算近,包括李府也是,逢年過節都會來禮不說,有宴會必定要請沈華柔去。

包括另外幾家也是如此,節禮的還該收就收該回就回,但宴會卻不是誰請她都去。

也人隻要分親疏遠近的,她與王府裏有兩位便話說不到一處。

趁著在家的時候沈華柔才終於有空能拉著孟婧瑤說話,對她研製的物件她不著急問,到時候自然也就知曉了,她想問的是她的終身大事。

“你老實與我說,對趙晉山到底是什麽個想法?

我不聽你表哥說,我就聽你說。”

賀元淩回來跟她說的那些,她不想去琢磨太多,她一定要聽到孟婧瑤親口說。

而孟婧瑤聽了她的話卻隻言不發,像是在考慮什麽。

等了一會兒,沈華柔又放緩了語氣與她道。

“我知道趙晉山不是你喜歡的男子類型,雖然家裏催得緊但你切莫要拿自己的終身大事將就。

不管別人如何想,我肯定是支持你的。

一輩子還長著呢,誰又能說得清楚明日的事?

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人,無論無何都得多十二萬分謹慎。

你不好與他說,我去與他說清楚。

感情的事,不是熟悉了就能強求的。”

隻是想想上輩子她與賀元淩的結局,沈華柔就更不想她步後塵。

對沈華柔這番話孟婧瑤有認真在考慮,而她之所以考慮這麽久,就是因為趙晉山的外貌確實不是她所喜歡的類型。

她喜歡英俊的男子,可不是趙晉山那種硬漢糙漢。

但是,趙晉山除了外貌上不合她的意之外,別處她又覺得可以。

“嫂子說的有一點沒錯,相處得熟悉的了確實不好推脫。”

不等沈華柔接話她又接著道:“熟悉之後也能讓人互相了解得更多,不僅僅是對方的一些過往,還有品性人品。”

聽她說這些,沈華柔也不著急了,靜下心來聽她往下說。

她隻知道孟婧瑤的,若是她半點兒心思都沒有,絕對不會跟她說這些話。

緊接著就又聽她說,“他與我提起些往事,他在家鄉的時候有一個情投意合的姑娘。

他家是專為朝廷養馬馴馬,他在家中排行老二,那位姑娘是他家的佃戶之女,兩人從小相識。

原本他是與那位姑娘商議好,等他出門收馬回來就去他家提親。

可等他一走,趙府確實去提親了,但卻不是為他趙晉山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