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就走嗎?本宮才與大皇子說上幾句話。”長公主愁眉苦臉,拿著帕子擦眼下沒流的淚水。

“多謝長公主賞識,本宮還有政務在身,怕是不能陪長公主多聊了,告辭。”

話必,大皇子被海川公公帶走。

皇帝以為長公主見過大皇子後,這件事會翻篇揭過去,萬萬沒想到幾日後,京城上到王孫貴族,下到市井百姓流傳出,大皇子和榮國長公主相互愛慕,非君不嫁非女不娶的傳言。

皇帝一口老血氣急,還沒有意識到問題,單純以為長公主眼瞎。

皇帝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依舊每日找婉貴人夜夜笙歌。

直到上早朝時,大臣覲見讓長公主和大皇子成親,女方前來大夏國和親,還是榮國長公主,怎麽看都很劃算。

如果和親這件事在之前皇帝還是非常願意,還會誇讚他的大兒子有魅力,可現在這個時刻,讓皇帝非常厭惡。

當場駁回大臣的提議,以大皇子有家室為名頭。

反正榮國長公主要離開大夏國,回自己國家,把她打發走事情就結束了。

臨到長公主走的前一晚,皇宮舉行歡送宴會,宴會上依舊沒有看到大皇子,長公主心生不滿。

當場發話,本公主來貴國就是為了大皇子,愛慕他想跟他和親,既然貴國不歡迎本宮下嫁,本宮回國後定當告訴皇兄,派大軍前來把大皇子綁到榮國去成親。

這話一點大家以為是長公主喝多的醉話,沒當回事,即使皇帝不悅,沒有承諾什麽,打個哈哈過去了。

誰都沒想到長公主回國後,榮國真的派十萬大軍抵達鎮北邊境,長公主和大皇子成親,退兵。

不成,那就進攻。

皇帝收到消息時,像吞進一隻蒼蠅,惡心死他了。

調查原鐵礦石的探子傳回消息,大皇子售賣鐵礦石的蹤跡最後消失的地方在榮國。

“原來如此,什麽非君不嫁非女不娶,原來你們早就勾搭上了。”皇帝陰沉黑著臉,咬牙切齒。

怪不得,怪不得榮國長公主不要臉麵,大皇子有恃無恐,原來早就算計好了。

第二日上早朝時,皇帝黑著臉,大臣依舊喋喋不休,勸皇帝讓大皇子和長公主和親。

“皇上,榮國長公主前來和親是好事,嫁到本國也不用出什麽力,又能得到好處。”

“不然兩軍開戰,本國今年國庫空虛打不起啊。”

“還請皇上同意這門親事。”

“還請皇帝同意這門親事。”

一個兩個大臣下跪請求,見皇帝不語,後麵一個個紛紛跟風下跪求情。

皇帝見狀,胸口起伏,呼吸粗重,氣血上湧。

“來人,把下跪求情的這些人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皇帝怒氣高喊。

“皇上,臣都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啊!”

皇帝呼吸沉重,喘著粗氣。

“皇上,消消氣。”海川公公見皇上臉色不好,上前勸解。

這時侍衛進來把剛剛下跪的大臣拉下去。

“皇上,微臣都是為了大夏國的江山社稷,還請皇上三思啊!”

一聲聲求饒中,皇帝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挺挺被氣倒在龍椅上。

“皇上!”身邊最近的海川公公驚呼。

“父皇!”

“皇上!”

因為皇帝被氣倒在龍椅上,早朝急匆匆結束,朝中大臣亂作一團,無人再提和親一事。

手忙腳亂地把皇帝抬到養心殿,請太醫院的陳禦醫前來診治,大臣擔心皇帝的身體,等候在宮內不願離開。

養心殿內,一品大臣跪在殿內等待皇帝醒來。

二皇子守在龍床前,關心道:“陳禦醫,父皇什麽樣?”

陳禦醫眉頭緊鎖,手隔著金線帕子搭在皇帝手腕處,“二殿下,皇上龍體不太好,乃是中風之相。”

“微臣先給皇上施針灸,等皇上醒來才會知道具體情況。”

“有勞陳禦醫了。”

陳禦醫淨手,從醫藥箱裏拿起銀針,開始對皇帝針灸。

“皇上。”嗚嗚嗚,後宮嬪妃哭喊著跑來。

領頭的是淑貴妃,婉貴人緊隨其後,除了皇後該來的都來了。

皇帝在早朝中暈倒,沒過多久,消息像長了翅膀傳遍皇宮上下。

皇帝暈倒本是悲傷事,一群鶯鶯燕燕在宮殿哭哭啼啼惹人心煩。

二皇子聽見哭聲來到外殿,“不要吵了,父皇還在昏睡中,陳禦醫正在診治。”

“二皇子,皇上暈倒在病榻,本宮與皇上夫妻多年,理應進殿貼身服侍。”淑貴妃挺直後背,走到二皇子麵前,目光如炬。

婉貴人跟上前,哭哭啼啼,一張嬌豔的小臉哭花了妝,“皇上與臣妾日夜相伴,感情伉儷情深,讓臣妾也進去吧,想必皇上醒來第一眼想看到臣妾。”

淑貴妃見她哭得梨花帶雨,哭時還不忘記扭動身子,暗罵一句不要臉的狐狸精。

後麵跪地的嬪妃淚眼汪汪看向二皇子,都想要進去看望皇上,不單單是爭寵,更是怕皇帝一命嗚呼,她們這些沒有孩子的嬪妃要跟隨下葬。

與其說是擔心皇上,不如說是擔心自己。

二皇子沒見過這樣場麵,站在原地兩難,不知如何應對。

淑貴妃咄咄逼人語氣強硬,“怎麽?難道本宮連看望的權利都沒有?”

話語間,絲毫沒有把二皇子當回事。

二皇子在眾大臣和嬪妃麵前表現得很懦弱,不堪大事模樣,說話語氣也是柔柔弱弱,絲毫沒有上位者的傲氣。

“那......淑貴妃,婉貴人請進吧。”

二皇子抬胳膊意思請進。

“哼!”淑貴妃當著眾人麵冷哼一聲。

“多謝二殿下。”婉貴人禮貌感謝。

進去內殿後,陳禦醫剛剛收針。

“陳禦醫,皇上龍體怎麽樣?”淑貴妃坐在龍床前。

“回貴妃娘娘,皇上隻是昏睡過去,等醒來才能知道具體情況。”

婉貴人站在一旁,小聲哭泣,視線粘在龍**不願移開。

“哭哭哭,就知道哭,要不是你夜夜纏著皇上,擾壞皇上龍體,皇上也不至於暈倒。”淑貴妃嗬斥道。

“臣妾勸告過皇上,可皇上不聽啊!”

婉貴人一改殿外的柔弱,回懟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