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一個月月例才五兩,幫大小姐辦一件事就給一個月的月錢,當下開心應道;“放心大小姐,奴才定當幫大小姐辦好此事。”
等到張三離開,珍珠不解地問,“小姐,您不是想要和許景遠退婚嗎?”
“為何還要給許老太太銀錢,幫她還債,還讓張三輸給她銀子。”
董子衿看著窗外,淡淡開口,“珍珠,若想讓一個人摔得很慘,就得先讓她爬到高處。”
眼睛雖然看著窗外,思緒卻飄得很遠。
信傳出去幾日了,司空竟爍怎麽還沒有給她回信......
翌日。
豐瑩瑩沒有前去學規矩,趙嬤嬤派丫鬟前去請人,被告知表小姐病了,起不來床,學不了了。
趙嬤嬤派丫鬟,在董子衿起床後告訴她。
董子衿聽到消息後麵無表情,打發丫鬟退下,倒是珍珠聽完氣的眉毛豎起。
“這表小姐怎麽可能會生病,大家都是一同學習,單單她病了,奴婢看表小姐就是裝病的。”
“表小姐自打父母雙亡進府生活,老爺夫人還有大小姐,沒少照顧表小姐,結果表小姐竟然想著要給許景遠做妾。”珍珠替自家小姐委屈。
“平日裏跟小姐好得似親姐妹,竟然做出如此不要臉麵的事,小姐心善讓她進府,又教導她出嫁前的禮儀規矩,表小姐竟然裝病。”
珍珠是個單純的,但不是蠢笨的,當時不明白過後一想也懂了。
董子衿看著珍珠氣呼呼的小臉,伸手去捏一把,“你氣什麽,你家小姐我還能讓人欺負了去?”
“奴婢這不是擔心小姐嘛。”
董子衿在珍珠的服侍下裝扮完,“好好好,小姐知道珍珠最掛著我了,快去幫小姐從藥堂裏喊一名大夫過來。”
“小姐,你喊大夫不會是想要給表小姐看病吧?她一看就是裝的,還給她看幹嘛。”
董子衿笑,眼裏閃過冷意,“不管表小姐裝病還是真病,作為她的表妹,怎能不掛著她。”
董子衿催促珍珠快去,“對了,先把大夫喊到我這裏來,我要跟大夫囑咐幾句,在給表小姐看病。”
“是,小姐。”
珍珠很快喊來大夫,是董家藥鋪下的,董家生意有酒樓,糧鋪,茶鋪,胭脂水粉鋪子,還有衣料鋪。
當中收入最不好的就是藥鋪,主打給老百姓看病抓藥,收費不貴,有時月收入不掙錢還得搭錢。
董家主要和鄰國做商隊往來,從鄰國帶回來的布匹和胭脂水粉,茶葉最為暢銷。
像藥鋪和糧鋪都是為了百姓才開的。
按理說董子衿的家世應該有不少世家前來求娶,可董父沒有納過妾,嫁女自然不讓女婿納妾。
慢慢傳開,便沒有媒人前來求娶了,直到遇見許景遠,在董子衿父母麵前發誓,此生隻有子衿一人,定不會納妾,這才有這段婚姻,不然憑許景遠狀的身份是萬萬配不上她的。
結果,他竟然跟她表姐搞在一起了,利用她,算計她,都是為了個人的利用罷了。
連帶還害得她父母......
門外稟報劉大夫前來,董子衿從回憶中醒來,睜開雙眼時,已經把恨意隱藏好。
董子衿單獨把劉大夫喊進去,留珍珠在門外,不一會劉大夫便出來,在珍珠的帶領下,前往豐瑩瑩住處。
來到春華院,珍珠帶著劉大夫進去,微微俯身行一禮,“見過表小姐,大小姐聽說表小姐病了,今日沒去學習,特意找來劉大夫給表小姐瞧瞧。”
豐瑩瑩和常嬤嬤對視一眼,眼裏閃過慌亂,她又沒有病,隻是裝病不想去學而已。
因為這事把脈看大夫到無所謂,主要是她懷著身孕,這要是被診出來了,不就暴露了嗎?
萬萬不能讓劉大夫把脈診病,豐瑩瑩用眼神暗示常嬤嬤,常嬤嬤心下了然。
當即雙手叉腰,怒罵道:“表小姐前幾日剛落水,又被大小姐帶過去學規矩,生病都是你們給害的,現在來找大夫給我表小姐看病。”
“我看你們根本就是沒安好心,想要害表小姐。”
珍珠這幾日跟在趙嬤嬤身邊學到不少,立馬回懟,“不光表小姐一人學習,怎麽就她病了,別人沒病,大小姐念著姐妹情分,特意喊來劉大夫給表小姐看病,表小姐躲躲閃閃是什麽意思?”
原本珍珠就是個伶俐的,這幾日看清表小姐的真麵目,還想算計她家小姐,她說什麽也要把這件事辦好,不能讓小姐受委屈。
表小姐要真的是裝病,她立馬就讓趙嬤嬤來給她補習,單獨教她做人的規矩。
豐瑩瑩氣得雙眼通紅,早知道就不裝病了,懷孕的事情被董子衿知道的話,她肯定會想法子害自己的孩子。
不能讓劉大夫診脈。
給常嬤嬤使個眼色,常嬤嬤小幅度點頭。
珍珠看著二人在她麵前使眼色,當她不存在嗎?
常嬤嬤接受的信號後,用她那肥胖的身子把珍珠和劉大夫推打出屋。
你個小丫頭片子,你主子欺負我主子就算了,你是個什麽東西還敢來上門欺負。
珍珠和劉大夫一個不察,被推出房門,直到院子空地裏。
常嬤嬤‘咣’一聲把門一關。
幸好小姐讓她多帶幾個粗使婆子,還是小姐聰明,早就預測好了。
珍珠一揮手,一群粗使婆子上前把門撞開,還有兩個衝進去把常嬤嬤按壓在地。
豐瑩瑩慌亂不堪,身子使勁往床裏躲。
珍珠走進來,身後跟著劉大夫,“表小姐,您是自己乖乖把脈看病,還是讓身後的婆子來幫你。”
身後被按壓的常嬤嬤還不老實,“還有沒有王法了?帶人硬闖進來看病,我要......”
粗使婆子嫌她吵鬧,拿出帕子塞進她的嘴裏。
珍珠等著豐瑩瑩的回答,看她不出聲,“表小姐配合一些還能輕快點,若是讓婆子來,可說不一定使多大力。”
豐瑩瑩捏緊身上的薄被,惡狠狠的盯著珍珠,心中不斷告訴自己,要忍下去,等日後她嫁進許府,掌權了,她要變本加厲地還回去,扒皮抽筋方能解她現在的心頭之恨。
珍珠久久看表小姐不說話,剛準備招手讓粗使婆子前來。
豐瑩瑩巍巍顫顫伸出胳膊,放在床邊,讓劉大夫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