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頓時擊打在張誠的下巴處,他的身子一個踉蹌直接倒在了地上,若是放在從前,以劉揚的氣力,這一下子就能讓張誠的身子飛出去,這再讓他感歎這具身體的虛弱,看樣子以後還是要多練練,多長點肌肉,也省得看起來像個小白臉。

張誠倒地之後,掙紮了一下,正想起來的當下,劉揚卻是相當幹淨利落的一腳踏在了他的胸口處,用力把他踩在那兒,隨後低下頭,虎視眈眈的看著他的臉,不屑的笑了笑道:“張誠,就這點本事,還想收拾我?”

說完之後,他二話沒說,直接收回了腳,下一秒,那條小腿以一個漂亮的姿勢踢了出去,直接踹在了張誠的雙腿之間,那裏傳來一聲沉悶的擊打音,隨後張誠的身體發生了不由自主的抽搐,雙手抱襠,疼得大喊了起來。

男人的軟處,在一千年之後,也沒有發生根本性的改變,還是那麽的脆弱。

這聲大喊驚動了收容所的其他人,不少人紛紛推開門走出來,看熱鬧式的圍了過來,這一點看熱鬧的心思,在一千年之後,也是沒有發生改變,這就是人性。

片刻之後,三四十號人圍在了劉揚和張誠的四周,但都站得遠遠的,這些都是這裏的住客,心裏總是或多或少有點畏懼張誠。隻是看到眼前的場景,所有人的目光中都透著一股子怪異感,就那樣盯著劉揚,就好像是在看怪物似的。

就在這個當下,人群的後方飄過來一抹淡淡的清香,隨後人群主動讓了一條路出來,一名女子疾步走了過來。

這是劉揚第一次見到王瓊,但在他的記憶中卻好像已經認識她很久了。

那是屬於這個時代劉揚的記憶,在收容所這一個月來,最溫暖他心靈的記憶,除了王博之外,就是這個叫王瓊的女子了。

她也是收容所的一名小組長,整個收容所中除了所長之外,下麵還有五個小組長,每個小組長都帶著六名員工,張誠則是屬於另一組的小組長,這一共三十個人,共同管理著收容所裏的一百多名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這個世界,總有許多的原由讓這麽多的人成為了流浪漢,單單是這樣一個街道的流浪漢就這麽多,而且還有一大部分的流浪漢不願意住到這裏來,還在外麵打著工,但卻因為工資微薄,並沒有錢租房子或者買房子,就隻能住在公園裏或者是大橋下。

而住到收容所裏來的人,是禁止外出打工的,凡是出去打工的人,也都不允許住在這裏,這就是規矩,那些富人們所製定的奇怪法則。

就好像這個世界並不是想讓人們過得更好,而是對於要救濟的人做出了太多的規定,這樣的規定本身就有著許多的不妥,但處於弱勢群體的人們,卻是無力反抗。

王瓊的身高在一米六八左右,一頭長長的黑發就那樣散在腦後,她的身上穿著一身純白色的寬鬆工作服,透著幾分的隨性平和,臉容上透著的是一股子鄰家女子式的溫和,但整個人卻是麵如平湖,胸有波瀾,看得劉揚心中一陣的亂跳,這是他宅男式的第一次心動,這樣的女人,堪稱絕色。

她的腳上穿著一雙平底的黑色皮鞋,走動間隻是發出細微的聲音,這使得她給人的感覺更加的舒服,柔和至極。

“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王瓊輕輕說道,聲音有如百靈鳥般的清脆,襯著她微微皺眉時的動作,讓人不免心生憐惜之情。

劉揚深吸了一口氣,就算是前世見慣了燈紅酒綠,醉生夢死的世界,他依舊被王瓊的姿色所折服,這就是真正的宅男女神啊。

王瓊的目光揚了揚,落在了劉揚的身上,輕輕說道:“劉揚,你沒事吧?”

劉揚搖了搖頭,隨後才強自鎮定了下來,微微笑道:“沒什麽事,隻不過張組長今天卻是不太舒服,剛才來找我的時候,他一不小心在這裏摔了一跤,這就大呼小叫了起來。”

這番話說完,四周人群中的眼神都露出恍然大悟般的神情,也隻有這個解釋才能說明白,否則的話,以劉揚那種窩囊廢的樣子,不可能敢動手打張誠的。

隻不過今天的劉揚,似乎和以前有點不同,以前的他,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之下,絕不敢挺著腰杆說話,更不可能帶著一臉的笑容,最多就是垂著頭,彎著腰,拚命的向人堆裏擠去,現在的他似乎有一些改變了。

王瓊臉上的表情滯了滯,顯然也沒想到劉揚會這麽說話,但轉眼之間,她的嘴角就抿了抿,走到他的身前,低聲道:“劉揚,加油,這麽說話多好,真是讓你看起來舒服多了。”

劉揚聞著她身上那股子好聞的味道,有若夏日的黃昏,滿池的荷花綻放時散發出來的那股子清香,頗有些沁人心脾的感觸,這讓他再深深吸了口氣,輕聲說道:“放心吧,以後我一定會保持下去的。”

在收容所裏,所有的人對王瓊都是真正的尊重,畢竟她待人接物,從來都是溫和有禮,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而且不管是誰有困難,隻要在她的能力之內,她也都會主動幫忙,所以整個收容所裏,她的威望最高,甚至比所長還要高。

要想讓大家敬服,光靠威懾是不長久的,這種發自內心的認可,那才是真正的尊敬。

而她對於劉揚,那更是十分照顧,凡是她值班的時候,都會主動過來看他,隻不過可惜的是,她並不是每天都上班,本來也不是和張誠一起搭班的。

但從昨天開始,她專門調整了一下班次,和張誠一起搭班,這其中所表現出來的意思也是相當的明顯,那就是不想讓劉揚再受張誠的欺負了。

王瓊的貝齒輕輕咬了咬嘴唇,長長的睫毛動了幾下,那股子嫻靜時的精致也是一抹風景,讓劉揚看得不由癡了起來。

“劉揚,你放心吧,以後我都會和張誠搭班,其實隻要你勇敢一點,強硬一點,他就不敢把你怎麽樣的。不過不管怎麽樣,以後我都會保護你的,不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說這番話的時候,她的聲音中帶著斬釘截鐵的味道,大違於她一直以來所表現出的溫和,那股子味道有種剛烈之感。

這樣的女子,就是典型的外柔內剛,但她對於劉揚的另眼相看,卻也並不能說明什麽,這就是她愛心的體現,尤其是劉揚本身就是極其容易讓女人產生出憐惜之情的類型,這就好比是女人看到了受傷的小貓小狗,那也一定會出手相助。

隻是這番話聽在了劉揚的耳內,卻是大有不同,從以前到現在,在他二十年的人生裏麵,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甚至女人見到他,都會特意繞著走,遠遠的避開。

從這一點看,或許長得帥,也是一種優點。在這一刻,劉揚心中產生出了這樣的感歎,隻是心下的那抹溫暖卻是久久不散。

“王瓊,謝謝你,你真是讓我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要不我就以身相許吧?”劉揚歎了聲,輕輕說道。能夠說出這樣調情式的話,對於他來說,倒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王瓊一呆,臉容愈發的紅了,但她卻用眼波瞄了他一眼,頗有幾分的嗔意,帶著一股子女人獨有的怨嗔:“瞎說什麽呢?你是有老婆的人……”

話說到這裏,她才覺得有幾分的不妥,不由連忙搖了搖頭道:“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說,我對你,從來就沒有產生過那種感覺,你明白嗎?”

劉揚搖了搖頭,對於他已經結婚的事情,過去的他那是沒得選擇,但自從那個叫張語晨的女人彪悍無理的把他趕出家門的那一刻起,兩個人之間就算是完了。

當初定下這門娃娃親的時候,他沒得選擇,雖然現在是在未來的一千年之後,但這個時代卻對古代的習俗有種狂熱的喜好,甚至極其喜歡收藏各種各樣的古物,這一點在每一個極度繁華的時代,都會對這種複古的情結達到一種極度狂熱的程度。

而且在這個時代,不管是誰,定下來的親事都不會輕易後悔,就算那個叫做張語晨的女子這樣對劉揚,她也沒有想著主動退婚,這樣至少她還會落得個好名聲。否則的話,以劉揚現在的潦倒處境,一定會有很多負麵的影響攤到她的頭上。

當然了,要是貧窮潦倒的一方退婚,那倒是另外一種情況,甚至還會被人認定為有骨氣、不願意攀高枝,這就是窮人式的世界觀,卻是占著主流的地位。

隻不過這樣一來,另外被退婚的一方就要淪為別人的笑柄了。

“王瓊,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步田地,這門婚事也並不是我自己選擇的,所以我決定退婚了。那樣的女人,配不上我,我也不想再被她所束縛,至於我們之間的事情,那就讓時間來說話吧,反正女人是要靠追的。”

劉揚搖了搖頭,言語間帶著一股子堅毅不屈,這才是他真正的性子,處不在一起就不如散了,不管有多少的流言蜚語,那都不如自己活得自在來得舒服。

生活不是給別人看的,隻要對自己負責就好,所以好不好都是自己說了算。

王瓊更是詫異的看著劉揚,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劉揚有這樣的時候,在這一個月之內,他的表現一如是受了驚嚇的小動物,除了抱著頭哭,就再沒有別的反抗手段了。

“劉揚,你……怎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王瓊輕聲問道,眼眉間含著幾分的欣喜。

“人總是會變的,否則就會永遠被人看不起,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再有哭哭啼啼的資格了,男人流血不流淚,這就是現實。其實早晚有這麽一天,我也會想明白的,那隻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沒想到卻偏偏就是在這一天,不過難道這樣不好嗎?”

劉揚反問道,說話間透出來的自信使得他的笑容愈發的燦爛,這就是標準的偶像派。

王瓊點了點頭,再看了他幾眼道:“這是好事,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放心了,剛才的話,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說出來的話,有如潑出去的水,想收是收不回去的,我隻記得,你說過你會保護我的,這就足夠了,而且以後我也會保護你的,這樣算不算是相濡以沫?”

劉揚再次嬉皮笑臉的說道,對於他來說,能夠調戲一下美女,那也是一件樂事。隻不過在以前的時候,他就算是想調戲一下美女,但還沒有開口就會把人家給嚇跑了,哪像現在的這般模樣,對於追求女人來說,他的臉容還真算是多了一種利器。

王瓊的臉又紅了起來,隻不過卻是沒有再搭理他,而是直接低頭看著張誠,借此來逃避心中的那一抹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