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流浪漢收容所時,剛剛過了飯點,但在公用食堂裏,卻還是有那麽兩三個人在吃飯,總有一些人不喜歡湊熱鬧。

劉揚把東西放在房間之後,又換回了原來的衣服,他並不想在這裏引起太多的關注,甚至把腕上的光腦也放在了房間之內,這才拿著飯碗走進了食堂。

負責盛菜的劉婆婆年紀近六十了,但頭發烏墨,看起來保養得還真是不錯,她每次看到劉揚,都會多分給他一點東西,有時是一塊紅燒大排,有時則是一個雞腿,反正夥食總是比別的人要來得豐盛一些。

“劉揚,你來了?”劉婆婆笑眯眯的看著他,一臉的慈祥。

在平時,劉揚也基本上都是這個時間點出來吃飯,總是最後一個,而且還不敢坐在公共食堂裏正大光明的吃,打完飯就急匆匆的回到房間裏去吃,有如膽小的兔子般。

劉揚笑了笑,也低聲說道:“婆婆,你的氣色看起來不錯,這兩天心情一定很好吧?”

劉婆婆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同時取出幾份菜來:“看起來你也改變了不少,這才像是個男人,而且你這頭發一剪,看著真是越來越帥。這兩天我的心情還真是不錯,家裏的小輩也開始工作了,壓力總算是小了不少。”

“來,今天我們吃的是紅燒肉,我給你偷偷準備了三塊,這是青菜,主食是炒麵,味道都還可以,我們的大師傅,在紅燒菜方麵,那可真是一絕,雖然沒有傳說中古法那般的色香味俱全,但吃起來很下飯,而且古法都是傳說中的東西,相當不靠譜。”

劉婆婆是個健談的人,當然了,也隻有在劉揚的麵前,她才會表現得這麽熱情,平時和別人也是那種沒有什麽話可談的類型,這就是弱者惜弱者定律。

劉揚用飯碗接過這些菜,看著飯碗中滿滿一大盆子,不由咽下了一大口口水,他還真是餓了。

“婆婆,謝謝你,既然你們家的小輩也工作了,那你就可以輕鬆些了,不必再想著出來賺錢貼補家用了。”

劉揚笑著說道,隨後坐在了一側的餐桌上,大口咬了一口紅燒肉。

隻是這第一口下去,他便皺了皺眉頭,這紅燒肉燉得倒是夠爛,隻不過根本就沒有入味,而且裏麵的筋也沒有弄斷,再加上醬油放得不夠,而糖則是過量了,這種層次上的輕重感不分,所以吃起來並不是那麽的好吃。

劉婆婆自窗口處探出頭來,輕聲問了一句:“怎麽樣,味道不錯吧?我剛才都偷偷吃了三大塊,大師傅的手藝沒得說。”

劉揚點了點頭,就算是這道菜並不合他的味口,但他也不能打擊劉婆婆的積極性,畢竟人家好心好意的替他留飯,而且隻要能吃飽,這本身就是一種幸福,哪有那麽多的要求。

劉婆婆這才開心的點點頭道:“那我進去洗碗了,你慢慢吃吧。還有,以後就在這裏吃,像今天這樣,不要再回房間去了,也可以和我老太婆聊上幾句。”

劉揚應了聲,隨後便努力的吃著東西,對於他來說,多吃飯也是增強體質的一種方式,同時再加上適當的鍛煉,這樣就會慢慢恢複到前世的水準。

所以這麽一大盆子菜,他一點也沒有落下,就那樣慢慢全吃完了。隻不過說到味道,炒麵放油太少,醬色也不夠,青菜竟然隻是用水煮出來的,雖然保留了那份綠意,但菜本身的味道卻被水煮掉了,吃起來也並不是很舒服。

這樣的廚師,還不如他,在前世的時候,劉揚雖然還是學生,但也經常自己在家裏燒飯,從他媽媽那裏學了不少的菜式,所以手藝盡管一般,但在味道上還算對付得過去。

吃完飯,他把飯碗洗幹淨,便慢慢朝著食堂的外麵走去。

沿著兩排桌子中間的走道走到一半時,外麵恰恰進來了兩名男子,赫然就是剛才一直盯著劉揚看的四人中的兩人。

看到劉揚,兩人對視了一眼,停住了腳步,其中一人惡作劇式的張開雙腿,把走道堵得死死的,同時瞄著劉揚道:“劉廢物,從我的雙腿底下鑽過去,否則的話,今天你就別想出去了,我保證你又會餓一天的肚子。”

劉揚低頭看了這人的雙腿一眼,腦海中回想起在流浪漢收容所這一個月來的生活,就算是**之辱這樣的事情,似乎他也沒少幹過,每一次都是眼前這個叫王能的人整出來的,他似乎是以此為樂。

“今天我已經吃飽了,所以很抱歉,就算是想餓肚子也辦不到了,而且說到鑽褲襠,似乎你比我更加有潛質,這一次也該換你們兩個來了。至於以後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廢物,現在說還為時過早。”

劉揚抬起頭來,挺直了腰杆,淡然看著王能,嘴角帶著一抹譏笑。

王能的臉色一變,冷冷哼了聲道:“看樣子你是個很健忘的人,這些天被折磨得還是不夠啊,我就讓你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廢物。”

這話剛說完,食堂裏原本還僅存的正在吃飯的兩名流浪漢便直接起身離開了,這都是怕惹禍上身的類型。

諾大的食堂中,就僅僅剩下三個人了,此時,王能叉開的雙腿正想要並起來的當下,劉揚卻是微微的笑了笑,隨後一腳踹了出去。

以他現在的力量感,打起人來還真是有點吃力,所以能擊中對手的軟處,那才是既省力又一擊致命的手段。

這一腳直接落在了王能的雙腿之間,王能頓時張大了嘴巴,隻不過因為極痛,所以聲音也發不出來了,隻是不斷翻著白眼,下一刻身子便直挺挺的向前撲倒,雙手抱住了襠部。

王能的那名同夥迅速扶住了他,隨後臉上泛起幾分的驚容,就那樣看著劉揚,劉揚這才盯著他道:“你不用扶他了,我保證一會兒之後,你也會一起倒下的,而且男人的那玩意,以後或許再也用不了了,所以該怎麽取舍,是選擇鑽我的褲襠,還是硬挺到底,被我打到爆,你自己選擇。”

看著劉揚溫和的笑容,王能的那名同夥卻是有如看到了惡魔似的,再扭頭看了一眼王能,他依然隻能是翻著白眼,雙腿打著顫,身子動得有如篩子般,基本上就像是羊癲瘋發作了一般。

下一刻,他直接趴在了地上,先把王能放倒,然後咬著牙,一聲不吭,慢慢的自劉揚的雙腿之間鑽了過去。

隻是他的身子剛剛鑽到一半的時候,嘴角卻是泛起一抹獰笑,握起拳頭向上揮去,直接打向劉揚的襠部。

這個動作剛剛開始,劉揚就注意到了,但他卻是沒有任何的慌亂,嘴角一揚,隨後直接抬腳就向下一踩,直接踩在了那人的屁股上。

這一腳的力量很大,通過這種力量的疊加,頓時讓他的前身不由傳來一股子裂痛,這人也像是王能那樣,不斷翻著白眼,身體抽搐著,隻可惜沒有辦法抱襠,隻是雙手在地麵上亂抓著,就那樣陷入了癲狂之中。

直到這人看起來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劉揚這才整了整衣服,拎著飯碗自他的身上跨了過去。

這時王能總算是緩過來幾口氣,白眼少了起來,眼睛也能正常轉動了,隻是還是不能正常站起身來,隻能躺在那兒喘著粗氣,但看向劉揚的眼神中更多的卻是畏懼與茫然。

這明顯是一個沒有骨氣的男人,從這一點看,這個時代的人更知道如何生存。

劉揚冷冷看了他一眼,邁開雙腿,從他的身上也是直接跨了過去,直到要走出餐廳的時候,這才丟下一句話:“王能,以後離我遠點,否則的話,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以前你欠我的帳,我會慢慢都討回來的。”

王能的臉色一陣的發白,隻不過眼下這種情況,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劉揚不僅變得強硬了起來,而且身手似乎也變得強悍了,看著隻是踢了一腳,簡簡單單,但總是能先一步打倒他。

想及以前對待劉揚的種種,王能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若是劉揚一一討回那些帳,想想就讓他的脊梁骨發麻。

而劉揚對於身後的事情並沒有再去關心,他回到房間內,把東西收拾了一番之後便開始進行俯臥撐與仰臥起坐的練習,隻是以這具身體的情況,倒真是堅持不了多久,實在是太過缺乏鍛煉。

但就算是這樣,劉揚在接下去的一個小時之內,一直沒有停下來,累了就休息一會兒,然後接著進行,直到渾身再沒有半點的氣力了,他這才洗了個澡躺到了**。

再次把那張全家福的照片拿了出來,劉揚的腦海中想起了前世的父母,心頭一陣的感懷,隻是有些事情,就算是後悔也是沒有用了,他能夠活下來,已經是上天對他的偏愛了,他沒指望著還能回到前生,走到這一步,他沒有再回頭的機會了。

怔怔想了很久,這才收拾起那抹情懷,末了他又開始盤算起和張語晨之間的事情,這件事,還是要想一個最妥當的方式,否則以那個女人的狡猾程度,說不定會避而不見。

張語晨在一家小有名氣的古物研究院裏當一名研究員,在這個世界,凡是涉及到古物的行業,都是能夠賺錢的。

當然了,古物研究院首先要樹立口啤,以鑒定真偽的品質來成就自身的名氣,這也是收藏家們判定一家研究院可信度的標準。

這樣一個大熱的行業,也是張語晨自傲的一個方麵,身為古物研究員,她的生活品質還是比較高的,她更是一位要臉麵的女人,所以約她出來談談,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事,否則的話,劉揚不介意直接去她公司裏找她。

門外又傳來一陣的敲門聲,劉揚的眼睛眯了眯,以他的判斷,外麵的人,應當是王能一夥的,隻不過他們來得比他預想的要晚了一些。

看起來這波人在房間裏躊躇了半天,對他的情況並沒有研究出一個共同的定性,這才花了這麽久才下定了決心,而且據劉揚的分析,這四人當中,一定會有人退出去的。

他所表現出來的狠辣與身手,勢必會讓他們感到彷徨不安。

念想的當下,劉揚起身走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