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知道宋眠說了什麽,可是看孔老的反應,明顯是說了有用的方法。能夠讓孔老信服的年輕人,什麽概念?
一旁的孔敏學都懵了,他跟著爺爺學醫十幾載,何曾見過能讓爺爺露出這樣表情的人?
這到底是哪裏跑出來的妖孽,居然有這樣的醫學水平?
“小丫頭,這些藥膳也是出自你手吧?”孔良學聽完宋眠的話,這會兒可是對這個小丫頭充滿了興趣,不由得看向那幾道菜。
用最簡單的藥材搭配最合適的藥材,刪繁就簡,保留食材本身應有的味道。藥材在食物裏不爭不搶,這才是藥膳應該做到的樣子。
藥膳本身就不是湯劑,湯劑可以在短時間內治療患者的病症。藥膳的初衷就是長年累月的調理人的健康狀況,有病的人吃了緩解症狀,沒病的人吃了強身健體。
因此,藥膳並不適合放太多的藥材,如果是為了治療急症,去吃藥不好嗎?
齊二輸得徹底,真是應了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當初為了和醉韻樓搶生意,自導自演了一出戲,如今醉韻樓成了最終贏家,齊家的藥膳還被孔老當麵否認。
“齊老板,願賭服輸?”經理可沒忘了之前的事情,想要潑髒水,就要有自食其果的準備。
“之前的事情我們可以一筆勾銷。”齊二咬牙切齒,當初為了盡快提升齊家酒樓的名氣,他雇人來找事兒的時候特地交代他們,一定要讓醉韻樓接受齊家的鬥廚。
想要通過那些人查到齊家頭上太簡單了,他抱著必勝的信心,根本就沒想著防備。
一朝落敗,前仇舊恨加在一起,怕是醉韻樓這邊不會跟他善了。
“一筆勾銷?”沈醉挑眉,哪有這樣的好事兒?
自己挑的事收不了場,還要和他一筆勾銷?怕是在做夢。
“沈老板,得饒人處且饒人,這裏可是羊城。”齊二知道醉韻樓後邊有人,也知道沈醉大概有什麽背景。
隻是強龍難壓地頭蛇,就算他沈家在京城勢大力大,那有如何。他齊家在羊城也不是什麽籍籍無名的家族,更何況,他小姨那邊可是羊城阮家。
“好一個得饒人處且饒人,齊二公子,如果今天輸的是醉韻樓,你會這麽大度嗎?”沈醉簡直要笑出聲來,用醃臢手段汙蔑醉韻樓的時候,怎麽沒想到這句話呢。
齊二默不吭聲,他當然不會這麽大度,今天要是贏了,明天就要打壓醉韻樓,讓它無法翻身,徹底消失在羊城。
他隻是不夠幸運,被孔良春那個老匹夫撞破了這件事,否則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齊二公子,你以為自己不說話,阮家就能幫得了你嗎?”打蛇打七寸,沈醉很清楚齊家這位二少的痛點。不過是仗著小姨在阮家有了名分,這點勢力就敢在羊城作威作福,怕是不太夠用。
“你什麽意思!”齊二這會兒是真的急了,他這次落敗,回家頂多被認為不中用。這種事情齊家以前不是沒幹過,隻是沒輸過。
可若是驚動了阮家,怕是這事兒就難辦了。
小姨剛在阮家站住腳,若是讓阮家那些人知道小姨因為他在孔良春麵前失了臉麵,在阮家那種滿是虎狼的地方,怕是要被撕成碎片。
“聲明,道歉。”經理作為沈醉的狗腿,在老板不想開口的時候就是發言代表。當初用一隻蟑螂汙蔑醉韻樓,現在他們就要把這個汙名丟給齊家。
齊二咬緊牙關,口腔裏已經有血腥味。他知道這件事是自己開的頭,隻可惜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如果這件事隻是家族內的事情,他大可直接走人,不管不顧。齊家不會連一家分店都輸不起,他齊二公子的麵子可比一家分店值錢多了。
隻是他的麵子,比不上阮家太太的位置。
“我道歉。”齊二站在大廳中間,一身頹唐,與鬥廚之前的氣勢截然相反。
“齊老板,您這前言不著後語的,這是為什麽道歉,得讓大家夥知道吧?”經理難能就這麽放過他,當初因為一隻蟑螂,醉韻樓連著多少天沒生意,後廚準備的食材整車地往外倒。
現在可好,終於找到打擊對手的機會,怎麽可能就這麽放過他。
“你!”齊二一臉怒意,他願意低頭,那是看在阮家的份上。道歉已經是他的極限,想要讓他自己把那些事交代清楚,那齊家的麵子豈不是要被他們丟在地上踩?
“二公子可是想清楚了?那阮家可不止阮英博一位少爺。”沈醉早就把情況調查清楚了,齊二的小姨之所以能在阮家站住腳,她兒子阮英博可是功不可沒。
能屈能伸,即使麵對不喜歡的人,隻要他們對阮家有用,都願意聽從阮家老太爺的話前去巴結,能力不行,臉皮倒是很厚。
“你們欺人太甚!”齊二這是真急了,阮英博是他的表弟,齊家為了扶持他也付出了不少心血,如今就指著他將來掌管阮家,也能帶著齊家成為羊城的領頭人。
不誇張地說,就算是小姨沒了,阮英博也不能出事。
“齊老板,欺人太甚這件事,是指您雇人汙蔑我們的菜裏有蟑螂嗎?”經理終於洗清醉韻樓的髒水,當初因為這件事,他可是沒少被罵。如今大仇得報,心裏痛快得很。
圍觀的眾人這會兒也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感情齊家故意誣陷醉韻樓菜裏有蟑螂,居然是想要鬥廚?
可這種事兒下個戰帖就行,幹嘛用這種手段?
“嗨,這樣先給大家一個醉韻樓不衛生的心理暗示,畢竟比的是藥膳,誰會相信一家不衛生的酒樓能做出調理健康的藥膳?”
疑惑的人點點頭,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
“你別說還真是,要是今天孔老先生沒有出現,證明齊家的藥方時不完整的,那今天醉韻樓還真是懸了。”
“辛虧啊,人賤自有天收,老天爺都看不過去齊家的做法。”
“我就有一個問題,孔老不是一直待在京城嗎,這除夕夜的怎麽會在醉韻樓?”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樓下一臉慈祥看著宋眠的孔良春,暗暗感歎沈家這臭小子的好眼光,不知道他的孫兒還有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