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選擇了鄭老師作為論文的指導老師，宋眠還是給辦公室的所有老師送上了一份自己製作的生發液。

不管大家是否回饋她一份使用記錄，能夠用這一點小東西表達曾經教授宋眠知識的老師，也算是替原身盡力一份心。

辦公室的幾位老師收到生發液就迫不及待地打開用上了，淡淡的藥味在辦公室裏彌漫。同為中醫教師，大家出於職業本能開始分析生發液裏邊的藥材。

“生薑，川穹，丹參，黃芪，當歸……小鄭，這個是你的專業，你來分析分析。”老教授上了年紀，鼻子沒那麽靈敏。

鄭老師早已打開了宋眠拿過來的生發液，隻是他聞了許久，能夠鑒別出裏邊的大部分藥材，有幾味奇怪的味道，始終聞不出來到底是什麽。

他天生鼻子靈敏，對於氣味的敏感程度簡直堪稱狗鼻子。浸**中醫多年，對於藥材的甄別可以與國手一較高下。

連他都聞不出來的藥材，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鄭老師一開始隻是驚歎於宋眠的天賦和努力，現在看來，這個學生的能力可不僅於此。

他開始期待，宋眠到底能寫出什麽樣的論文，又能夠達到什麽樣的高度。

宋眠從學校回去之後，又找了費老幫忙，關於論文的事情自然也要告訴自己這個便宜師父。

費老聽說自己這個小徒弟研製出了生發液，立馬讓宋眠拿出來一瓶給他看看。

他一個老中醫當然知道生發有多麽困難，要不然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那麽多禿子了。

隻是沒想到小徒弟這麽有能耐，居然能憑一己之力製作出生發液。

費老從瓶子裏倒出一點墨綠色的**，湊近鼻子聞了一下，隨後說出了十幾味藥材。

“不過另外幾味藥材是什麽，我怎麽聞不出來？”費老皺眉思索了一番，第一次對自己產生懷疑，

難不成年紀大了，鼻子不中用了？

宋眠聽到費老的話渾身一震，那些藥材師父當然聞不出來，畢竟都是已經滅絕的植物。

隻是空間的秘密不適合被別人知道，這種光怪陸離的事情，還是藏著比較好。

“是我從父親手劄中看到的一種特殊的處理藥材的手法。”宋眠沒有說太多，這種時候，說得越多，越容易露餡。

費老點點頭，知道這大概是宋眠家裏流傳下來的秘法。他自己雖然願意把自己所學的知識傾囊相授，但是不能強迫別人和他一樣。

更何況，那是宋眠已逝的父親，就讓孩子當個念想吧。

沈醉這次在京城待了大半個月，沈老爺子病發得突然，全家措手不及。

沈醉看著爺爺的老態，心中愧疚萬分。

以前的他總想著自己的夢想，從未想過自己還能陪伴爺爺多久。從軍也好，從商也好，爺爺都在背後默默地支持他。就算心中不願割舍，也還是放他遠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自己的父母沒什麽分別。父母為了自己的工作丟下他，他為了自己的夢想丟下了爺爺。

這半個月，是爺孫倆自從沈醉入伍之後相處的最長的一段時間。

“你都賴在這兒半個月了，怎麽，生意不做了，媳婦兒也不要了？”沈老爺子知道沈醉為了陪自己，推掉了不少工作。

小孫子前幾年是怎麽一步一步過來的，他比誰都清楚。這幾天身子爽利一些，不用沈醉跟著操心，也能讓孩子回去工作了。

“這才幾天啊，您就開始嫌棄我了？”沈醉當然知道老爺子的想法，隻是還是放心不下。畢竟爺爺年紀大了，萬一再出點什麽事兒，他一個人在外邊趕不回來，上哪兒後悔去？

“你這棋藝，忒糟心！”老爺子佯裝生氣，當初小不小點的棋藝還是他教的，結果現在青出於藍，也不知道讓讓生病的老人家。

“爺爺這是輸惱了？”沈醉笑道，老爺子縱橫華國政界多年，怎麽會就這點胸襟，還不是想趕他走？

“去去去，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別給這兒煩人。”老爺子一臉不耐煩，像是多不想看見他一樣。

“爺爺，我跟您說了，我有女朋友。”沈醉一臉無奈，又來了。明明說過自己有女朋友，因為突然回來，都冷落女朋友好幾天了。怎麽說了這麽多遍，老爺子就是不信。

“誰知道你是不是隨便編出來一個人糊弄我？這麽多天也不聯係，那還是女朋友嗎？”想當年他和沈醉奶奶，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剛結婚那時候，也是蜜裏調油過來的。哪有像沈醉這樣，一天到晚根本沒有小姑娘的痕跡。

都是騙人的！

沈醉也是無奈，女朋友太貼心，他有什麽辦法？

回京的時候就不該跟宋眠說他有急事，搞的女朋友這些天都不敢主動給他打電話，生怕影響他的事情。

這些天陪著老爺子，都是等老爺子晚上睡著了，才能抽出一點時間和宋眠聊幾句。結果這老爺子不僅不承情，還冤枉他騙人？

“我看那褚家的小姑娘就不錯，雖然是旁支，但是文文靜靜的，還會一點醫術，以後定能做好你的賢內助。”沈老爺子越說越不著邊際，以前他縱容這沈醉，二十六七不結婚也就不結了。

可是經過這場大病，他有些事還是放不下。

沈家的擔子都是沈醉的父親扛著，這幾年沈家樹大招風，沈老爺子有心退下來。因此沈醉說要經商的時候，他沒怎麽反駁。

隻是沈家經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想要抽身，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

他還想多活幾年，至少把這檔子事情處理了。

也想看著孫子結婚生子，褚家，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爺爺，我隻喜歡我女朋友。”要是別人跟他說這種話，他能直接站起來甩門走。

可是說這話的是他親爺爺，還是生病的親爺爺。老人家除了哄著，還能怎麽辦？

“你光嘴上說的過癮，你倒是把女朋友拿出來讓我看看！”沈老爺子篤定這小子就是隨口編了一個人出來，說不定就是為了應付催婚相親這種事。

沈醉倒是想，隻是這個時間宋眠應該還在上班，他了解宋眠的性子，知道她對於醫術和患者有多認真，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她。

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想了起來，沈醉看了一眼屏幕，遞給沈老爺子：

“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