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老的資料很有用,這些東西還是他從京市老友手裏搶來的,本來是要留給自家晚輩的東西,結果到了費老的手裏。

就像是名師考前押題,就算具體的數據不一樣,至少題型和重點是差不多的。

宋眠如獲至寶。

她對自己能夠拿到什麽名次並沒有預期,就算這個時代醫學落後,可還是有費老和孔良春這樣的大師存在。

她沒有小看任何一個對手,能夠進入中醫大賽半決賽的人物,豈是什麽平庸之輩?

宋眠看著手裏的一摞資料,最後停留在宮鴻文的信息上邊。

這不是她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了。

上一屆中醫大賽的冠軍,如今年紀剛滿二十五,這是他最後一次參賽。

三年前二十二歲的他第一次參賽,就能夠殺出重圍拿到冠軍,如今的他實力隻會更強。

宋眠很期待見到這個對手,不知道自己又會和對方碰撞出什麽樣的火花。

論文的事情進展順利,手裏有了前期的數據,寫起來有理有據,得心應手。唯一的問題就是,空間裏的那些藥材,是現在所沒有的。

好在現在的中醫有很多所謂的“秘方”,這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家族秘密,有些甚至是一個家族興盛的依靠。憑借這些不傳之秘,一些中醫才能依靠自己水平一般的本事行走江湖,借此謀生。

就像是“專利”,沒有人要求論文中一定要說明“秘方”的成分,不然被其他人竊取,對於擁有這個秘方的人來說,是巨大的損失。

宋眠休息的這幾天,對於費老來說可是太艱難了。

以前他坐診的時候,每天隻安排十幾個號,一天下來也不怎麽累。

可是現在,一天要看幾十個病人,強度是以前工作的十幾倍。就算他保養的再好,畢竟上了年紀,身體有些吃不消。

更重要的是,有些病人進來一看,怎麽是個老頭子?張口就問:“不是年輕漂亮的女醫生嗎?”

費老雖然欣慰,但是感覺自己太失敗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的道理他明白,可是自己好歹也是省醫特聘的老中醫,浸**醫術幾十年,多少也是有點本事的,這些人怎麽一臉不相信他的樣子?

這也就算了,還有很多過來複查頭發的人。這件事他是知道的,也是他點頭答應了徒弟可以在省醫收集數據,隻是告訴她這些人必須按照醫院的流程掛號才行。

號是掛了,可這些人一個個過來要拍照,他哪裏會用這種高科技產品?患者又不能自己對著頭頂拍照,什麽也看不見啊。

最後捯飭了半天,他也沒學會怎麽用相機,還是找了個小護士過來幫忙,才解決了問題。

這麽一天下來,費老累得夠嗆。老人家不僅累,還有點心虛。

以前他自己在休息室躲著,隻等宋眠晚上下班之後過去跟他聊聊一天中的問題,完全不知道小丫頭白天有多累。

現在他知道了,是真的累。怪不得小丫頭都累倒了。想到她還得抽時間完成自己的畢業論文,還要製作生發劑。一天就這麽點時間,恐怕都是掰碎了揉開了在做這些事。

好在宋眠恢複得不錯,自己紮了幾針之後,躺在**好好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看到了床邊的沈醉,床頭的小桌子上邊還有溫熱的水。

也不知道他這是換了幾次水,才能讓杯子裏的水一直是溫熱的。

宋眠小心翼翼地起來,嗓子很幹,喝了一小口水。

“你醒啦?”沈醉聲音沙啞,活動了一下頸椎,趴在床邊睡了會兒覺得有些不舒服,不過看宋眠的樣子好了很多,多少放下心來。

“怎麽不回去睡?”喝過水之後宋眠覺得嗓子舒服多了,還有大半杯,宋眠直接遞給沈醉,讓他也潤一下嗓子。

沈醉一口就喝完了杯子裏的水,之後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濕潤的唇。

“擔心你晚上又燒起來,還好沒事。”沈醉黑眼圈更甚,腿也有些酸麻。他的腿傷還沒有痊愈,一直坐著不利於血液流通。隻是擔心吵醒宋眠,一直不敢有大動作。

“我沒事了,別擔心。”宋眠從沒感受過被陪床的感覺。

小時候在孤兒院,孩子多,就算生病也不會有人去陪護,隻能自己吃點藥,睡一覺。

後來做了醫生,沒有再生過病,知道自己就算生病也隻能一個人扛過去。

“你昨天都沒有針灸,也沒有藥浴,腿疼不疼?”宋眠想到這個,昨晚因為發燒渾身沒有力氣,早早就睡著了,還沒有來得及給沈醉針灸。

“沒關係,你先顧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沈醉神色溫柔,這小姑娘怎麽這麽好,就算自己生病還是想著他,讓人心裏像是塌了一塊一樣,又軟有癢,還甜。

“我已經好了!”宋眠單手握拳,舉起自己的小拳頭,元氣滿滿。

沈醉抓住她的小拳頭,包在掌心裏。

“嗯,我們眠眠真棒,以後我會照顧好你,不會再讓你生病了。”

宋眠不會知道,昨天夜裏他有多麽著急。看著發燒的小姑娘,自己卻什麽也做不了,那種無力和心疼,他這輩子再也不想體會了。

“好。”宋眠點頭答應,這段時間不僅是工作累,生活作息不好,另外也缺乏鍛煉。

以前就算實驗室很忙,她每天也會抽出一兩個小時用來鍛煉。結果最近一直忙著坐診寫論文,每天坐著的時間太長了,也該抽時間多活動一下。

“你要不要上來休息一會兒?”宋眠看著沈醉的黑眼圈,他最近工作也很忙,卻還是用一整晚來陪自己,肯定沒有休息好。

“什……麽?”沈醉握著宋眠的手收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聽到了什麽?小姑娘在自己的**,邀請他一起睡覺?

就算知道她不是那個意思,畢竟現在大病初愈,他還不至於那麽禽獸。可就算是單純地睡覺,那也是她的床啊!軟香溫玉在懷,他怎麽受得了?

昨天還以為自己能夠進小姑娘的閨房已經算是邁出一大步,自己還做了好久的心裏準備,結果現在,要上床?

他有點慌。

“嗯,你先上來睡一會兒,我順便給你針灸,把昨天缺的那次補上。”畢竟堅持了這麽久,不能因為她生病就少一次吧。

沈醉聽她這意思,好像不是那麽回事兒啊。

“你不和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