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是被食物的香味叫醒的,昨晚在客廳的沙發上給沈醉針灸之後,他直接睡著了。宋眠看他眼下一片青黑,也沒有叫醒他,給他蓋了一床被子。

宋眠在給沈醉針灸的時候,多加了幾個穴位幫助他睡眠。既然他睡著了,就讓他多休息一會兒。

飛鳳神針對於她自身所需的消耗很大,之前用不完整的飛鳳神針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不小的挑戰,更何況完整的一套針法。

古籍中第一頁都是關於婦科病的記載,宋眠隻能摸索著實驗自己的想法,根據書中的醫理,試探自己取穴是否合理。

如果能看到之後的內容就好了,說不定有可以治療腿傷的針法。

起來的時候沈醉已經走了,被子疊得如同豆腐塊一般,整整齊齊,連強迫症都找不出一絲錯處。

鍋裏的海參小米粥還溫熱著,香氣撲鼻。

沈醉一早接到電話,做好早飯才離開。這樣的生活讓他覺得愜意又舒服,如果沒有眼前這一群找事兒的人就更好了。

陳坑村的村民幾乎一整夜都沒睡覺,一個個就等著事情出現轉機,天還沒亮就組織了一批人在晨暉公司門口等著。

這事兒政府那邊說了不算,最終還是要找到大老板頭上才能確定。他們平頭百姓不敢跟當官的對著幹,一個外地來的老板還能製不住嗎?

“哥,要不要讓保安把他們趕走?”姚元嘉有點慫,當初沈醉來寧城,他可沒少使勁兒攛掇。說什麽寧城地理位置好,民風淳樸,優點誇了一堆。其實就是他被家裏安排到這邊,沈醉不在心裏沒底,隻好攛掇沈醉一塊兒過來。

他成功了,可當初說好的民風淳樸,姚元嘉現在覺得自己臉賊疼。

“你聯係寧城晚報,讓他們把這個事兒鬧大。”沈醉做建築這幾年見過不少地頭蛇,陳坑村這幾個人還不夠他看的。他們識時務還好,要是繼續鬧下去就讓他們承擔自己貪婪的後果。

“哥,鬧大的話會不會影響接下來的項目?”姚元嘉開始接手家裏的事業,最近沒有在跟晨暉的項目,不太了解情況。要是他知道沈醉心裏打什麽算盤,怕是要幫陳坑村的人鞠一把淚。

“去聯係吧,讓六兒跟著采訪,新聞定稿之前拿來讓我看一眼。”這年頭的新聞基本上都是國家大事,晨暉入住寧城也算是一件大事。寧城這幾年發展不錯,隻是比起南方沿海地區,還是差了一大截。

沈醉想要的新聞稿,可不是同情陳坑村的村民,讓大眾幫陳坑村討公道。而是站在寧城發展的大局,揭露陳坑村的貪婪無度,阻礙國家改革發展的道路。

這麽一頂帽子扣在他們頭上,也不冤。

陳大柱和陳佳佳一早起來趕到晨暉在寧城的辦公樓,身後還跟著有財有富兄弟。

“大柱兄弟,這事兒當初我們兄弟倆可是幫你說話了,昨晚興旺叔可是連我們都怨上,你要不想辦法解決,以後我們可是沒臉回村裏了。”陳有財昨晚被家裏的婆娘念叨了一晚上,天快亮才閉上眼眯了會兒,還沒睡著又被叫起來夫妻倆一起跟陳大柱出來,這會兒還不停地打著哈欠。

“有財,這事兒也不能賴俺啊,當初是我建議的,可是大家不都同意了嗎,最後也是村長決定的。你們要都賴我,那我可不願意。”陳大柱想不通,這事兒能是他一個村民說了算的嗎,當初那些人為了多要點錢都同意了,結果現在錢沒要到全成了他一個人的錯?

“爸,咱先看看能不能遇上大老板,要是能要回來錢不就沒事兒了嗎?”陳佳佳還等著錢去買衣服了,都跟同學約好了放假就去商場,要是錢沒到她不就失約了,以後在同學麵前都抬不起頭來。

“那我也不知道大老板長啥樣啊!”陳大柱就是來碰運氣,他哪裏見過大老板。

“俺見過!”陳有財的媳婦兒李翠站了出來,前幾天村裏組織大家去征服門前鬧事的時候,她遠遠看了一眼。還以為有錢大老板都像他們縣裏的領導一樣臉大脖子粗,頂著一個啤酒肚。結果人家大老板長得帥氣得很,跟春晚上唱歌的明星差不多,看一眼都忘不了。

“有財家的,那你可得好好看看,要是能找到大老板咱們說不定還能把錢要回來。”陳大柱終於找到一點希望,但願事情能順利解決。要不然整個村子的怨氣全都發泄到他身上,以後過年回家上墳都沒臉麵對祖宗。

“就是他!”李翠指著從車裏下來的人,長得這樣好看的人可不多見,李翠一眼就認出來了。她們去市政府門前扯橫幅的時候,這個男人可是跟著市長一起出來的。

陳佳佳看著李翠指的方向,瞬間變了臉色。

“怎麽可能?”陳佳佳看著那個男人,那不是宋眠的姘頭嗎,怎麽一轉眼成了大老板?

陳佳佳想到自己以前罵宋眠的那些話,難不成是宋眠吹了什麽枕邊風,才讓那個男人不願意買她們的地?

宋眠這個小賤人,居然能傍上這樣的金主,怪不得最近在學校硬氣了,果然是背後有人!

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看上宋眠什麽了,臉也算不上驚豔,身材也就那樣,到底憑什麽!

想到快要到手的兩萬塊錢,陳佳佳心裏堵得慌。那可是兩萬塊錢,她們一家幾年都賺不到那麽多錢,憑啥就這樣沒了?

那個大老板能買下那麽大一片地,願意給她們村裏每戶兩萬安置費,這可是陳佳佳見過的最有錢的人了。

當初在學校的時候,她還以為宋眠傍上的是什麽二世祖,人家就是和她玩玩兒。現在看來宋眠是真的走了狗屎運,對方不僅有錢,還願意為她放棄這麽好的一片地,她倒是低估宋眠的本事了。

宋眠可真是太冤了,她認識沈醉這麽長時間,雖然倆人就住對門,關係也不錯,可她還真是沒了解過沈醉是做什麽工作的。

對方顯然有財有勢,可這些與她又有什麽關係呢?

她承了沈醉的情,想要用自己的醫術治好對方的腿傷。這些和家世工作身份背景都是無關的。

隻是因為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