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想到了一個絕頂的好辦法,可以解決了徹底解決了這老兩口,為顧森嶼永絕後患!
不過先解決眼下的事情比較重要。
寧佑玲正想說話,身後安靜的小巷口總算是傳出了動靜,十幾個人腳步不一地人朝著這邊狂奔,沒一會兒粗重的喘息聲也傳了過來。
身邊的民警鬆了一口氣,他等候了多時的領導和同事終於姍姍來遲了。
流浪貓狗們聞到了眾多人的氣味,好像明白它們此時已經不占據優勢了,一窩蜂的就散開了。
所長將一幹人等帶回所裏,了解了前因後果後,又給小鎮上的派出所打去了電話核實情況,確定周秀華所說的事情屬實,這才將他們三人放了回去。
至於顧家老兩口,則由他們派車連夜送回隆泉鎮。
回去的路上,顧森嶼依舊非常沉默,寧佑玲用手肘搗了搗了他,故意道:“顧森嶼,你不會因為他們兩人說的那些話難受吧?”
今天的顧森嶼實在是太沉默了,從他出門到現在幾乎沒說過什麽話,這讓寧佑玲格外不習慣。
她還是覺得和自己有說有笑,並且會強製加快自己學習進度的那個顧森嶼,更讓人喜歡。
顧森嶼搖搖頭,明明是否認,但聲音卻帶著暗啞:“沒有。”
寧佑玲自然不肯相信,小聲安慰:“其實我知道你爺爺奶奶為什麽這麽對你,因為他們賭是不是?”
顧森嶼這才停住了腳步,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疑惑。
顧家老兩口的名聲很好,他們倆賭這件事幾乎是瞞著周圍所有鄰居的。
就連他,也是在變成貓之後才偶然撞見的這件事。
寧佑玲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以前為什麽沒聽她說起過?
寧佑玲沒察覺到顧森嶼的懷疑,繼續道:“我給你說,賭徒的心裏是沒有一點人性的,你可千萬不要聽他們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你父母離婚,怎麽可能是因為你的原因,大人們的世界可比我們複雜多了。”
她反手指著自己:“就比如我,明明是我爸的孩子,但他明顯更加喜歡寧佑軍和寧小卉。”
不然也不會傳出他和王桂蘭之間有一腿的風言風語。
寧佑玲哥倆好的拍了片顧森嶼的肩膀:“所以你真的不要將這些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你父母拋棄你,那是他們沒眼光,他們不知道你有多好!”
“至於你爺爺奶奶嘛,你就不要當正常人看了。”
周秀華在一旁聽著寧佑玲的話,吃驚道:“你的意思,小嶼的爺爺奶奶賭得很大?”
寧佑玲點點頭,忽然想起這事知道的人很少。
上輩子其實顧森嶼的醫術裏沒人提到這事,寧佑玲知道也是因為在顧森嶼自殺後沒多久,顧家老兩口也死了。
因為還不起賭債,被賭場的人上門討債,一個從樓梯上摔下去摔死了,一個看到後心髒病發作嚇死了。
而他們賭博的事情也隨著他們的死亡,傳遍了整個小鎮。
上輩子寧佑玲和顧森嶼的關係差不多可以說是同一個班的陌生人,對他的自殺感覺到惋惜和同情,對於顧家老兩口憎惡,但卻沒有更多的關注。
也正是因為如此,寧佑玲一時沒想起來這事。
直到這老兩口恬不知恥上門找顧森嶼的麻煩,她才知道,她好不容易從泥濘中拉出來的少年,竟然還被這老兩口用刀威脅!
一想到這些,寧佑玲就氣得牙癢癢,邊走邊和顧森嶼舉例,賭徒的內心是多麽的恐怖和沒有人性。
直到到了家門口,寧佑玲才輕輕推了下周秀華:“媽你先進去,我再和顧森嶼說兩句話”
反正院門開著,周秀華自然沒什麽好擔心的,安慰了兩句顧森嶼後轉身進了門。
寧佑玲湊到顧森嶼身邊,像是做賊一樣,聲音壓得極低:“顧森嶼,你想不想徹底擺脫你那對賭徒爺奶?”
顧森嶼抬眸看著她,也學著她的樣子小聲道:“你有辦法嗎?”
寧佑玲嘻嘻一笑,點頭道:“當然有啦,而且這事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
“賭徒不會因為輸了錢就不去賭了,他們會想辦法借錢,或者變賣財產,到後來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他們就會去偷,去搶,去犯罪……”
這些都不是她編的,而是無數的經驗教訓,不然為什麽種花家幾千年來,一直在禁止賭博?
“你爸如果知道了他們賭博,絕對不會再提供賭資。你爺奶走投無路之下,很有可能就會犯罪。所以我們可以報警,把你爺奶抓起來。”
顧森嶼沒少輕佻,看著寧佑玲,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她說的好辦法,竟然是報警。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爺爺奶奶的退休工資不低,再加上你爸給的生活費,他們老兩口很有可能是被人盯上了。報警不僅能讓這老兩口從泥潭中出來,說不定也能將那些設計他們的人給抓起來。”
這些人肯定不止盯著顧家老兩口,小鎮上還有別的受害者。
她挑著眉看顧森嶼:“怎麽樣,我的這個辦法好吧?”
顧森嶼實在沒忍住,揉了揉寧佑玲有些亂飄的頭發,低聲笑了起來:“你說得對,這個方法的確很好。”
寧佑玲明顯沒有他狠,他想要報複的,可不僅僅是這老兩口。
但看著寧佑玲亮晶晶的眼睛,他心底的那些仇恨好像都被撫平了,甚至有那麽一瞬間,他有點想要擁抱寧佑玲。
寧佑玲沒想到顧森嶼會摸自己的頭,此刻除了詫異外,還有點不滿,她推開顧森嶼的手白了他一眼:“別這樣摸我的頭!”
她瞬間想起自己摸小黑就是這麽摸的,她暗自腹誹,自己又不是小貓小狗的……
顧森嶼也沒多想,收回被推開的手。
寧佑玲胡亂扒拉了兩下頭發:“我先回去了啊,周末的時候我陪你去打電話。”
顧森嶼乖乖巧巧點了點頭,站在原地目送寧佑玲回家,直到厚重的大門關上後,他才緩緩邁步回了院子。
等坐在電話旁邊,他才將手放在胸口處,感受著自己正常的心跳。
好奇怪,他到現在都沒有那種即將要靈魂出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