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程勝這方麵的施壓,也有周秀華這邊找關係加快進度,程桂華很快就被逮捕回市公安局了。
麵對警方的質問,程桂華自然是不會承認的。
就算是吸管裏麵有核桃粉又怎麽樣,又不是自己親自送的,誰能保證其中沒有別人沾手?
再加上程桂華身後有人,所以一開始的程桂華,非常有恃無恐。
但很快,顧森嶼就將程桂華之前做的那些違法亂紀的證據,以匿名的方式寄到了公安局。
這些東西,他也是才拿到不久的,正想著找一個什麽時機將這些證據送到寧佑玲的手上,誰知程桂華竟這麽快就將這機會送了過來。
因著這些證據,程桂華背後的人都自身難保,更別說保她了。
在審訊室裏待了不過三天,程桂華終於招了。
但對於蓄意殺害程西瑤這件事,程桂華卻不承認,隻哭著道:“我是知道程西瑤對核桃過敏,但是我不知道她過敏的症狀會這麽嚴重。”
她以為程西瑤過敏不過就是身上起些疹子,瘙癢難耐。
程桂華捂著臉道:“我隻是想影響她中考,真的不是想要她的命!再怎麽說,我也是她的姑姑啊,看著她一點一點長大的……”
對於她的解釋,程勝聽到了也隻是微微愣怔片刻,什麽話都沒說。
寧佑玲猜想,程勝心中明白,不管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程桂華是不是故意的,程西瑤都已經受到了傷害。
他不可能原諒程桂華,更不可能替女兒原諒程桂華。
所以程勝拒絕了程桂華想要見一麵的要求,隻安心照顧女兒。
沒過兩天,寧永正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實驗高中的考試已經準備就緒,就等程西瑤了。
揣著這個好消息,寧佑玲滿臉笑意推開病房門。
程西瑤出特護病房的時候,中考都已經結束了,她醒來後也知道了始作俑者是程桂華,躺在病**雖不至於不吃不喝,但總是提不起精神,蔫耷耷的。
在看到寧佑玲的時候,程西瑤臉上才露出點笑:“玲玲,我好著呢,你不用天天來醫院看我,醫院細菌多。”
寧佑玲嘻嘻笑著,順勢坐在凳子上:“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她故作神秘地挑了挑眉,等程西瑤終於忍不住詢問的時候,她才接著道:“你也知道我小叔是蓉城實驗高中的老師吧,他手裏有內招名額……”
內招名額這幾個字一出,程西瑤的情緒不由就激動了起來:“玲玲,我不能要這個內招名額。”
她連中考都沒有參加,有什麽資格被內招去蓉城的高中!
程勝是做生意的,程西瑤耳濡目染,就算是再天真,也明白人情這東西可不是這麽好欠的。
玲玲替自己爭取到這個內招名額,還不知道答應了他小叔什麽條件呢。
她大不了就是複讀一年,也絕對不能讓玲玲為自己付出什麽。
一看她這樣,寧佑玲就明白了,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別急著拒絕。我小叔那邊給這個內招名額,也不是白給的。而是需要你去蓉城參加考試,分數達到了,他們才會錄取。”
程西瑤嘴唇微張,顯然有些不相信寧佑玲所說的這些。
寧佑玲卻好像沒看到她眼底的疑惑:“你應該知道,蓉城中考卷子的難度,可不是渡寧市能夠比的。所以你要抓緊時間養好身體,一個星期後,去蓉城參加考試。”
程西瑤下意識吞了口口水。
做蓉城的卷子?
並且是分數達到了才能去蓉城實驗高中上學?
程西瑤覺得自己可恥的心動了。
這件事雖然搭上了玲玲的人情,但如果自己證明了自己,讓玲玲小叔知道,玲玲沒有推薦錯人,那是不是也在幫玲玲漲麵子?
她下意識看向父母,見他們和自己一樣,又驚喜又詫異,這才明白,玲玲做這些事情,根本沒和父母邀功。
顧森嶼見程西瑤仍舊一臉猶豫的樣子,輕咳一聲道:“隻要你高中努力學習,考一個好大學,讓學校知道小叔的名額不是隨隨便便給出去的,寧佑玲就不算欠人情。”
寧佑玲沒想到顧森嶼會將話挑明,沒好氣白了他一眼,轉頭再看程西瑤時,臉上又帶了笑:“顧森嶼說得沒錯。而且,你以為我小叔這個內招名額這麽輕易就能給出來嗎?”
她肯定道:“是因為你足夠優秀,我小叔本就知道你的名字,他才會毫不猶豫答應這件事。”
在程西瑤越來越亮的眼神中,寧佑玲繼續道:“所以你就聽我的,好好養傷,一周之後用成績證明自己。”
這一次,程西瑤沒有再猶豫,狠狠點頭道:“玲玲你放心,我一定好好養身體,也一定會在一周後的考試中,好好發揮!”
中考錯過了沒關係,她還有機會證明自己!
程勝和蘇貴萍看著已經恢複往日靈動的女兒,對視一眼,表情都放鬆了不少。
這一刻,他們兩人都明白,寧佑玲是他們家的大恩人,以後寧佑玲隻要不做傷害程西瑤的事情,不管她做什麽,他們都會竭盡全力去幫助她。
大恩人寧佑玲做這些事隻是想讓程西瑤好,根本沒想過回報。
在病房裏待了沒多久,就被程西瑤趕出去了,美其名曰,她要邊養傷,邊臨時再抱佛腳。
寧佑玲自然不會拒絕,走到樓梯間的時候才看到靠牆蹲著的常茹。
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臉色蒼白憔悴,正直勾勾盯著樓梯的方向發呆。
她猶豫片刻,輕聲道:“表姐。”
常茹聽見聲音這才轉過身來,看見是寧佑玲,扶著牆想要站起來,卻不想起得有些猛,眼前一黑,差點就摔倒了。
她閉著眼緩了好一會兒才靠著牆開口,語氣虛弱:“玲玲,瑤瑤怎麽樣了?”
不等寧佑玲回答,她自顧自地解釋道:“我大概知道了我媽做了什麽。我也知道,不管我多內疚,多難受都無法彌補我媽對瑤瑤的傷害……”
所以她來了醫院,卻不敢去病房門口,她怕看到程西瑤仇恨的眼神,更怕聽到她說要和自己決裂的話。
對常茹來說,程西瑤和寧佑玲都是自己身處黑暗時的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