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林菁書學習千術的時候,老王頭就說過,千術不止注重技巧,還注重演技。
在賭局中,無論何時何地,哪怕是被抓現行,板上釘釘的時候,也決不能透露出自己會千術的秘密。
俗稱睜眼說瞎話。
在一眾人的逼迫中,林菁書淡定地看著牌桌上那五張老k:“牌局是你們設,牌是你們發的,賭桌也是你們提供的,所以牌裏為什麽會有五張老k?”
莊家十分確定林菁書出了老千,因為按照他給她發的牌,這一把她不可能會有老k,所以對方一定是動了手腳。
“你竟然倒打一耙!”莊家指著林菁書吼道,“今天不把錢留下就別怪我不客氣!”
胖嬸兒跳出來大罵道:“好啊你們這些狗娘養的,贏錢的時候臉上笑得稀爛,輸了錢就說別人出老千,搞不好是你們出老千玩砸了。”
“你這個死三八,你胡說八道什麽?”
一群人聚攏過來,眼看著就要動手,就在這時,不知誰喊了一句:“警察來了!”
莊家一聽,臉上表情驟變:“快收拾東西跑!”
好幾個裝成路人的人都開始幫忙收拾東西。
胖嬸兒一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這是被人騙了。
“好啊,你們這些黑心爛肺,斷子絕孫的畜生,我讓你們騙老娘的錢!”胖嬸兒操起地上一把板凳就朝坐莊的那人扔了過去,場麵頓時混亂起來。
警察很快就趕了過來:“就是你們在這裏鬧事?”
其中一個中年警察看到林菁書之後,驚訝地說了一句:“怎麽又是你?”
林菁書這段時間跟警察打交道的次數實在太多,都成了警局裏的紅人了。
林菁書訕笑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設立騙局的幾人很快被抓了起來。
原本隻是按照尋釁滋事將人抓起來的,誰知道警察在檢查賭桌的時候發現了桌子下麵專門用來偷牌的暗道,尋釁滋事變成了詐騙。
人都被帶走之後,胖嬸兒這才反應過來,她有些懵,既然是詐騙,那林菁書是怎麽贏到錢的,還贏了兩千多塊錢。
她本來想問,但警察一直站在旁邊,她愣是沒找到機會開口。
警察對林菁書和胖嬸兒說:“剛剛幸好有人去警局報案了,不然你們今天要吃大虧。”
林菁書問警察:“是誰幫我們報的案啊?”
警察說:“就是你那個鄰居教授和他的外孫。”
王教授和褚硯?
他們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林菁書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王教授和褚硯,王教授正笑著跟她揮手打招呼,一旁的褚硯黑衣白褲,如同一棵雪柏一般。
她走過去同王教授和褚硯道謝:“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及時把警察找來,說不定今天會發生什麽事情。”
王教授笑嗬嗬說:“我不敢邀功,是褚硯看出來有問題,所以提前去找了警察,沒想到還真出事了。”
“謝謝你啊,你又幫了我一次。”林菁書上次報答褚硯的方式是提供免費的貓糧,這次又幫了她一次,她已經想不到要怎麽報答褚硯了,她欠褚硯的都足以給昆布養老了。
褚硯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一張冷漠的臉上頭回出現了好奇。
王教授見外孫為難的樣子,笑嗬嗬道:“我去那邊看看,就不打擾你們兩個小朋友說話了。”
林菁書看著王教授背著手走遠的樣子覺得有些牙疼,怎麽被王教授一說,她和褚硯好像兩個小寶寶似的。
“你想問什麽?”她看出來褚硯是有話想問自己。
褚硯沉默了幾秒,忽然低沉著嗓音問道:“你剛剛是真的出千了吧?”
林菁書一怔,左右看了看良久才輕點了一下頭,小聲開口道:“噓,這是秘密。”
雖說老王頭說,他們會千術的事情是秘密,就是到死都不能對外人說起,可她實在不想隱瞞褚硯。
對方救了她好幾次,又因為他家裏發生的那些事情總讓林菁書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故此她不想隱瞞褚硯。
“是隻有我們知道的秘密嗎?”褚硯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林菁書說:“我隻會跟你一個人承認這件事。”
她不能保證別人看不出來,但是她不會再向第二個人承認她會千術的事情。
褚硯抿了抿嘴角,嘴角微抬了一下,兩顆小虎牙淺淺地露了一下,然後又被很好地隱藏了起來。
他點頭:“嗯,我知道了。”
林菁書轉移了一下話題:“這次你又幫了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了。”
“我不需要你報……”
“那不然我給你做好吃的吧……”
兩人同時開口,然後互相看了一眼。
褚硯忽然改了口,點頭:“可以,你會做什麽?”
“我會做的零食可多了,什麽炸蘑菇,炸雞排,醬香豬蹄,螺螄粉……”林菁書一口氣說了十幾樣零嘴,末了加一句,“我最愛的是奶茶。”
上輩子林菁書甚至為了某個奶茶的品牌特意坐高鐵跨省去買。
她為奶茶癡,為奶茶狂,為奶茶哐哐撞大牆。
其實在90年代灣省那邊的商人已經將奶茶帶到了內地,還風靡過好一陣兒,跟後世一樣,年輕人幾乎人手一杯,隻是林菁書所在的這個小城消息相對於閉塞,沒有引進這種飲品。
“那就奶茶吧。”褚硯看著她說,“我想喝奶茶。”
“行,到時候我去市場準備材料,我保證你會愛上的。”林菁書坐的奶茶都是上輩子從千萬級美食博主那裏學來的,味道上比老式的珍珠奶茶改良了不少。
和褚硯道完別之後,林菁書和胖嬸兒被警察叫到了警察局裏交代了一些事情。
到警局裏,胖嬸兒清晰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表示以後再也不會貪小便宜參加這種街邊的賭局,不給壞人可趁之機,而林菁書也表示不會再摻和進這樣的賭局。
那在警局見過林菁書幾次的警察對她說:“下次可不能仗著運氣就這樣胡來。”
林菁書點頭:“警察叔叔,我以後不會了。”
“賭博這種事沾上就毀了,你可不能以為今天贏了二千四就覺得自己很厲害了。”
“不會的,我知道都是運氣。”
警察點點頭說:“行了,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家了。”
林菁書剛準備離開,迎麵就遇到了一個提著飯盒的女人。
林菁書沒將人認出來,倒是那個高大的女人一下將她認了出來:“菁書妹子,你怎麽在這裏?”
她循著聲音看過去,這才注意到來人。
這人是林慶義廠裏的領導,叫張蘭,之前丁雪梅假生病在衛生院住院時,林菁書還去隔壁病房拜訪過她。
林菁書問:“張阿姨,你怎麽在這裏啊?”
“我老公在這裏上班啊。”說著指了指那個在警局接待了林菁書三次的中年警察。
林菁書臉一紅,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
張蘭問:“菁書丫頭,你怎麽會在這裏呀?”
“我啊,我跟我鄰居嬸子有點事過來……”她將胖嬸兒陷入騙局的事情說了出來。
張蘭聽了哈哈一笑,拍拍她的肩膀:“你這小丫頭看不出來倒是蠻有膽識嘛,對了,那個家庭招待所的券兒你爸用了嗎,效果怎麽樣,雖說是廠裏給的員工福利,但我們這邊還是要反饋體驗感給老板。”
“什麽?”林菁書疑惑地看著張蘭。
張蘭說:“瞧你這樣,那估計是你爸還沒用,到時候用了阿姨再問問你。”
林菁書點點頭,心裏卻直犯嘀咕。
什麽家庭招待所的券兒,她根本就從來沒聽林慶義說過。
等等,她不知道這個券兒,丁雪梅也不知道,現在她和丁雪梅都搬出去住了,那林慶義的這個券兒究竟是跟誰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