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實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在沒有出現,他這樣子反而讓紀禾有些害怕,因為就怕別人有準備。
不過也是因為這樣,好不容易讓紀禾稍微鬆了一口氣。
至少她上班的環境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不過陸霆那邊就有點抓瞎了,主要還是因為趙俊實找不到,對他來說是很擔心的。
還沒等再次見麵呢,張蘭就自動找到了紀禾,並且是來到了紀禾的工作室,那天紀禾剛好在工作室裏麵忙了點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回家,就被張蘭在晚上六點多鍾堵在了工作室。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張蘭過來堵她。
所以紀禾心裏麵多少是有點想法的,隻不過看到張蘭沒有說清楚。
其他人看到張蘭在等紀禾都回去了,不過孟藍還是留了個心眼,出去之後就到門口的報刊亭給楊真真打電話了,她的手機很快就接通了,孟藍說明白了來意之後她就表示會聯係陸臻。
部隊上的消息還是傳遞的很快的,所以楊真真順利的找到了陸臻的聯係方式,他現在人在研究院裏麵,找起來也方便很多,說清楚之後楊真真才鬆了一口氣。
紀禾家裏的事情是沒有跟他們說的,但是從前麵許久都沒有來工作室其實就已經說明了紀禾家裏是有問題的。
不過楊真真他們都有一個好處,就是邊界感很強,所以沒有問過關於這方麵的問題,現在紀禾的家裏人找上門來,楊真真覺得還是需要知道一些事情的,也好應對,所以她還是多問了一嘴。
陸臻也沒有刻意瞞著楊真真,他們本來就是合夥人,多知道一些也是正常的,不過他還是說明白了也許張蘭來意不善,所以讓楊真真幫忙盯著點也好。
倒是紀禾是所有人裏麵最淡定的人,她給張蘭倒了水,然後在她的對麵坐下來說:“抓到人了嗎?”
她問的很認真,所以張蘭反而有些說不出話來,半天過後才說:“沒有找到人,你確定周圍的人是趙俊實嗎?”
比起來紀禾,張蘭是有點心虛的,她不敢讓自己外麵的人插手,所以隻是讓陸霆在周圍蹲著,這樣的話她也沒有太多的把握,如果是外麵那個人,她的把握會更大一點。
“除了他之外,為什麽還會有人蹲我,趙俊實現在隻是沒有方便下手的人罷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蹲我,畢竟意義也不是很大。”
她躊躇了一下,覺得不能在這裏跟紀禾這樣掰扯下去,也不會有太大的結果,還不如直接把話說清楚。
“我現在需要一點錢,我想讓你借點錢給我。”
紀禾皺了皺眉頭。
她想過張蘭找她的一萬種可能,但是卻沒有一種可能會是借錢,張蘭為什麽會找她借錢?
“什麽?”
“我在北京有一個朋友,他在北京有一些人脈,隻要你借點錢給我,我可以讓他幫忙找找小媛,小媛就是我的**,我不能找不到她,你也知道趙俊實就是個瘋子,如果小媛跟著他,就毀了。
她說的沒錯,趙俊實確實是個瘋子,現在陸媛已經跟著他了,所以基本上可以說是毀的很徹底了。
不過她說的話紀禾還是聽進去了。
她倒是很淡定,坐在那裏問她:“你需要多少錢?”
“有多少要多少,你現在不是有自己的工作室了嗎?應該手頭比較寬裕吧,可以多借給我一點嗎?”
張蘭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找紀禾的,她跟紀禾除了陸媛是沒有什麽衝突的,表麵上他們還是一家人,所以她自然覺得紀禾是會配合的。
尤其是他們那個年代的話家庭觀念很強,也不知道紀禾其實知道了許多事情,所以才能開這個口。
“我知道了,我現在手頭沒有現金,你給我點時間,我去籌錢,然後想辦法給你多湊點,你的人靠譜嗎?一定能找到陸媛嗎?”紀禾問她。
其實張蘭本身也不想來這裏開口,這是一件很見不得人的事情了,但是想到昨天那個人和她說的話,現在其實已經有人能找到陸媛他們了,但是就是差點錢,如果能有錢的話,就能找到陸媛沒有問題。
她等不住。
她要快點找到陸媛,一旦去了外地,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所以她必須要現在就想辦法找到陸媛才可以。
“靠譜的,我老家有個親戚現在河北發展,他在這邊很多年了,你放心吧,是我自家人,肯定靠譜的。”
紀禾不疑有他,給了張蘭一個準話。
等到張蘭離開的時候,她才坐在沙發上有些出神。
陸臻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紀禾坐在沙發上發呆的樣子,他進來之後看到紀禾沒有什麽問題,才坐下來說:“她來找你了?”
紀禾一回頭就看到了陸臻,有一些意外的說道:“你怎麽知道?”
“孟藍找了楊真真,她給我打電話,說張蘭來找你了,我那邊下班之後就直接開車過來了。”
紀禾點點頭,拿上東西跟陸臻上了車,看她不說話,陸臻也沒有問,等兩個人到了家之後,紀禾才拉著陸臻在沙發上坐下來說:“她來找我借錢?”
“借錢?”
紀禾點點頭,兩隻手抓住陸臻的手說:“我接下來想的是我的一些猜測,你不要著急,我自己也不能確定我的想法是不是對的,但是我覺得可以試試。”
她這麽說,就代表紀禾基本上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了,陸臻點點頭說:“你說。”
“是這樣的,她來找我借錢,說她在北京有個朋友,然後她的意思是說,在北京的這個朋友可以幫她找到陸媛,但是人家不是不要錢的,是要錢的,也就是說,這個錢,是用來找陸媛的。”
陸臻沒有說話。
他是個聰明人,所以說到這裏,心裏肯定也有一些想法了。
“別的我不清楚,但是她能這麽說,就代表這個朋友肯定是真實存在的,但是她說完之後,在後麵,又說了這個人是她家裏的親戚,所以是很靠譜的,她的話有點前言不搭後語,不過能肯定的是,這個人,是有辦法找到陸媛的,並且她是可以肯定的,而且她很著急。”
不然張蘭也不會編出來一個相對而言不完美的謊言。
“我在想,如果當年的事情,和張蘭有一定的關係的話,這個朋友也許也是參與其中的,她在北京能有什麽朋友?不言而喻了。”
紀禾這話出來,陸臻也想明白了。
“你是說……”
“你的母親是華清大學的教授,我雖然不知道太多事情的細節,但是也知道,如果讓一個人死亡,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就算當年沒有現在治安這麽好,但是也不應該就輕而易舉的死掉。”
陸臻低下頭去,他前麵是不太能麵對這件事情的,也是這個時候,才抬起頭來和紀禾說:“我母親是車禍離開的,那個時候其實馬路上沒什麽車,但是因為她所做的事情,所以會經常坐車去部隊,或者是工程上,我一直以為她是死於意外,但是後麵才知道不是,也是上次坍塌之後,我後麵聯係到了一個和我母親有研究過一個項目的叔叔,他跟我說的,當年是他開的車,他們一起去出差,結果路上發生車禍的時候,他覺得刹車不太對。”
“刹車不太對?”
“一開始我也在想他是不是記錯了,畢竟這種事情可大可小,但是他還是說刹車確實是不對的,沒有反應,踩了之後停不下來,他當時沒有想那麽多,因為那輛車已經很長時間了,他們車上有四個人,因為我母親坐了副駕駛,所以隻有她有了生命危險,他們其他三個人,後麵的兩個人有一個終身殘疾,他沒有事情是因為他在情急之下打了方向盤,他一直很自責這件事情,也想找個機會和我道歉,也是因為這個,我才去了解了這件事情,因為車輛報廢了之後,是去了報廢的廠子的裏的,我後麵出差的時候,去找到了那輛車,刹車被人動了手腳。”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
“但是那麽多人,你怎麽確定就一定是衝著你的母親來的呢?”紀禾提出了疑問。
“因為我做了調查,其他三個人,除了我的母親之外,他們都沒有什麽仇家,並且他們都不是北京的,當時工程的時候隻有我母親是北京的,其他的人都是借調到這個項目上的,但是車子是華清大學的,如果不是在北京有人脈的人,是不可能接觸到華清大學車子的,將近二十年前,也沒有人會有那麽高的成本來害其他三個人,並且在出事之前,張蘭去過華清大學,她還帶了一個孩子,就是陸媛。”
紀禾深吸一口氣。
“陸媛被改過年紀?”
“我不確定,當時陸媛是個嬰兒,不過她有一個胎記,所以才會讓人記憶猶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陸媛不是後麵出生的,我回去遠昌鎮的時候一開始是跟我爺爺奶奶住在一起的,爺爺奶奶去世的時候陸知都已經出生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有一定可能性的。
“不過倒是證實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確實是一個人沒有能力做那麽多事情的,不過這些也是我的猜測,我還需要一些具體的答案,也許這是個機會。”
紀禾知道,陸臻能說出來的肯定都是少數,他在私底下的調查估計比集合想象中的還要多得多,現在能說出來的都是很有限的,也許還有一些更髒的事情,陸臻不想讓她知道。
所以紀禾也不會追問,但是他會確定,就已經可以證明,這件事情肯定是跟她脫不了幹係的。
“接下來你怎麽想。”紀禾問陸臻。
“你怎麽想?”
原本腦袋比較靈敏的陸臻一牽扯到母親的事情,就會變得有些猶豫。
“我覺得借給她,我要湊一下錢,不能太少,還有一點是,我覺得這個人可以找到陸媛,然後我們在想辦法讓你爸爸知道這件事情。”
“為什麽他能找到陸媛?”
“因為他知道工作室是我開的,並且知道我有錢,張蘭借錢的時候沒有說借多少,她說的是越多越好,她沒有能力知道我有工作室,那麽有能力知道的人,就代表他是有一些辦法的,工作室並不都是我在對外,宣傳差不多都是真真去的,但是他卻知道。”
在眼皮子底下調查紀禾的情況,想必應該是很有能力了。
“我手上還有一點,我明天取出來給你。”
紀禾點頭。
之前買房子和家具的時候,紀禾確實手頭是比較緊的,所以其實現在身上的現金很少,她自己也想給自己留一點底,因此並不想湊太多的錢給張蘭,但是也不能太少,否則魚餌不會上鉤。
她斟酌了一下,決定給湊到兩萬塊錢左右,不多也不少,這也是陸霆現在能輕鬆拿出來的錢。
差不多過了兩三天,張蘭再次上門的時候,紀禾和上次完全不一樣了,她拿出來一個牛皮紙袋子,她遞給張蘭說:“這裏麵現在有兩萬,你先拿去應急吧,如果能找到陸媛就最好了。”
張蘭看著兩萬塊錢,沒有接過來之後說:“你現在做衣服不是很值錢嗎?能多湊點嗎?怕是不夠。”
看來對方掌握的信息比紀禾想象中還多,她沒有不高興,反而說道:“主要這個房子也是很花錢的,你也知道我自己開工作室,是需要錢的。”
“我聽說你還有雜誌社那些的。”
看來她的老底已經被對方知道了,幹脆也不隱瞞了,紀禾說道:“確實是,但是運營起來也是要錢的,所以我手頭是沒有現金的,這樣吧,我再給你湊一點點,不過需要時間,我也需要周轉。”
聽了這個話,張蘭放心了一點說道:“那行,那謝謝你。”
她看著起身要走,但是紀禾沒有讓她走,而是直接把人留下了,遞過去一張紙,上麵早就已經打印出來了內容,她示意張蘭簽一下,她拿起來看了一眼,這是一張欠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