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梅大聲的喊著葉笙,邊跟周硯深說著:“我們就是在這附近翻車的,當時我們都受傷了,等我們醒來卻在衛生院,沒見葉笙和朱浣浣。”

這話,一路上她已經跟周硯深說了好幾遍,卻忍不住還是想說。

周硯深一臉陰沉,周身散發著從所未有的戾氣。

葉笙聽見劉梅的聲音,看不清她身邊還有誰,想來也不會是什麽壞人,拉著朱浣浣起身,朝著山坡下招手喊著:“嫂子,我們在這兒呢。嫂子……”

周硯深聽見聲音,眯眼細看,遠遠的土包上站著兩個人,邁開長腿朝著葉笙跑去。

劉梅也是驚喜不已,葉笙聲音洪亮,說明沒有受傷,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要不,她和邵光明就有責任,人是他們帶出來的,也是他們不小心出了車禍把人弄丟了。

葉笙看著黑夜裏如獵豹一樣迅捷的身影,知道是周硯深來了,咧嘴笑著,完全沒有被綁架後的害怕。

轉眼功夫,周硯深就跑到了麵前,見葉笙和朱浣浣都好好的站在眼前,伸手摸了葉笙腦袋一下:“有沒有受傷?”

很平常的一句話,葉笙卻聽出他還帶著一絲顫抖和緊張。

趕緊笑著:“沒有,我和朱浣浣除了冷,沒有受傷。就是這個地方半夜三更有點兒瘮人。”

周硯深聲音都是緊繃的:“沒事就好,我們現在先下山。”

又問了一句:“能走嗎?”

如果不是朱浣浣在旁邊站著,葉笙肯定會鬧一鬧周硯深,讓他不要這麽緊張擔心,這會兒隻能客客氣氣規規矩矩的回答:“能,咱們趕緊走吧,劉梅嫂子還在下麵等我們呢。”

周硯深還是伸手握著葉笙的胳膊,讓她牽著朱浣浣的手,帶她們下山。

葉笙見周硯深情緒一直緊繃,肯定是被嚇到了,笑著說:“你怎麽也來這邊了?什麽時候來的?”

周硯深悶聲:“下午就到了,辦了點事,然後在衛生院碰見邵大哥他們,才知道你倆出事了。”

說話時,劉梅也跑了上來,趕緊去扶著朱浣浣,還不停的說著:“阿彌陀佛,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路上有冰,車子打滑就衝了出去。我們當時也暈了一下,等想過來被過路的好心人送到了衛生院,黃四虎要嚴重點,胳膊骨折了,你邵大哥也是傷到了頭部,這會兒都沒啥事。就你倆真是讓我們嚇死了。”

“我醒來就問了一圈,結果救我們的人說當時就看見我們三個,沒見你們來。我當時嚇得坐在地上都不會動了,多虧中隊長那會兒趕來,我們現在在鎮子上找了一圈,最後還是中隊長聰明,分析你們肯定還在這附近。”

葉笙發現一個問題:“嫂子,你醒來幾點?”

劉梅琢磨了一下:“我記得好像是兩點了。”

說完就很奇怪:“我們怎麽會昏迷這麽長時間呢?不就是磕碰了一下。”

葉笙也覺得這個時間點有問題,他們從陳書勤家出來,是十點多,隻是骨折或者輕微傷,怎麽會昏迷三四個小時,這不科學。

朱浣浣一旁悠悠開口:“給我們都用了迷藥。”

劉梅就更奇怪了:“這是誰這麽缺德?竟然幹出這樣的事情。你說你們兩個大姑娘,要是被拉走去哪兒找啊。”

想想都是後怕,對方但凡有一點兒企圖,他們去哪兒找葉笙和朱浣浣。

周硯深聽著三人的對話,臉色更陰沉了。

上了車,周硯深摸了摸葉笙的額頭:“沒事,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葉笙見周硯深這麽說,知道她剛才沒說出來的猜測是對的,應該就是鄭鐸了。

周硯深先帶她們去衛生院,檢查一下有沒有擦傷。

葉笙還好,因為繩子勒著的緣故,手腕有些微紅,朱浣浣的手腕就比較嚴重,她開始時又一直在掙紮,手腕磨破一層皮,冒著血點看著有些驚心。

醫生給朱浣浣清理傷口,朱浣浣齜牙咧嘴的叮囑醫生:“消炎藥就不用放了,我過敏,給我消毒一下就行了。”

醫生皺眉:“不用消炎藥怕發炎。”

朱浣浣咧嘴笑:“沒事沒事,我們小時候磕碰膝蓋那麽嚴重,隨便抓把土撒上都沒事。沒事沒事的。”

醫生見朱浣浣堅持也沒再勸,而且消炎藥過敏,那也沒辦法。

葉笙和周硯深站在一旁,看著醫生給朱浣浣的傷口消毒。

葉笙輕輕拽了拽周硯深的袖子:“你不用那麽緊張,你看我們現在什麽事都沒有。”

周硯深沒開口,不過原本還打算徐徐圖之的收拾鄭鐸,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給朱浣浣包紮了傷口,葉笙和周硯深又去看了黃四虎。

黃四虎胳膊用紗布托著吊在胸前,因為擔心葉笙她們的安慰,根本睡不著,這會兒見周硯深陪著葉笙進來,一個勁兒的跟周硯深道歉:“中隊長,是我不好,我沒照顧好嫂子。”

周硯深皺眉:“和你有什麽關係?行了,你好好休息,這件事和你沒關係。”

又跟葉笙說了一句:“一會兒我送你和朱浣浣去劉梅嫂子家休息,我出去一趟,天亮來接你們回去。”

葉笙知道,周硯深是要去找鄭鐸算賬,點了點頭:“你注意安全,別太衝動了啊。”

周硯深離開後,黃四虎讓葉笙坐:“嫂子,中隊長是不是去找鄭鐸了?”

葉笙驚訝:“你竟然知道?”

黃四虎點頭:“我猜就是鄭鐸,這人心壞的很,仗著家裏有背景,自己也是削尖腦袋想往上跑,可惜他遇見了中隊長,他就覺得中隊長在,攔住了他的前途,前後給中隊長使絆子。還鬧出了人命。”

葉笙皺眉:“他們根本沒有利益衝突啊?而且,鄭鐸這麽做,對得起他身上的衣服嗎?”

黃四虎提起鄭鐸也是滿滿的不屑:“這種人心肝都是黑的,怎麽還管其他?這一次,他抓你肯定就是想給中隊長一個警告,恐怕是狗急跳牆了。”

葉笙不太明白這裏麵的爭鬥,隻是希望這件事趕緊過去,留那個鄭鐸在,確實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