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臉上還留著斑斑點點的麵塊,邊摸索著摳下來,邊看著周硯深:“你怎麽這種眼神看著我?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小氣?還非常的市井?”

周硯深笑著搖頭,過去在葉笙身邊坐下,伸手摟著她的肩膀:“不,我發現你一個優點,就是懂得去拒絕別人,活得很從心。不願意就是不願意,不想給就是不想給,不會因為麵子或者關係,而心裏不樂意,還要去給。”

葉笙彎了彎眼睛笑起來:“是不是覺得拒絕人很難?反正我不喜歡劉美香,我就不會讓她占我一分便宜,我就是這樣的人。”

周硯深笑意更濃一層,湊過去在葉笙臉上使勁親了一口,感歎著:“竟然是甜的。”

驚得葉笙連連尖叫:“我還沒洗臉呢,你快鬆開,趕緊的。”

周硯深哪裏聽這個,親著親著,手腳都不老實起來,最後索性把人抱著去臥室……

……

劉美香沒借到糖,回去氣得不輕,坐在沙發上越想越氣,看著一旁的換弟忍不住罵起來:“你說要你這麽賠錢貨有什麽用?天天就知道吃,純粹就是浪費糧食,早知道就該把你扔尿桶淹死……”

接下來的話更難聽,什麽賤貨,不要臉,以後長大不如去賣給家裏掙錢……

十歲的換弟對這些話一知半解,隻是從小被這樣罵,這會兒隻敢縮成一團。怕奶奶罵到氣頭上會伸手打她。

張路帶著烏向蘭和妙妙去別人家做客,這會兒進門正好聽見這一句。

烏向蘭聽了直皺眉,抱過妙妙,捂著她的耳朵直接去了臥室。

張路很是無奈地在劉美香麵前坐下:“媽,換弟也是個大孩子了,以後不要這麽罵人,而且她這個年紀也該上學了,等開春我就聯係學校讓她上學。”

劉美香在這個兒子麵前不敢造次:“可是,上學要花錢,你大哥大嫂剛來,又沒事幹,哪裏有錢?女孩子讀書多了有什麽用?”

張路搖頭:“媽,你不要總是用你的觀點看事情,你看不是有很多女醫生女老師,她們也都很優秀啊。”

劉美香小聲嘟囔:“優秀有什麽用?那還不是要嫁人,以後是別人家的?我現在就是想著讓你大哥大嫂再生個兒子,這樣咱們老張家才能有後啊。路啊,你不要管,你就好好幹你的工作。你和向蘭沒有兒子,我雖然很遺憾,可是政策在這裏,咱們也沒辦法。等以後你大哥生了個兒子,你們也幫著養著,回頭等你們老了以後,他也可以給你們養老送終。”

張路聽了都頭大:“媽,現在不興這個啊,不是說了生男生女都一樣。”

劉美香冷哼:“哪能一樣?那肯定是不一樣的。要是真一樣,沒兒子的為啥叫絕戶?”

張路也不打算再勸了,老太太幾十年根深蒂固的想法,也不是他幾句話能勸明白的:“以後別在家屬院裏罵換弟,讓人笑話。”

劉美香想想:“不罵,以後不罵。不過,路啊,你以後可不要學那個周硯深。”

張路皺眉,好好的怎麽提到了周硯深?

劉美香撇嘴不屑:“一個男人,把媳婦都差供起來了,讓媳婦躺著他給喂飯。真是夠窩囊的。”

張路沒想到是這個,眉頭擰得更緊:“媽,那是人家兩口子的事情,你以後不要管也不要去議論,人家那是感情好。”

劉美香冷哼:“我可是不同意你這麽對你媳婦,一點兒骨氣都沒有。還有,昨晚你是不是給向蘭端洗腳水了?不是我說你啊,這是男人幹的活嗎?男人就該被女人伺候著,你還給她端洗腳水,真是倒反天罡了。”

張路氣得不想說話:“行了,時間不早,你們也早點睡啊。”

起身回屋,眼不見心不煩。

……

葉笙一早差點兒又睡過頭,而周硯深卻跟沒事人一樣,一早就離開。

捶著酸脹的老腰,再看看衣服之下,沒有一塊好地方的皮膚,葉笙都想把周硯深拖回來捶一頓。

懶洋洋的起床,看著桌上留著包子還有雞蛋,突然又沒那麽氣了,這個男人,除了貪吃點,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把涼了的包子熱了熱,吃了早飯才出門。

過兩天就期末考試,這兩天是總複習時間,除了做卷子講卷子,就是聽寫單詞,相對輕鬆很多。

葉笙到辦公室時,辦公桌已經被擦幹淨,有些狐疑的過去坐下,因為辦公室裏生爐子,每天灰塵很多,早上來桌上基本上一層灰。

對麵的宋誌剛推了推眼鏡,看著葉笙溫和地笑著:“小葉老師,早上好。”

葉笙沒什麽表情的點點頭:“早上好。”

馮老師在一旁說著:“你們年輕人就是勤快,宋老師一早就來了,把辦公室的火生了,又把辦公桌都擦了,還把開水都燒好了,我一早進來辦公室都暖洋洋的。”

宋誌剛笑著:“馮老師,你過獎了,我一個單身漢住在宿舍裏,閑著也是閑著,而且你們都是女同誌,生火拎水這些髒活重活就該我們男同誌來幹。”

馮老師哎呀一聲:“小宋老師,你還沒結婚啊?有對象沒有?”

宋誌剛搖頭:“沒有,沒姑娘能看上我。”

馮老師連連搖頭:“你看你說的,你這麽優秀的小夥子,哪可能會姑娘看不上,不會是你條件太高吧?我要是再有個閨女,就給你介紹介紹。”

宋誌剛笑著:“還真不是我條件高,是真沒人要。”

馮老師突然來了興趣:“那回頭,要是有合適的,我給你介紹介紹。”

宋誌剛突然看向葉笙,隻是葉笙低頭看著卷子。

馮老師見狀,心裏明白了幾分,宋誌剛怕是想找葉笙這個條件的,那他真是有點兒癡心妄想了!

……

葉笙中午也沒回家,主要是回去也是一個人,周硯深能晚上回來已經是很好了。去找朱浣浣一起吃午飯。

朱浣浣門外空地上弄了個小爐子,裏麵撲哧撲哧熬著藥。

一進院就是濃濃的藥香,裏麵竟然還有淡淡的麝香味,竟有些好聞。

而朱浣浣在屋裏一個人慢悠悠地包著餃子,看見葉笙進門:“我猜你中午肯定要來,我包的羊肉白菜的餃子。”

葉笙脫了外套,洗了手過去幫忙:“我聞著你的藥裏還有麝香的味道?你不會放麝香了吧,這個不是對孕婦不好?”

朱浣浣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是幾種藥材綜合在一起,出了點麝香的味道,可沒有這個東西啊,而且你放心,這個藥孕婦吃都沒有。”

葉笙就很好奇:“你這個藥熬好了,大哥又不在,咋給他喝?你總不能做成藥丸吧?”

朱浣浣神秘地笑著:“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看著這些餃子應該夠咱倆吃吧?我去燒水煮餃子啊。”

葉笙見她避開話題不聊這個,也不好再追著問。

小屋裏煮了餃子後,屋裏熱氣騰騰,異常的暖和。

兩人坐在小桌前吃著餃子聊著天。

朱浣浣突然瞥見葉笙脖子上的紅痕,嘖歎了一聲:“周硯深昨晚回家來了?”

葉笙愣了下:“你咋知道?”

朱浣浣壞笑:“脖子都快被啃破皮了,我能看不見嗎?”

葉笙摸了摸脖子,圓領毛衣根本遮不住那些印記,之前她圍了圍巾,剛才太熱,把圍巾摘了,那些曖昧的紅痕可不就清晰可見了。

在朱浣浣麵前也沒覺得不好意思,抓了抓毛衣領子繼續吃飯。

朱浣浣眯眼想了一會兒,突然放下筷子,表情嚴肅:“我會點兒易經八卦,要不要我給你和周硯深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