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沒錯過郝小雨的微表情，知道她這是不想聊聞鶯，又繼續說著郝小毛：“郝小毛在周硯深他們中隊，性格很活潑。”
郝小雨又抬頭，笑著說：“嗯，小毛就是很頑劣，我大伯實在沒辦法，就把他送得遠遠的去鍛煉，省得我大伯母會心疼。”
又好奇地問：“嫂子，小毛在那邊怎麽樣？”
葉笙點頭：“還挺好，表現不錯。”
聊完，兩人就沒了話題，葉笙還摸不準郝小雨的性格，也沒輕易去找話題聊，而郝小雨，是不問她也不知道說啥，一時之間有些冷場。
好在宋知遇回來得很快，後麵跟著服務員過來倒茶。
服務員都穿著青花瓷的旗袍，典雅精致。
宋知遇等服務員倒了茶水走了後，才說著：“這個店，是京市那幫公子哥過來開的，主要是吃京味。”
又看著郝小雨：“豆汁都有，你要不要喝？”
郝小雨趕緊搖頭：“我不喝，我不太喜歡那個味道。”
宋知遇笑了：“那你在京市白待了十幾年啊。”
上菜很快，一道道菜上來，烤鴨都被精致擺盤，小點心也是精致到不忍下口，每盤菜量都不大，擺盤都很精致，讓葉笙不得不再次感歎，原來有錢有權，在哪個年代都很好生活啊。
宋知遇招呼兩人吃飯：“這個店，以前周硯深回來，我帶他來過一次，他不喜歡，他更喜歡外麵那些煙火氣弄一些的小館子。”
葉笙笑：“小館子確實人間煙火味更濃鬱一些。”
這裏的菜，太過精致，反而失去了很多味道。
宋知遇時不時跟葉笙聊兩句，沒怎麽跟郝小雨說話，一直到吃完飯，也沒跟郝小雨聊兩句。
吃完飯出來，宋知遇先送郝小雨去上班，又送葉笙回圖書館。
葉笙就有些搞不明白了：“你怎麽不跟郝小雨說話？而且我看著，不是郝小雨不搭理你，是你不怎麽跟她說話啊。”
宋知遇笑著說：“那你就不懂了，嫂子，顧久誠是不是喜歡聞鶯？”
葉笙心裏連連驚呼，震驚地看著宋知遇：“你怎麽知道？周硯深都不知道。”
宋知遇有些得意：“我是誰啊？我從小到大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暗戀的次數沒一百也有五十次，我怎麽會不知道呢？”
葉笙哭笑不得：“你還驕傲上了？”
宋知遇又正色：“不過，老顧這個感情，沒戲。聞鶯心思不在愛情上，隻有事業。老顧怕是要一輩子單相思了。我怎麽知道的？當年有一次，我們一起看電視，正好在演表彰大會，裏麵有聞鶯。顧久誠當時那個表情，可是精彩得很。坐得板板正正，盯著電視眼睛都沒眨一下。我們都知道老顧喜歡一個姑娘，喜歡了很多年，隻是對方好像結婚了。”
“不過，我發現後，也沒跟老顧提過，連周硯深都沒說，就是可憐老顧，這一輩子沒希望的。”
葉笙沉默了一下：“可是，不是說郝小毛的哥哥……”
宋知遇我草一聲：“連這件事你都知道？不過嫂子啊，知道歸知道，你不能提也不能說出去啊，郝家不放人，聞鶯就一輩子是郝家的媳婦，你想想，聞鶯給郝家帶去多少榮譽啊？他們怎麽可能輕易放手？”
葉笙知道這是事實：“他們這樣……”
宋知遇搶著回答：“嫂子，你可千萬別替他們難過，老顧這些年，肯定已經找到了一個平衡的辦法。反正，你不要操心。”
葉笙歎口氣：“也隻能這樣了。”
宋知遇送葉笙到省圖門口，還叮囑著葉笙：“還有啊，嫂子，這件事千萬不要讓周硯深知。”
葉笙好奇：“為什麽？”
宋知遇笑著說：“周硯深事情太多，我不想聽他嘮叨。”
葉笙忍著笑，衝宋知遇揮手：“行，我知道了，你趕緊先走。”
這件事，還是影響了葉笙的精力，下午看書就有點兒精神不集中，忍不住的去心疼顧久誠，也心疼聞鶯。
又過了兩三天遇到周一，圖書館閉館休息一天。
葉笙難得睡了個懶覺起來，羅玉竹已經做好了早飯，邊收拾邊跟葉笙說著：“我中午要出去一趟，你想吃什麽就自己弄點，要是不想做飯，就去食堂吃，這邊職工食堂的飯菜味道也不錯。”
葉笙隨口問了句：“你要去哪兒？”
羅玉竹神色平常：“我出去辦點事，你記得要吃飯啊，鍋裏還有綠豆湯，你到時候也喝點。”
葉笙點著頭，邊吃飯，邊看著羅玉竹收拾了東西，最後拿著個布兜子出門。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去省圖這些天中午沒回來吃飯，羅玉竹是不是也沒在家？
而且去省圖是羅玉竹建議，中午不回家吃飯也是她建議的，所以，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事？
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隻是羅玉竹不說，她也不好去問。
吃了飯，葉笙看了會兒書，把衣服洗了，看看時間還早，打算去散散步，順便買點肉回來，晚上給羅玉竹包個餃子。
出門去附近的市場，在門口就碰見了葉靜和一個中年婦女，相貌清瘦看著就很精明。
葉笙猜測應該是葉靜的婆婆，張軍雷的親媽。
隻是葉靜，眼睛鼻子都是烏青一片，看著就像被人打過，一邊臉還腫得老高。
心裏詫異，這剛結婚，就被打了？
葉靜也看見了葉笙，臉扭到一旁想當看不見，偏偏張軍雷的母親王素英要跟葉笙打招呼，態度還特別的熱情：“這不是硯深的媳婦？是叫葉笙吧？”
葉笙沒見過王素英，隻能禮貌地笑笑，算是打招呼。
王素英卻不打算這樣算了，熱情地說著：“葉笙啊，哎呦看著就好看，像一朵花一樣的，難怪硯深喜歡呢，而且看著就是有福氣的。”
一頓亂七八糟的誇讚，讓葉笙都覺得莫名其妙。
葉靜臉色卻難看起來，王素英在家可沒給過她好臉，總是拉著臉教育她不能這樣，不要那樣，免得給張家丟臉，而她自己呢？看見葉笙，像個哈巴狗一樣巴上去。
王素英誇完上前一步，想去拉葉笙的手，卻被葉笙警惕地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