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河老臉通紅,猶豫不決要不要敲門時,王穎牽著貝貝上來,看見門口站著兩個陌生人,看老人家氣度不凡,猜測應該是周硯深的長輩。
笑著打招呼:“您找周硯深啊?怎麽不進去啊,他們在家呢。”
周長河禮貌的笑笑,還在想著是要不要敲門,周硯深已經聽見聲音拉開門,看見周長河也是驚訝:“爺爺,你怎麽來了?你還沒回去啊?”
周長河瞪眼:“我說我要回去了嗎?你個臭小子,就去看我一眼,然後連個影子都沒了。你不去找我,我隻能來看看你了。”
葉笙也捂著下巴過來:“爺爺,你來了,趕緊進屋。”
周長河見葉笙說話都不清楚:“你怎麽了?牙疼?”
葉笙不好意思的放下手:“沒,剛才不小心磕了一下。”
青腫的模樣,讓周長河也嚇一跳,同時才反應過來剛才是他誤會了,趕緊讓葉笙去休息:“你快去休息,硯深,你怎麽不給葉笙上點藥?”
周硯深涼涼的開口:“誰不小心磕一下能磕成那樣?她是跟人打架磕的。”
葉笙震驚,不可思議的回頭看著周硯深,這是想讓老爺子對她印象不好?再說了,一個姑娘打架,說出去怎麽也不好聽吧。
周長河震驚:“打架?和誰打架?在這裏還有人敢鬧事打架?”
周硯深指了指樓上:“和朱晨光媳婦打架,人家找上門來,她還輸了。”
周長河生氣的過去坐下,拍著沙發扶手:“老朱家孫媳婦竟然敢上門打我孫媳婦?等我回去和老朱吵架去!敢上門欺負我家孩子,還打成這樣!老朱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跟他沒完!朱晨光那個媳婦,我早就看著不行,竟然還上門來找事。笙笙啊,回頭讓硯深教你點全拳腳功夫,咱們家孩子,打架可不能輸了。”
葉笙有些反應不過來了,鬧了半天,周硯深是為了告狀,她被人欺負了!
有些一言難盡的看著是周硯深,都這麽大了,怎麽還有種打架告家長的感覺?
周硯深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跟周長河又說著:“爺爺,朱爺爺可是很護犢子的,你又吵不過他,到時候再氣到自己。我們以後注意點,葉笙以後也離他們遠點就行。”
周長河“啪”的一拍沙發扶手站了起來:“咋了?我們家孩子受了委屈還躲著她走?是覺得我周長河好欺負是不是!葉笙,回頭你給我打回來,人打壞了我來賠!我看誰敢欺負我們老周家孩子。姓朱的要敢在我麵前紮刺,那就絕交!”
葉笙目瞪口呆的看著周硯深告狀,再看周長河護犢子的樣子,心裏又突然很感動。
小時候,她被人欺負時,磕破了膝蓋,也隻能捂著膝蓋坐在牆角哭,邊哭邊自己給自己吹吹,從此書包裏裝著榔頭上學。
高中時,混混們見她好看,總是在路上攔住她,汙言穢語的調戲她,她開始忍著,卻讓這些人越來越過分,後來她拿著榔頭砸破了其中一人的腦袋。從那兒以後,她知道她沒有人可以依靠,隻能靠自己。
她身體不好,卻依舊在承受範圍內,去學散打,就是為了沒人保護時,可以保護自己。
她做過很多兼職,就為了能湊夠學費,讓自己不失學。
她沒有依靠,全力向前奔跑,自己做自己的傘,自己給自己撐起一片天。
這會兒因為周老爺子的話,感覺眼底進了沙子,有些刺刺的疼。
周長河發完火,又罵周硯深:“笙笙挨打的時候,你就在旁邊看著?你是幹什麽吃的?能讓自己媳婦受傷!”
周硯深完全沒想到火還能燒到自己身上:“那我也不能動手打女人啊。”
周長河很是不滿:“你不能動手打女人,你可以拉偏架啊,你真是個笨蛋。”
葉笙眼底泛著紅,笑看著周長河,這老頭真是沒底線的護犢子。
王穎笑看老人家發完火:“爺爺,你先別生氣,還沒吃飯呢吧?要不讓硯深帶你們去招待所食堂吃點?”
周長河擺擺手:“我不餓,氣都氣飽了。”
周硯深按著他的肩膀坐下:“我做你喜歡的疙瘩湯,好不好?這有什麽可生氣的,回頭我教葉笙點兒防身術,再遇見這種事讓她打回來。”
周長河很滿意:“對,就該這樣,笙笙,你也記住了。我們老周家的孩子,出門不惹事,也絕對不怕事,有人欺負到頭上,你就給我往死裏打!”
葉笙笑的眼底泛著光:“爺爺,我記得了,以後絕對不讓人欺負。”
周長河想想還是生氣,給旁邊的生活秘書小孫說道:“一會兒回去,你記得提醒我給老朱打個電話,看我不罵死他!”
小孫點頭:“好,老爺子,我會記得提醒你。”
王穎見老爺子在,想著一家人肯定有話說,跟葉笙說了一聲,又跟周長河打了招呼,帶著貝貝下樓,好讓他們一家人好好聊天。
周長河等王穎關上門走了,用下巴點了點門口:“剛那個孩子,就是朱虹和王長江的?”
周硯深點頭:“對。”
周長河沉默了下:“你打算怎麽處理?”
周硯深很直接:“我給貝貝奶奶發電報,讓她過來把孩子接回去,目前暫時還得我帶著,畢竟朱虹跟瘋子一樣,誰知道會不會做出傷害孩子的事情。”
周長河頷首讚同:“要盡快,不能養的時間太久,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孩子雖然沒有了親爹很可憐,可是他有親媽親舅舅,有奶奶在,咱們就不能太越矩。”
周硯深點頭:“爺爺放心,這點兒分寸我還是有的。”
葉笙聽著爺孫倆的對話,多少有點兒驚訝,不得不說,他們遇事真的非常冷靜理智。
周長河聊完,又關心起葉笙的傷:“你帶葉笙去上點藥,女孩子跟你們這些皮糙肉厚的臭小子不一樣,不能留下疤了。”
周硯深笑看著葉笙:“走吧,去臥室我給你上點藥,爺爺還等著吃疙瘩湯呢。”
葉笙隻能硬著頭皮跟著周硯深去臥室。
老爺子看著小兩口進了臥室,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跟小孫小聲的說著:“你說,明年我能不能抱上大重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