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姐姐跟桂寶一樣，也香香的了。”她拉著薑曉雲的手，又把桂寶拉到懷裏，故作誇張地嗅了一大口，歎道：“兩個香香寶貝抱著，媽媽現在不用擦香香，都比你們的爸爸香了。”
薑曉雲還有點受寵若驚地沒反應來，聽到趙莉莉這番感歎，不由地笑了出來。
所有人都知道，方家裏最喜歡用香噴噴的沐浴露的人就數方佑盛了，除了沐浴了要最濃的花香，連洗發水也要帶香氣了，他跟趙莉莉的房間裏還要是不是噴點香水。
據方子康“爆料”說，以前方家還不是很有錢的時候，買不起昂貴的外國香水，方佑盛就會買六神花露水來噴，導致整間屋子裏全是花露水的味道，連夏天裏的蚊子都對花露水免疫了。
方佑盛回房間時，就看到她們仨笑容詭異地盯著自己打量，盯得他脖子後麵陣陣寒意。
她們三人都默契地沒有提及剛才笑話方佑盛愛香香的事情，由趙莉莉打馬虎翻了篇。
薑曉雲這才有機會提出想要守歲的想法，“方叔，趙姨，今晚我想跟他們一起守歲，可以嗎？”
“我還沒有守過歲......”
她說這句的時候，白皙的臉頰上不自覺地染了一層緋色。
聞言，趙莉莉和方佑盛驚訝地抬了抬眉眼，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都是嘴角逐漸上揚，露出欣慰的表情。
方桂寶看到薑曉雲居然這麽容易就臉紅了，有點意外，但更多的是喜悅。
她過去想要抱住薑曉雲的腰，卻發現自己隻能抱到胯部的位置，隻能尷尬地縮回手，轉而抱住薑曉雲的手臂，說：“姐姐，我也沒有守過歲哦。”
“所以，今晚我也要跟哥哥姐姐一起守歲！守完我們就都長大一歲啦！媽媽更漂亮！爸爸老一歲咯！”
方佑盛原是讚成地點著頭，忽而嘴角噙著的笑容僵住，“怎麽就爸爸老一歲？那你媽媽呢？她是不是也應該跟我一樣老一歲嗎？”
“媽媽跟爸爸你才不一樣呢。”
“因為方叔讓趙姨幸福開心，趙姨就會越來越年輕。”薑曉雲難得調侃一句。
方佑盛愣了愣，片刻後，欣慰地摸著薑曉雲的發頂，像對桂寶那樣揉亂了她的頭發，“曉雲現在都會說好話哄你趙姨了，真是長大了，是不是你趙姨偷偷給你吃糖？”
“沒有。”薑曉雲抿嘴笑，手裏的老夫子漫畫書捏得緊緊的。
趙莉莉把人拉到自己身邊，嗔道：“你少打趣我們，兩個孩子都是老實孩子，哪裏是一兩顆糖果就能收買的。”
“今晚我們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守歲，希望明年我們一家人也像今年一樣整整齊齊，平安喜樂，你們四個孩子健康開心地長大。”
“對，一家人年年有今日。”方佑盛笑著附和。
過年期間，趙莉莉是最忙的人，既要張羅家裏的，還要打點親戚們的禮。
年初二本該是回娘家的日子，趙莉莉卻隻是打了通電話回娘家，跟往年一樣依舊不回去。
對此，桂寶一直很納悶。
印象中，上一世的趙莉莉也很少回娘家，甚至好像隻帶她去看過一次外公外婆，而那時候的外公外婆已經老得認不出人來了。
那一次，她記得趙莉莉撲在老人的膝蓋上哭了好久，哭得都快背過氣去了，要不是親戚拉開她，可能會哭到喘不上氣來。
雖趙莉莉不打算回娘家，但方佑盛還是要回的。
大年初四那天，方佑盛就早早地收拾伴手禮，隻帶了方子安這個長子也一起回老家。
在他們父子倆走後不久，趙莉莉才發現方佑盛又悄悄從抽屜裏拿了一筆錢回去，氣得她當場就給方佑盛打電話過去。
方桂寶也因而得知，原來這大半年以來，方佑盛還在偷偷地給方有才匯錢，隻不過為了防止被趙莉莉發現，每次匯錢都是幾百幾百地匯過去。
“我說這電子廠接了那麽多大訂單，怎麽沒見著進賬多少，原來是他又拿去貼補他弟了。”掛斷電話後，趙莉莉無力又無可奈何地坐在客廳歎氣，一想到自己的枕邊人這樣瞞著自己，背地裏養弟弟一家，她就氣得心口直脹痛。
看到親媽一下一下地拍打胸口，方桂寶也氣自己親爸是個扶弟魔。
“媽媽，您別氣了，等爸爸回來，我們幫你一起罵他。”她湊過去，坐到趙莉莉身邊，小手幫著輕輕拍撫趙莉莉的憋悶的胸口，嘴裏嘀咕：“不氣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見閨女乖巧懂事，趙莉莉慢慢緩下來，摸摸她的小臉蛋，溫柔的笑容噙著幾分苦澀。
坐餐桌旁看《老夫子》的薑曉雲抬起頭來，在原本看著的頁麵折了個小三角便合上漫畫書，起身過去。
“趙姨，下回您把錢存到您自己的戶頭裏吧。”她提議道，暗忖片刻，接著說：“之前您在服裝店裏忙著，我接到好幾個從方叔老家打來的電話，好像......”
“好像什麽？”趙莉莉微微蹙眉，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好像老家的人遇到什麽困難了，要方叔幫忙。”薑曉雲說的猶猶豫豫的，不太確定該不該說出來，躊躇糾結了好一會兒，才一鼓作氣地說：“我沒敢在旁邊聽，隻聽到方叔提到什麽水泥工什麽包工頭的工錢，還有什麽拖欠工錢要坐牢之類的話。”
“趙姨，方叔這次回老家會不會被老家人拖累啊？”她自己越說，心裏就開始越發擔心緊張。
薑曉雲到底是孩子，對老家的方有才一家不了解，所以弄不明白很正常。
趙莉莉和方桂寶卻一下猜了個大概，想來定是方有才蓋房子，拖欠了工人們的工錢，沒錢給人家，所以幾次三番地找方佑盛要錢。
“這人真是......”趙莉莉拍了一下大腿，情緒複雜得不知道該說丈夫什麽。
“壞！”桂寶脫口而出，見親媽看過來，便繼續咬牙切齒地罵道：“爸爸真壞！把錢借給叔叔，卻不告訴媽媽！”
“爸爸又不懂得讓叔叔寫借條，到時候叔叔一家要是不肯還錢，我們就沒有辦法讓警察叔叔幫忙去討債了，爸爸又笨又壞！哼！”
“等他回來，我要賞賜他二十個大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