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我們回去吧。”薑清茹剛剛給雪人堆了一個身體,就受不了了。

感覺自己的雙手,還有腳尖都已經凍得沒有知覺了。

雙手還可以將手套取下來,自己搓一搓,可是腳尖,總不能讓她把鞋子脫了,當場搓個腳吧。

“好。”

陳羽眉眼溫柔,看著小臉凍得通紅的人,心軟得一塌糊塗。

薑清茹每說一個字,嘴裏的熱氣就化作一團白霧,消散在空氣中。

前兩天,陳羽和薑清茹就已經張羅著給自家父母都搬了家。

陳羽和薑清茹就住在薑家老宅中,到時候,薑清茹還要從這邊出嫁。

剛到家,薑清茹連忙就脫掉腳上的鞋子,這才發現襪子都被雪水浸濕了,怪不得那麽凍腳。

陳羽蹲下身,從鞋櫃裏麵拿出薑清茹的棉拖鞋,然後又給薑清茹脫了襪子,親自給她穿上拖鞋,自己才換鞋。

薑清茹取下圍巾和帽子掛在衣帽架上,就想直接在沙發上躺下,卻被陳羽一把捉住。

“先去把頭發吹幹,我去給你燒水泡腳,你的腳被雪水浸過了,不用熱水泡一下,怕是你今天一晚上都睡不暖。”

薑清茹小臉耷拉著。

“好啦,知道啦,囉嗦鬼。”

說完,不情不願的去洗手間吹頭發了,陳羽則轉身去燒水了。

心裏暗暗盤算這,新房那邊怎麽也要安一個熱水器,就是不知道什麽樣的熱水器比較合適,自己明天去市場上看一下。

風扇廠和飲料廠現在都已經私人化了,之前薑父和陳父本來合計將兩個廠合並了,隻是手續有點麻煩。

但是這個提議剛剛提出來,就被陳羽拒絕了,畢竟薑家的廠是薑文平要留給薑清茹的,自己是萬萬不會去動的。

說句不濟的,萬一哪一天自己馬失前蹄,破落了,薑清茹還有傍身之物。

這天薑清茹正在給廠裏的員工說放假和值班的事情,她和陳羽不準備像其他人一樣,過年的時候給所有人放假。

因為他們知道,這裏麵有些人,早就沒有家了,每日在工廠裏麵還算有人陪伴,回家的話便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大家聽好了,今年我們廠,不會停工。”

薑清茹的話一出,下麵的人就開始沸騰了,不停工的意思就是,他們不能回家過年了?

薑清茹好幾次想繼續說話,都被下麵的人打斷了。

公玉藝癟了癟嘴,果然是小地方的人,不就是過年不放假嘛,平時節假日都是給他們放了的,不知道有什麽鬧的。

在她們那個地方,都是全年無休,連軸轉的,自己到薑家工廠上班已經放了好幾次假了,他們居然還不滿足。

這樣想著就拿起了旁邊的高音喇叭,對著小麵的人說:“你們再不安靜下來,聽薑總講話,我就打人了!”

下麵的人一聽見公玉藝說要打人了,就安靜下來了。

開玩笑,那姑娘長得白白淨淨的,打人是一點不留情。

之前公玉藝剛剛來工廠的時候,有些人還不知道她是薑清茹新招的秘書,隻是看著白白淨淨的,穿著裙子看起來文文靜靜的。

廠裏麵幾個大老爺們兒起了點小色心,揩了一點油,哪想得到,公玉藝直接就把人給打在地上隻喊疼。

後來去醫院,也沒看見哪裏有傷,但是那幾個人就是一個勁兒的喊疼,大夥都奇了怪了。

薑清茹因為這件事情還發了好大的火。

原來是看公玉藝教訓了那幾個人,又有幾個姑娘來告狀,把那幾個平時的齷齪事一股腦的抖了出來。

薑清茹當即就報警了,然後把他們開除了。

自那以後,廠裏的姑娘都喜歡公玉藝,廠裏的爺們兒能躲多遠是多遠。

所以這會兒,公玉藝說她要打人了,他們立馬就安靜下來了。

薑清茹這才清了清嗓子接著說。

“我們雖然不停工,但是該放的假,還是會放的,這一點大家不要擔心。”

“我們會安排值班人員,如果有願意值班的,待會可以到我這裏來報名,工資的話,就按照平時的三倍來計算。”

“好了,廠裏還給大家準備了新年禮物,待會我會安排人給你們送過來,人手一份,我在這裏就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了。”

薑清茹剛剛說完,下麵的人也紛紛給薑清茹送來祝福。

“薑小姐,新年快樂。”

“聽說年後薑小姐和陳老板就要結婚啦,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們包一個大紅包。”

“就是就是,全春城就數薑小姐和陳先生心腸最好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熱鬧。

薑清茹轉頭,看見陳羽站在自己身後,正笑著看自己。

“媽讓我來接你,讓我們回家一起吃團圓飯。”

薑清茹點了點頭:“那我們待會把潘芸也接上吧。”

“好。”

薑清茹正打算離開將剩下的事情也安排了,就瞥見站在一邊的公玉藝,遲疑了片刻,還是開口:“你回家過年嗎?”

公玉藝搖了搖頭,她的任務還沒完成,回家過什麽年?

“那你父母呢?”

公玉藝還是搖頭:“剛剛走了。”

她想表達的是,自己父母剛剛從家裏走了。

畢竟她剛剛才收到父母的消息。

他們說實在是太冷了,所以他們決定出去走走。

有可能是去哪個熱帶小島避寒,也有可能是去哪個熱帶雨林探險了,讓公玉藝好好完成自己的任務,不要擔心。

但是薑清茹卻以為公玉藝說的是她父母剛剛去世了,心裏突然難受了起來。

公玉藝看起來年歲跟自己差不多大,沒想到是個苦命的人,父母剛剛走了,她居然還在這裏幫自己處理事情。

薑清茹吸了一下鼻子,抑製住自己想哭的衝動,悶聲說。

“那你待會跟我一起去我家吧,我們一起吃飯。”

說完就離開了,留下陳羽和公玉藝大眼瞪小眼。

薑清茹再不出來,怕她待會當著公玉藝哭了,讓公玉藝想起傷心事。

“她怎麽了?為什麽要讓我和你們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