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文平說的語重心長。
“知道了。”薑清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了,這些道理都不懂。
她當然知道陳羽是有大抱負的,自己以後也會努力的,絕不拖後腿,如果說陳羽的願望是站在頂峰,那她薑清茹就要和陳羽並肩站在頂峰。
李桂香在廚房躲著偷偷的哭泣,被公玉藝瞧個正著。
“你為什麽要哭?結婚不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嗎?”公玉藝不理解。
“我高興啊,但是我也舍不得啊。”李桂香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又擤了一下鼻子。
“你高興,你為什麽還要哭?”
“喜極而泣,你沒聽過嗎?”
“那你為什麽要舍不得,他們以後就住在你們隔壁那棟樓,天天都能看見的。”
“你這丫頭。”
李桂香被公玉藝問的連哭都忘了,轉念一下,也對,就在隔壁,有什麽舍不得的。
這邊陳羽計算著時候,出發了。
全城的人都知道陳家今天娶姑娘,薑家今天嫁姑娘,聽說是按照古時候成親的樣子舉辦的。
眾人特意起了個大早,就為了看一下古時候成親是什麽樣的。
逸景門口人都堆滿了,小區本來就沒有修建完成,入住率也不高,小區保安哪見過這個陣仗。
隻能是按照上麵的規定,兢兢業業的守在門口,不是小區裏麵的業主,今天一個都不許進去。
眾人就站在小區門口,翹首盼望。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新郎官出來了。”
隻見陳羽騎著一匹棗紅色的大馬,大馬脖子上還掛著一朵大紅花。
“我靠,剛剛那匹馬在那裏一動不動,我還以為是小區的雕塑,原來是真的啊。”
浩浩****的隊伍走出小區,禮樂師傅立刻開始吹奏起來,眾人也跟著接親隊伍一起往薑家大宅走去。
接親隊伍夥著看熱鬧的人群,滿滿當當的塞滿了整個街道。
要不是執法人員早就發了通告,說今日著名企業家陳羽結婚,場麵比較盛大,特此公布接親和回程路線,官方建議,如無必要,請市民當天繞道出行,還不知道要堵成什麽樣。
畢竟陳羽算是以一人之力,帶動了整個春城的發展。
陳羽也是大氣,備了幾口袋的喜糖,還有一口袋的紅包,沿路走沿路撒,眾人撿得不亦樂乎。
雖然紅包麵額不大,但是好歹算是沾沾喜氣。
“剛剛親家母發消息說他們那裏已經出發了,讓我們也準備準備。”
“好。”
潘芸一邊答應著,一邊回房給薑清茹說,順便給薑清茹補上口紅,蓋上喜帕。
喜帕就是當時江奶奶讓陳羽繡的紅方巾。
“來了來了。”
在門外張望的人,大老遠的就看見陳羽騎著高頭大馬朝這邊過來,連忙對著屋裏的人喊著。
“小茹,你們好了嗎?”
“媽,都弄好了。”
“那就行。”
薑文平看著自己媳婦兒,一會兒走出去,一會兒走進來,不由的好笑。
“是我們女兒出嫁,又不是你,你慌什麽慌。”
“我怎麽不慌?”李桂香白了薑文平一眼,“就你心大,小茹是我親生女兒,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今天是她的大日子,我能不慌嗎?”
話音剛落,就見陳羽在門前下馬,對著薑文平和李桂香深鞠一躬。
之前陳羽請教過老人,聽說古時候有“三請”,但是具體怎麽操作,因為年代太久遠,所以陳羽將其改成了“三詞”,也就是三份婚書詞,以表自己的心意。
“一請——”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
“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
“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薑清茹在房間聽得完完整整,要不是潘芸和公玉藝將她強行按住,怕是現在都已經衝出去了。
“二請——”
“喜今日嘉禮初成,良緣遂締。”
“詩詠關雎,雅歌麟趾。”
“瑞葉五世其昌,祥開二南之化。”
“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相敬如賓,永諧**。”
“互助精誠,共盟鴛鴦之誓。”
旁邊圍觀的人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
平日裏誰家娶媳婦兒不是被堵個門,塞倆紅包就算數,有些時候連紅包都不塞,直接把門踹開就把新娘子接出來了。
男人們都在說著陳羽的陣仗也太大了,這怕是前有古人,後無來者了。
女人們都在羨慕薑清茹,找了陳羽這麽個優秀的男人,看別人,把自己的心說的明明白白,哪像自家男人。
談戀愛的時候說著我愛你,結婚的時候,像是沒長嘴一樣。
“三請——”
眾人本以為二請就結束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三請。
“喜今日赤繩係定,珠聯璧合。”
“卜他年白頭永偕,桂馥蘭馨。”
直到聲音落下,堵在薑家大宅的眾人這才讓開一條道讓陳羽等人進去。
看熱鬧的人進不去,但也在門口等著。
當時告示出來的時候,眾人還在想上麵寫的場麵盛大是什麽,沒想到這前半截都還沒看完,就出乎他們的意料。
這哪裏是有點盛大,這是空前盛大。
薑清茹端坐在**,紅繡鞋就放在床邊。
陳羽想都沒想就俯下身,捧起了薑清茹的腳,然後將繡花鞋仔仔細細,輕輕柔柔的穿在薑清茹的腳上。
仿佛麵前是稀世珍寶,輕輕一碰就碎了。
穿好鞋後,陳羽蹲在床前,潘芸推了推還在愣神的薑清茹。
“快啊,上去啊。”
薑清茹才才反應過來,趴在了陳羽的背上。
陳羽的背很寬闊,帶著滾燙的溫度。
她在陳羽的背上,很安心。
“新娘子出來了,是新郎官背著出來的。”
眾人伸長脖子往薑家大門看去,隻見薑清茹蓋著蓋頭,趴在陳羽的背上,隨著陳羽的腳步,喜帕晃動,隱隱約約露出薑清茹美麗的麵容。
“你們看見沒?”
“看見了,看見了,就剛才那一下,我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