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寒光閃閃的刀刃,丁寶娜倒吸一口涼氣。

沈妍,你個死野種,你怎麽能這麽歹毒啊?

都怪那該死的蘇一辰,要不是他救了她,小野種早就變成孤魂野鬼了。

丁寶娜很想拿刀直接剁了沈妍。

可現在是她自己想尋死,要是拿刀砍沈妍,讓隊裏人怎麽看她?

吳桂花上前一把將沈妍推開,罵,“小妍,你到底想幹什麽啊?我們一家人省吃儉用養了你十五六年,小娜真心拿你當親姐姐來待,你就是這麽報答我們嗎?”

沈妍很不解的反問,“三舅媽,小娜說我們冤枉她和胡剛強在小樹林做醜事,她要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這個想法很好啊。

我拿刀給她是幫她啊,就是為了報答你們這些年幫我吃光我媽血汗錢啊,也是為了報答小娜搶我親事之恩啊,你為什麽要罵我呢?”

看似感激,實則是撕下吳桂花一家人無恥的麵具。

口口聲聲說養了沈妍,實際是這些年丁家差不多是靠丁心慧養的。

“小妍,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喲。”吳桂花用力的捶著胸口。

她揉了下眼睛,指著沈妍對其他人訴苦,“你們都瞧瞧,小妍就是這麽對我們喲,人人都說一飯恩百飯仇哦,我們這是養了一頭白眼狼哦。”

沈妍根本不理吳桂花,也不理其他人的勸。

她看向丁寶娜,說道,“小娜,你今天要是不死呢,就證明我說的全是實話,你和胡剛強有關係,欺騙了穀老師的感情。

你要是用這刀割斷你的喉嚨,等血流光後我就相信你是清白的,我到時會替你向別人澄清的。”

血流光了,那人不就死了嗎?

丁寶娜現在騎虎難下了,死或者不死都不行。

她雙眼含淚,看向穀明峰求救,“峰哥,表姐這是要逼死我,你也不管管嘛。”

穀明峰現在滿腦子都是她和胡剛強糾纏在一起的樣子,哪裏會幫她。

他推推眼鏡,說道,“小娜,我認為小妍說得也有道理,你要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那就做吧。”

“接著吧。”沈妍樂了,硬將菜刀塞在丁寶娜手裏。

穀明峰這種自為為是的男人,哪裏容得喜歡他的女人又去喜歡其他男人啊。

丁寶娜哆哆嗦嗦的舉起菜刀,可沒抬起五厘米的高度,雙手就軟了。

“你們,你們……都欺負我。”她將菜刀往地下一扔,哭著跑了。

穀明峰特別失望。

他想著隻要丁寶娜將刀架上脖子,他就相信她是清白的。

不行,老子要找這個賤*人問個清楚,為什麽要騙老子。

他連招呼都沒和吳桂花打,就緊跟著跑了。

“穀老師對小娜真好。”沈妍感慨。

“小……小妍你給我閉嘴,還杵在那裏幹什麽,做飯去。”吳桂花捂著胸口,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做飯我不會呀。”沈妍摸下巴做為難狀。

“呸,看這兩天把你能得都快上天了,還不會做飯啊,等你三舅回來要是沒飯吃,看老娘怎麽收拾你。”吳桂花啐著唾沫狠狠罵。

要不是怕沈妍去找蘇一辰,她早拿棍子招呼沈妍了。

“哦,那晚上吃什麽呀,我該怎麽做啊?”沈妍很乖巧的問。

“你腦子裏裝著屎啊,這點小事還要問老娘,自個兒想去。”吳桂花惡毒的罵著,氣衝衝的跑走了。

不給沈妍還口的機會。

沈妍眸子微眯了眯,撿起菜刀去廚房了。

晚上吃點什麽好呢,碗櫃裏隻有一塊用鹽醃的五花肉。

今天鬧了一天,都沒好好吃飯,還真是餓得很。

咕咕……

透過窗戶,母雞唱歌聲傳來。

沈妍彎著眸子笑了,提刀去了後院,很快就有雞撲騰翅膀和亂叫聲傳來。

家裏喂養的土雞不僅吃著放心,味道也比飼養的要鮮美百倍。

逮了兩隻公雞和一隻母雞,母雞用來燉湯,公雞和山粉圓子一起燒,都是絕對的美味啊。

殺雞拔毛剖肚清洗剁塊,一氣嗬成,沈妍做得十分熟練。

上輩子嫁給穀渣後,原本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在他家做牛做馬,什麽家務活兒都練成一把好手。

雞湯放在煤爐上慢慢燉,公雞塊先用大把的蒜粒爆香,放入醬油和鹽炒幹雞肉中多餘的水分,然後加水用大火燒。

雞肉鮮美,太多的佐料反而掩蓋了它原本的味道。

特別是土老雞湯,不用放任何調料,隻用放點鹽,燉出來的湯顏色清亮,味道鮮甜,回味無窮。

灶裏添的是全是硬木柴,不僅火旺,也不用專人坐在灶前添柴。

沈妍用開水將山芋粉泡軟,搓成一個個大小適中的圓子,均勻的鋪在雞肉上麵,蓋上鍋蓋繼續燒。

廚房裏很香氣彌漫,勾得她肚子裏饞蟲直叫喚。

她可沒歇著,又去後院的菜園子裏摘了青紅辣椒,四季豆、黃瓜,又割了一大把韭菜,將摘回來的菜全都洗淨切好。

切碎的韭菜裏打了五個雞蛋,準備攤韭菜雞蛋餅,四季豆和紅辣椒一起幹煸,黃瓜涼拌,青椒當然和五花肉一起炒啦。

聞著雞肉和雞湯香,再看看配好的菜式,沈妍十分滿意。

吳桂花剛到家門口就覺得不對勁,什麽東西這樣香?

很快她聞出是雞肉香。

她麵色一凜,腳下生風的跑進廚房,連跑邊喊,“死丫頭,你在幹什麽?”

“做飯呀。”沈妍笑著應,繼續翻炒著青椒五花肉。

吳桂花直奔後院,被沈妍故意扔在院中間的那堆雞毛映入眼簾。

死貨啊死貨,你是害了喉嚨還是頭頂生瘡啊,敢殺雞啊。

吳桂花的心在滴血。

她哭嚎著跑回廚房,拿著一把掃帚劈頭蓋臉的就往灶下的沈妍打去,“死丫頭,小賤人,你個掃把星,誰讓你殺老娘養的雞,你是害了……啊喲……”

掃帚是竹枝做的,葉子全落光了,隻剩下尖利的細竹枝,隻要接觸到皮膚就會見血。

沈妍忽然站起,靈巧避開掃帚,反將滾燙的火鉗往吳桂花手背上一敲。

嗞嗞!

似乎有皮肉被燒焦的味道在空氣裏彌漫,吳桂花痛得一哆嗦,雙腳跳著嚎叫起來。

丁世安剛進家門,就被妻子的慘叫聲嚇得差點不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