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漆黑,周遭有股腐臭的味道。

許晚晚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手腳被綁著,腦袋被黑布罩著。

許晚晚大聲喊道:“有人嗎?我帶著你們要的五千萬來了!快放了我弟弟!”

五個小時前,許晚晚接到一個匿名電話,對方說綁架了她弟弟,要她拿著五千萬來贖。

許晚晚聽到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一聲一聲地向她走近。

她故作鎮定,跟對方談著籌碼:“隻要你放了我弟弟,你要多少錢,我還可以追加!”

“嘶——”

罩在許晚晚頭上的黑布,被來人隨手扯下。

下一秒,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呈現在許晚晚的麵前。

“許雙雙,竟然是你!”

許晚晚先是一陣驚訝,但很快就明白過來:“不管你對我們家有多少不滿,辰辰他隻是一個孩子,你有什麽不滿就發泄在我身上!”

許晚晚急得發抖,仰頭質問許雙雙:“你把辰辰藏哪兒了?”

許辰是她唯一的弟弟。

這兩年,他們的父母、爺爺相繼去世,隻剩下他們姐弟倆相依為命,許晚晚不能再失去他了。

“哈哈哈……”

許雙雙張狂的笑聲響起,響徹整個破舊的倉庫。

“你弟弟?現在大概在野狗肚子裏吧!”

許晚晚腦子頓時“嗡”地一聲。

許雙雙俯身扳起許晚晚的下巴,一字一句地盯著許晚晚道:“我派人把捆著繩子的許辰,扔到城郊山上的樹林裏。這個季節正是野獸躁動的時候,山上的野狗野狼應該會喜歡辰辰的肉吧?”

“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

許晚晚眼睛猩紅,站起身就要衝向許雙雙。

可是她雙手雙腳都被綁著,剛一站起,就被許雙雙一腳踹翻。

八厘米的高跟鞋直接踩在許晚晚的後背:“殺我?嗬嗬,下輩子吧!”

許晚晚感到背上一陣刺痛,奮力想要掙紮起身,卻隻能勉強抬起半個頭。

她望著居高臨下的許雙雙,聽著從她嘴裏迸出一個又一個殘忍的真相。

“看在我們是堂姐妹的份上,姐姐我為了讓你死得瞑目,就大發善心地告訴你……”

“你父母的車禍是我派人做得手腳!”

“你爺爺聽到之後心肌梗塞住進醫院,是我派人換了他的藥,才讓他搶救無效身亡。”

許晚晚掙紮著半抬起身體,出離憤怒地咆哮著:“許雙雙,你不是人!我們全家待你這麽好,從來我有的東西,都沒有少你一份。爸媽、爺爺就怕你敏感,很多時候給你的東西都比我和弟弟的要好!你竟然恩將仇報!”

“那些東西本來就是我的!許家的家業,本來應該由我父親繼承。都是你父親使了詭計,才讓我爸爸現在還蹲在監獄裏!”

“你別說得那麽好聽!什麽都沒少我的?那為什麽明明最先認識傅璟行的人是我,可偏偏他娶的人是你!既然是商業聯姻,為什麽嫁他的人不能是我!”

“嗬嗬,你們一家都是說一套做一套的小人!我爸爸會被你們騙,願意出去頂罪。我可不會!”

“我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許晚晚聽著許雙雙的話,知道她已經完全喪心病狂,分不清是非曲直了。

這時候,許晚晚忽然聽到頭頂傳來一個男聲。

“親愛的,搞定了嗎?”

感覺到背上的高跟鞋撤走,許晚晚直起身體,然後她便看到陸天宇當著她這個正牌女友的麵,在許雙雙的耳邊親了一口。

許晚晚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他愛了十年的男人,曾說過會放棄一切,帶著他私奔的男人,現在竟然當著她的麵吻別的女人。

許晚晚氣得渾身顫抖:“你們兩個什麽時候……”

“你猜?”

許雙雙得意地瞄著她,同時挽住陸天宇的手臂,姿態親昵地貼在陸天宇的身上。

陸天宇摸了摸許雙雙的手,轉頭眼神嫌惡地盯向許晚晚。

“沒必要跟這種人廢話,她簽股權轉讓協議了嗎?”

許雙雙立刻花枝亂顫道:“光顧著聽她在這裏無能怒吼了,害我差點忘了正事!”

說著,許雙雙一揮手,身後立刻湧出了三個彪形大漢。

其中兩人三兩下按住許晚晚,強行讓她伸出右手,另一人在前麵拿著協議,強製許晚晚在轉讓協議書上按下了手印。

“我不要……你們休想!許氏是爺爺和父親一輩子的心血,我絕不會把它交到你們的手……”

“啪!”

許晚晚感到臉上火辣辣的,她被許雙雙結結實實地扇了一耳光。

“閉嘴!再敢說話,我就撕爛你的嘴!”

許晚晚和陸天宇欣賞著協議書,小人得意的嘴臉盡顯:“這下妥了!”

“許氏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按著許晚晚的人開口問:“她怎麽處理?”

許雙雙不假思索:“給我捆牢了,別讓她有任何逃脫的可能!”

三個壯漢綁好許晚晚馬上散去,隻見陸天宇拿起身邊的桶。

在許晚晚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她便被潑了一身。

許晚晚低頭看著身上流下的黃色**,一身的黏膩。

是油!

“你們要做什麽?”

回答許晚晚的是打火機開蓋的聲音,她看到許雙雙從陸天宇手上接過打火機,對他道:“讓我來。”

下一秒,帶著火的打火機以拋物線的姿態飛向許晚晚身前。

大火在她的眼前燒了起來。

許雙雙和陸天宇這對狗男女揚長而去。

許晚晚被烈火灼燒的痛感折磨得快要失去意識,在她昏迷之前,她聽到一個大叫著她名字的聲音。

“晚晚,別害怕!我來救你了!”

許晚晚勉強睜開眼睛,看清抱著她的人的臉:“傅……璟行。”

傅璟行在忙著撲她身上的火,可許晚晚卻看到整個倉庫燒得一片火紅,門口處的房梁掉了幾根,已經將出口堵了大半。

她掙紮著想要推開傅璟行:“你快走!別管我!我已經沒救了。”

此時,悔恨的情緒衝到許晚晚的頭頂,她追悔莫及地說:“是我眼瞎心瞎,有這麽好的老公卻看不到!傅璟行,這輩子算我欠你的!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

……

遠處是汽車鳴笛的聲音,耳邊有個男人一直在聒噪。

“晚晚,別愣神了!快跟我走,再不走就要被傅璟行發現了!”

許晚晚意識回魂,轉頭看到了一張熟悉又憎惡的臉。

陸天宇對上許晚晚冷冷的目光,焦躁得立刻去拉她的手:“快走!再不走,真的來不及了!”

許晚晚從陸天宇那裏抽回手。

她毫不遲疑地掄起胳膊,甩了陸天宇一個耳光。

“垃圾,滾遠點!”

不管是在夢裏還是哪裏,對待陸天宇這樣的狗男人,她隻有巴掌伺候!

一轉身,許晚晚看到大火中救她的男人,正從不遠處停著的黑色賓利車上下來。

許晚晚眼睛濕潤,不顧一切地向傅璟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