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雙見狀,立即開口獻殷勤道:“我托圈內在國外拍戲的朋友已經為爺爺買了特效止咳藥,她今晚的飛機,明天我就能將藥拿到手。爺爺,您再堅持一下!”
這會兒,許晚晚已經走到許知棠的麵前。
許知棠因為剛剛咳嗽得太過劇烈,難受得又重新坐回椅子上休息。
他衝著許雙雙擺了擺手,淡然道:“不用費那事兒了。醫生都說了,我這支氣管炎,除非手術,才有根除的希望。不過,手術也隻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而我這把老骨頭,醫生也不建議我做手術。聽天由命吧!”
“爺爺,您別這樣說!”許雙雙擺出一副著急的樣子,繞到許知棠的身前,“我朋友的奶奶也是跟您一樣的病症,吃了國外那個特效止咳藥後,就大有好轉。您不能放棄啊!”
許知棠仍是不抱希望地說:“醫生給我開的特效藥還少嗎?我們家就是做藥的,若是有藥可治,我也不用在這兒等死了。我也不信什麽外國藥,若是有天我的咳嗽能夠痊愈,我相信一定是中藥的功勞。”
許雙雙聞言,仍是不遺餘力地在為外國藥做代言:“爺爺,您信我一次。那個藥,我朋友說了真的特別好使。她奶奶……”
許晚晚覺得在賣力推銷外國藥的許雙雙,有些不對勁。
一個在一年後,動手換了爺爺心肌梗塞的藥,狠心將爺爺殺害的人,怎麽可能會這麽關心爺爺的身體?
以許雙雙一心為錢的做人態度來說,她應該是希望爺爺盡快離世,然後好從爺爺的遺囑裏分一杯羹才對。
等等!
想到爺爺上一輩子的死因,許晚晚覺得她好像get到了什麽。
換藥……
她記得原本爺爺隻是有嚴重的支氣管炎,身體有些弱,但卻從來沒檢查出過心髒問題。
許晚晚隱約記得,爺爺的心髒病就是在這之後不久查出來的。
莫不是許雙雙在那之前就已經對爺爺的咳嗽藥下手了?
看她現在這樣殷勤地向爺爺推銷藥,愈發讓許晚晚往這上麵聯想起來。
許晚晚蹲下身來,拉過爺爺的手,四個指肚搭在他的脈上:“爺爺,讓孫女來看看你現在的身體情況。”
“姐,你行不行啊?”許辰站起來探身道。
江琳秋逮住機會,順勢附和:“就是!你行不行啊?不行就別逞能,你爺爺的身體可經不起你折騰!”
許辰的問話語氣,是充滿擔憂的。他怕他姐一個不小心,又落得什麽新罪名。
可到了江琳秋那裏,就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許晚晚自然聽得懂語氣,她一邊為許知棠診脈,一邊若無其事道:“我不行,難道你行?我好歹也是洛城最好醫學專業的學生。就算我一個人的力量有限,我也會記下爺爺的脈象,明天回學校跟導師研究配藥的。”
她絕不會讓許雙雙在爺爺的咳嗽藥上,找到陷害的機會。
一分鍾後,許晚晚診完脈,手指從許知棠的脈上移開。
她鎮定自若地對許知棠說:“爺爺不用擔心,您隻是有些體虛。醫生大約怕手術會傷到您的元氣,開藥方麵可能也會偏向保守,所以止咳的效果沒有那麽明顯。”
秦淑蘭聽著女兒說得頭頭是道,露出欣慰表情的同時,不禁關切地問:“那你學的中醫方麵有辦法嗎?”
“有!”
許晚晚毫不遲疑地說:“我會在給爺爺開的止咳藥配方中,多加入幾副幫爺爺調理身體的草藥。等爺爺身體調理好了,我再加重止咳藥方的分量。到時相信爺爺的身體也能承受得住,咳疾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老醫生都治不好的病,到你這裏隨便搭個脈,嘴巴一張一閉就治好啦?”
江琳秋繼續陰陽怪氣著,接收到許知棠投來的犀利目光後,江琳秋的語氣才變得緩和下來:“爸,我是覺得您的身體狀況不是小事。這年頭大醫院誤診的情況都屢見不鮮,您現在的情況不必冒險啊~”
“大伯母是說爺爺吃我的藥是冒險嗎?”許晚晚話鋒一轉,眼神銳利地望向江琳秋,“那姐姐非讓爺爺吃她從海外買回的藥就是穩妥了?至少我還是個醫學院的科班生!”
江琳秋被許晚晚的話噎住,許雙雙拚命給江琳秋遞眼色,示意她不要再挑起事端。
隻有爺爺吃了她的藥,她之後的籌謀才好按計劃步驟執行。
許晚晚不怕爺爺不吃她的中藥,現在她有了空間裏的靈泉水。要治好爺爺的咳疾,許晚晚能找到更神不知鬼不覺的好方法。
她隻是怕爺爺吃許雙雙準備的藥,那很可能是要他命的藥。
許晚晚伏在爺爺的膝前,仰起頭,眼神虔誠地對許知棠說:“爺爺,孫女隻是想幫您解除病痛。或許有點不自量力,但我會與老師好好研究出藥方,確定安全之後再拿給爺爺的。實在不放心的話,家裏的藥廠裏不是有檢測師嗎?”
不等許晚晚說完,許知棠便伸手覆上許晚晚的腦袋:“爺爺相信你的醫術,你是我們家最聰明的孩子。剛才看你給爺爺診病的樣子,爺爺才發覺我們晚晚是真的長大了。”
感受到爺爺掌心的溫暖,許晚晚眼圈泛紅:“謝謝爺爺的信任。晚晚一定不會讓爺爺失望,會治好爺爺的病的!”
“扶爺爺起來吧。”
在江琳秋和許雙雙仇視的目光下,許晚晚扶著許知棠上樓了。
而後,許晚晚又在家裏陪母親和弟弟呆了一會兒。
看到窗外夕陽逐漸落下,許晚晚才後知後覺地起身要回家。
不知不覺竟然在家裏留到這麽晚,許晚晚知道傅璟行對她還處在懷疑狀態,她不想要在外麵晃**太久,讓他產生不好的聯想。
畢竟回去之後,她還要跟傅璟行商量明天回學校的事。
今天還是早點回去,給他留個好印象,才更好說話。
……
許家別墅外,傅璟行坐在車後座上,看到許晚晚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身裙,快步從家中走出。
傍晚的殘陽打在許晚晚的身上,讓她全身看起來仿佛染上了一圈光暈,聖潔得好像一個天使。
傅璟行等在這裏已經有一個小時了,原本他想著再過十五分鍾,許晚晚若是再不出門,他就要去許家找她了。
但現在看到許晚晚提前出現在他的眼前,傅璟行嘴角微揚,安下心來。
許晚晚主動選擇離家,回到他身邊,與他出現製造壓力,強行帶她回傅家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然而,就在傅璟行心裏的大石落地,準備推開車門去迎許晚晚時,他突然看到陸天宇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下子躥到了許晚晚的身前。
傅璟行眸光暗了下來,想要推開車門的手,僵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