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傅璟行通過言閱,再輾轉到夏染雪這邊,最後才費力地聯係到她,想必是有什麽迫不得已的事。
許晚晚心裏一揪,立刻緊張地問傅璟行:“外麵發生什麽事了嗎?”
自進入《加油練習生》節目組後,為了避免被外界打擾,她將手機關機扔進了空間裏。
這裏每個學員的狀態也都差不多,現在大家的通訊設備也都被收了上去,整棟練習生宿舍就像一座孤島。
聽到許晚晚緊張的聲音,傅璟行心頭一動,聲音低沉道:“我剛才……頭痛症犯了。”
傅璟行的話,讓原本就緊張的許晚晚聽得更緊張了:“你手上還有我給你配的藥丸嗎?”
傅璟行想也不想道:“沒了。”
許晚晚急躁又心疼地問傅璟行:“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傅璟行壓低聲音:“不太好……”
想到傅璟行前兩次在她麵前發病的情形,許晚晚責罵自己在問廢話。
這種致命的神經頭痛發作,怎麽可能會感覺好!
這會兒,許晚晚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管不顧地說:“等我現在找方法溜出去,然後馬上為你配藥!我出去之後會聯係你,你讓小王或者錢明過來幫你取藥。不!如果你還能移動的話,幹脆讓他們送你過來,這樣能快些解除你的頭痛!”
“也能快些見到你。”
電話那端的傅璟行聞言,唇角輕扯,心裏一陣雀躍。
一不小心,就將自己暴露了。
許晚晚聽著傅璟行這歡快的語氣,哪像一個病人?
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被傅璟行耍了。
盡管得知傅璟行沒事,許晚晚心頭湧出的更多的是輕鬆。
可剛才那種恐懼和擔憂的感覺,仍然彌留在她的心裏,許晚晚心裏不是滋味:“看我這樣擔心你,是不是特別好玩?”
傅璟行不知道是不是電話聽筒的問題,他好像從許晚晚的聲音裏聽出了一絲哽咽。
傅璟行的心驀地一沉,趕忙開口對許晚晚又哄又道歉:“你別生氣……我以後再也不拿自己頭痛的事跟你開玩笑了,對不起。”
許晚晚心有餘悸,還是有些氣。
聽到許晚晚沉默,傅璟行趕忙道:“我也不算完全騙你,我確實手裏沒有藥了。剛剛因為想你,突然頭痛,吃掉了最後一顆。”
許晚晚聞言,心裏的氣被關心所替代。
她放下剛才的情緒,對傅璟行道:“我會盡快做好你的藥,然後想辦法通知小王過來取。”
見許晚晚態度鬆軟下來,傅璟行在鬆口氣的同時,有些得寸進尺地問:“我能不能要你現場給我做的那種止痛湯藥,不要藥丸?”
許晚晚詫異地問:“藥丸不是能隨身攜帶,更加方便嗎?”
傅璟行意味深長地回答道:“我不想要方便,就想要麻煩你現場給我做。”
聽到“現場”兩個字,許晚晚終於反應過來。
傅璟行是想要見她,或者說在謀求跟她見麵的理由和場合。
雖然感覺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一點都不“傅璟行”。但許晚晚想了想,覺得還是她的鍋。
原本說一不二的霸道總裁,被她逼得要用這種繞彎子的方式來跟她提見麵的申請,許晚晚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她隨即愧疚地答應下來:“好。等我想想辦法,有條件,我就現場給你做湯藥。”
傅璟行終於等到了他要的答案,立刻變臉,展現出他霸道的一麵:“沒有條件,我也會創造條件。剩下的事,交給我!”
聽到傅璟行一副終於得逞的口氣,許晚晚笑了。
這才是她的霸道老公,傅璟行嘛。
隱忍情緒什麽的,不適合傅璟行。
許晚晚也不舍得。
傅璟行時而不時地要遭受劇烈頭痛的苦,許晚晚已經很舍不得了……
是她這個學醫的老婆沒有用,有了一空間的上古醫書和珍奇草藥,但卻仍舊無法將傅璟行的頭痛症根治。
與傅璟行相處的這幾個月間,許晚晚每月都會為傅璟行把兩次脈。
可許晚晚越是深入探究傅璟行的病情,越發現他病症的奇特。
細究起來,許晚晚發現傅璟行的神經性頭痛與她過往所遇到的,還有醫書上記載的情況都多有不同。
許晚晚不能準確地判斷傅璟行的具體病症,就無法找到根治之法。
許晚晚已經打算,等她從訓練營裏出來,她回到傅璟行身邊時,定要好好鑽研出根治傅璟行頭痛症的方法。
現在她也隻能盡量做到用藥物幫傅璟行消除頭痛的困擾,但……
許晚晚視線穿過錄影棚裏間的透明玻璃窗,餘光掃到站在外間的夏染雪,她不禁開口對傅璟行囑咐:“以後你還是別讓言閱這樣聯係我了吧……”
雖然許晚晚真正的手機在空間,但她擔心被傅璟行知道,傅璟行會不分時間、不分場合地打電話過來,影響到她在這裏的生活,更有甚者會暴露二人的關係。
許晚晚正想跟傅璟行約定一個聯係的方法,然而不等她想出來開口,便被傅璟行搶斷:“不是說了嗎?我會創造條件的,傅太太就別操心了。”
聽到傅璟行一副篤定的語氣,許晚晚有種不祥的預感。
但她也沒有在此事上糾結,因為有件事,是許晚晚此刻較為關心的。
許晚晚問話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凝重的情緒:“我爺爺那邊……”
傅璟行很懂許晚晚,不用她問完,傅璟行便搶答道:“我已經派小王在你回來之前,每天去醫院報道了。我聽他匯報說,你父母和弟弟每天也會去病房陪你爺爺呆一會兒。你留下的湯藥,小王已經做好了定時。會按照你交代的時間,給你爺爺喂下去的。”
“謝謝。”
許晚晚發自內心地向傅璟行道謝,並感慨地說:“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許晚晚話音落畢,聽到電話那端的傅璟行沉默了。
半晌,許晚晚心驚地問:“老公,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