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恐怖的是，許晚晚看到女人黑色的瞳孔，一直在眼錯不眨地望著她，嘴角還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許晚晚被嚇得一個激靈，立刻浮上了水麵。
由於她剛剛起來得急，不小心嗆了兩口水。
“咳、咳、咳……”
聽到許晚晚嗆水的咳嗽聲，整個遊泳館的人都慌亂起來。
主編更是急得不顧一切，直接跳下泳池，過去詢問許晚晚怎麽樣：“沒事吧？用不用叫救護車？”
畢誌雄的這句問話，倒是令許晚晚一下子從剛剛在水下見到白袍女人的恐懼中抽離出來。
許晚晚衝著畢誌雄一邊擺手，一邊心不在焉道：“我就是醫生，你忘了？隻是不小心喝了兩口水，不要緊。”
說到這裏，許晚晚睜大眼睛，再次鼓足勇氣望向泳池盡頭，剛剛她看到白袍女人出現的位置。
可此時此刻，許晚晚看到那邊隻有清晰可見的藍色池水。
別說是從古代來的白袍女人，就連一個活人都沒有。
許晚晚收回視線，再一一掃過圍著她的一眾人。
她試探地問道：“你們剛剛沒有看到什麽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東西嗎？”
“……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東西？”
賴靜靜重複著許晚晚的話，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地往下追問：“晚晚，你指的是什麽啊？”
回想剛才她在水下看到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過真切。
直到此刻，許晚晚還能想起那個白袍女人衝著她笑的詭異情景，讓人毛骨悚然。
這不像是幻覺。
許晚晚轉頭看向賴靜靜，又委婉又直接地說：“譬如說……一個穿著白袍的長發女人。”
許晚晚話音落地，她便能感受到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唰”地投向自己，視線裏寫滿了各色情緒。
但這些情緒無一不在宣示著一件事，那就是他們並沒有看到。
賴靜靜最先打破沉寂，她摸了摸許晚晚的額頭，表情有些緊張：“沒發燒啊……晚晚，你可別嚇我。要是身體不適，不用撐著跟我一起拍攝的。”
說完，賴靜靜掃了一眼畢誌雄，然後又重新看回許晚晚，語帶關切地說：“雖然遊泳館是室內，但現在已經入秋，天氣轉涼。現在這個時段下水對身體來說是有負擔的，你最近又這麽忙，肯定也缺少休息。”
“……是啊。”
接收到賴靜靜的話語，畢誌雄忍痛對許晚晚說：“如果你身體不舒服，那就現在立刻中止拍攝。萬事還是你的健康第一！”
盡管一想到眼看著就到手的爆炸銷量，就要這麽不翼而飛了，畢誌雄心痛得快要窒息。
可事關許晚晚的身體，許晚晚又是洛城一霸傅爺的女人，畢誌雄有幾個膽子也不敢讓許晚晚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的時候生病。
此刻，許晚晚的視線掃過站在泳池裏的兩個攝影師、賴靜靜，還有站在池邊的工作人員。
看他們的表情，不是在認真地擔心她的身體，就是在把她當作精神病。
大家的樣子，看上去都是自然反應，不像是裝的。
剛剛賴靜靜跟她一起潛到了水下，若是真有白袍女人的存在，賴靜靜不可能發現不了。
就算雜誌社的人會故意給她欺騙的反應，賴靜靜也不會。
再說，許晚晚不認為若是有人看到有個穿著白色長袍的古代女人潛在水下，還能神態自若地站在這裏。
是個正常人，怕是都會驚叫出聲。
她沒有叫出聲，是因為剛剛在水裏。
難道真的是她的幻覺？
好像賴靜靜說的，因為她最近太過忙碌，又休息不足，所以才會如此？
這麽詭異的事，真的好像一場匪夷所思的夢。
既然大家都沒看到，許晚晚選擇相信他們，認定白袍女人並不存在。
她調整了一下心緒，笑著對賴靜靜道：“我沒事，剛才就是看你們太過緊張，想要給你們講個鬼故事緩解一下氣氛。”
“誒，你壞壞喔~”
賴靜靜的小鐵拳已經假模假樣地捶向許晚晚。
其他的工作人員，尤其是主編畢誌雄，聽到許晚晚的話，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搖錢樹沒事，他們的銷量還在；
首富夫人沒有因工染病，他們的小命也能在傅爺手上保住。
見大家都沒有多想，恢複到正常的工作狀態中，許晚晚主動要求道：“我沒事了，我們開始正式拍攝吧！”
雖說她認為大家的反應都是真實的，許晚晚也相信他們並沒有看到什麽穿著白袍的女人，但許晚晚還是想要再次確定。
也許是因為池水被燈光折射的緣故，導致大家的視覺出現偏差，所以沒有看到。
抑或是這個超自然規律，不符合科學常識的古代美女，跟她的空間和係統一樣，都屬於一種隻有她才能察覺的存在。
許晚晚要再次潛入池底，去確認她是否存在。
可答案卻是令她失望的。
這一次，許晚晚潛下去後，沒有再看到白袍女人的一個裙角。
整個泳池裏，除了正在水下擺POSE的她和賴靜靜，隻有兩個攝像師的四條腿，還有他們探進水裏的兩個防水鏡頭。
看來白袍女人是真的不存在。
確認了這一事實後，許晚晚專注於水下的拍攝，開始和賴靜靜展開了水中互動。
拍攝進展得很順利，許晚晚和賴靜靜隻潛入了水中一次，不到兩分鍾，畢誌雄便宣布收工。
許晚晚猜測畢誌雄大概是擔心她再拍下去，會真的傷風、著涼，所以不敢再繼續。
許晚晚本想再精益求精，難得與賴靜靜合作拍照，她也想拍出能夠留下二人精彩畫麵的一幕幕。
可因為她剛才詢問是否看到“女鬼”的魔幻舉動，導致賴靜靜很擔心她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態，現在直催著她上岸、擦幹、換幹燥的衣服。
許晚晚不想她有心理負擔，也就沒再堅持。
憑她和賴靜靜的個人條件，攝像師隻要對準二人，會按快門，很容易就能出來照片。
許晚晚和賴靜靜很快換好節目組準備的服裝，然後前往他們事先為做采訪搭好的攝影棚。
二人在攝影棚外等待主持人的時候，忽地聽到身後的工作人員響起了一連串的暴躁聲：“夏染雪還沒到嗎？你們打電話過去催了嗎？她今天又要耍大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