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晚知道蕭然要出招,但她倒也想看看。她搞了這麽大一出,到底是想幹什麽。
許晚晚麵不改色地問蕭然:“你說,什麽是讓你信服的方式?”
這時候,一直旁觀著的傅璟行終於忍不住站了出來,怒視著蕭然,用警告的語氣道:“蕭然,適可而止。你別太過分了!”
一開始,傅璟行本來並不想插手。這是女人之間的事,他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出手會把場麵搞得難看。
而且,傅璟行清楚許晚晚是個要強的性格,不會喜歡他插手自己的專業領域。
若是由他出手,洗刷了許晚晚的汙蔑,許晚晚也不會高興。
但漸漸的,傅璟行察覺到蕭然的舉動攻擊性太過明顯。每一步都好像計算好的一樣,是在給許晚晚下絆子。
傅璟行再也顧不得那些,他首先要保證許晚晚在這場危機中,全身而退。
但蕭然卻並沒有被傅璟行震懾到,反而義正言辭地規勸傅璟行:“璟行哥,你別被她騙了!許晚晚假借中醫之名,使用違禁之術,迷幻人的心智!你也是其中的受害者!”
傅璟行厲聲嗬斥蕭然:“你在說什麽鬼話?”
“我說的都是有根有據的,現場所有在醫療大會比賽會場的人,都能替我作證!”
蕭然說得言之鑿鑿:“這三天的比賽裏,隻有許晚晚一個人使用了個人帶的藥丸,還有銀針。她說這些東西是在中醫的範疇,就是忽悠我們在場的都是西醫,覺得我們不懂!我因為看到治療前,治療後,這名男患者的性情轉變巨大,覺得很奇怪。賽後,我特意詢問了好幾位老中醫,他們都告訴我,沒有哪個中醫還未替病人診脈,上來就為病人施針的。更沒有哪個中醫,不根據患者的脈象開方、抓藥,而是給他吃事先備好的藥丸,還能在十分鍾內起效!許晚晚所用的治療手段是中醫,大家都知道中醫的見效是要比西醫慢的。就算我們不是中醫醫生,但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蕭然話音落地,立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大家後知後覺地附和著:“對啊!我也覺得奇怪呢!看病不是都要對症下藥嗎?這怎麽好像預備好了一樣……”
“確實是預備好了,無論對哪個病人,都是這套治法!”
蕭然指著情緒極度不穩定,正在發狂狀態的男患者:“你們看他,現在的狀態是不是跟被許晚晚治好前一樣。但你們還記得第二輪比賽結束後,他好像變了個人一樣,又冷靜、又理智,還紳士。”
周圍有人應和著:“對對,我有印象!我記得他當時還向許醫生要地址,想要好好酬謝她。”
“不止如此……”
蕭然勾起唇角,繼續添油加醋地說:“不知道你們當時有人注意到了嗎?這個男患者向許晚晚要地址的時候,看向許晚晚的眼神充滿了愛意。”
說著,蕭然轉頭看向傅璟行,殺人誅心地說:“就像你現在看許晚晚這樣,被她迷得團團轉。我懷疑許晚晚對你也用了藥丸和銀針的違禁之術,就像他對那名男患者一樣。一個藥丸下肚,兩針下去,便讓男人神魂顛倒。這就是許晚晚做醫生成功,做偶像能夠吸到很多粉絲,做人妻子可以一下子就當一城首富夫人的秘訣!”
最後,蕭然故作擔憂地看向傅璟行問:“璟行哥,許晚晚是不是有給你她做得特質藥丸?你是不是每次服用過後,都會感到精神穩定,對她充滿了感激和愛意……”
“夠了!”
傅璟行再也聽不下去,冷聲喝止蕭然:“再敢妄議我夫人,別怪我不留情麵!”
這時候,許晚晚躥到傅璟行身側,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看到傅璟行垂在褲線兩側的手,已經攥緊了拳頭,蓄勢待發。
許晚晚不能不製止傅璟行,在這個場合,蕭然的這段看似有理有據的質疑她的發言後,傅璟行若是對蕭然動手……
這事傳出去,那她許晚晚利用中醫使用違禁之術,操縱人心的事,可就是實錘了。
蕭然對上傅璟行獵豹一般的視線時,本來嚇得已經快要丟個魂。
但看到許晚晚攔著傅璟行,她又覺得自己活過來了,故作苦口婆心地說:“我知道你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但我不能明知道你被人坑,還不說實話。這樣我會良心不安的!”
許晚晚冷哼一聲:“這樣你就良心安了,是嗎?”
許晚晚看著周圍人的反應,現在看向她的視線裏都充斥著質疑,覺得蕭然這招殺人誅心真是好用。
中醫在國外沒有生存的土壤,所有人都把它歸到偽科學那一類裏。
現在蕭然配合男患者的反複情況,再加上傅璟行的例子說明,使得在場的人對許晚晚用中醫使用違禁之術這事深信不疑。
她和傅璟行在身份和地位上的差別,有心之人隨便一查便知。現在大家看向她的表情,都露出一種恍然大悟的意味。
怪不得她與傅璟行相差兩個階級,家世幾乎是一個天、一個地。傅璟行身邊美女無數,怎麽就專挑她一個還未長成、從大學畢業的小姑娘做了老婆!
而許晚晚采用的中醫部分,不像西醫全部有檢查報告做依據,使用的藥物也有跡可查。
不管是她昨天給男患者吃的“解毒丸”,還是給傅璟行日常吃的止頭痛的藥丸,都是在空間裏煉成,多少用了一些在市麵上不太好找到的藥材。
真要她完全將這裏麵的藥材說明白,她也不太解釋得清。
麵對蕭然的這個陰招,許晚晚知道她絕對不能心急地去硬碰硬。
但就讓蕭然這麽憑空詆毀,她也做不到坐以待斃。
許晚晚側頭望向傅璟行,看到傅璟行麵無表情,猜不透他在想什麽。不知道他在聽完蕭然的挑撥後,是否對自己產生了疑慮。
但許晚晚觀察在場人的反應,知道他們是都被蕭然說信了。
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止是她個人榮譽的事了。事關中醫,事關華國醫療水平,許晚晚不得不證明。
她調整心緒,將個人恩怨先放到一邊:“說吧!要我用什麽方式,你才信服?”
盡管許晚晚知道蕭然將節奏帶到這裏,後麵一定挖了大坑,等著她跳。但事已至此,許晚晚不能退縮。為了中醫和華國醫生的聲望,她也隻有見招拆招,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