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服務生拿來了許晚晚要的幾樣東西。

許晚晚引著服務生去到一旁的冷餐台上,圍觀的人也跟著轉移了地方,大家都想看看許晚晚要搞什麽名堂。

能從銀針上嗅到怪異的味道,已經很匪夷所思了,許晚晚現在還要證明?

這個難度,在諸位西醫醫生的概念裏,無異於送火箭上天。

但許晚晚看上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並不像蕭然說得那樣是在心虛逃避。

這就很有意思了。

這場許晚晚和蕭然的對決,看上去居然比最後一輪二人同台做的手術還要精彩。

他們不是蕭然,跟許晚晚也沒有仇。隻是稟著作為職業醫生的信仰和專業,不想看到象征著國際醫療最高水平的冠軍獎杯,落到一個名不副實的人的手裏。

但若是許晚晚真的能夠證明,那大家便會重新刷新對她的認知,更加肯定她在醫學上的造詣。

現在圍觀的全員,都處在一種吃瓜等好戲看的狀態。

在眾人關注的目光下,許晚晚站在冷餐台前,指揮著兩個服務生,在有條不紊地操作著。

許晚晚先是讓兩個服務生戴好手套,並且用餐巾紙揉成小團,塞著鼻子。

而後,她讓其中一名服務生一手拿著銀針,一手用點燃的打火機,在銀針的附近烘烤,對準下方擺著的湯碗。

接著,許晚晚讓另一名服務生,一手拿著銀針,另一手拿著冰塊,兩手相碰,用冰塊為銀針物理降溫。

吩咐完兩個服務生,看到他們的動作完全正確後,許晚晚將第三枚銀針放到了盛著清水的碗裏。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最先出反應的是被火炙烤的銀針,服務生烤著烤著,銀針上便滲出了好像汁液一樣的半粘稠**。

許晚晚看到滴下來的**,穩穩地落在了下麵的湯碗裏,她客氣地對這名服務生說:“可以了,不需要再繼續烤了。你辛苦了。”

服務生依照許晚晚的話語,停止了烘烤的動作。

就在這時,第二名服務生那裏,銀針也有了反應。冰塊在服務生帶有溫度的手中慢慢化掉,但圍觀的人發現,這一回從冰塊上滴下來的水的顏色與之前冰水的透明無色有著些許的差異。

許晚晚湊近到冰塊下麵的湯碗裏看,發現在少量透明**中,混有輕微的淡紅色。

“可以了,辛苦。”

於是,許晚晚抬起頭,吩咐第二名拿著冰塊的服務生,也可以停手了。

最後,許晚晚又等了一分鍾,發現那杯浸泡在清水中的銀針周遭,出現了一絲淡紅色的好像薄霧一樣的東西。

許晚晚長呼出一口氣,她直起身體,清楚她的三個實驗都做成功了。

這個結果,比她預料得要好多的。

原本她最壞的打算是三個實驗都不成功,那麽她還要去找別的方法證明。

在做這三個實驗的時候,許晚晚一直在祈禱,隻要有一個實驗成功就行。最好是能有兩個,這樣在跟圍觀的眾人解釋的時候,會變得更有信服力。

但是現在,三個實驗全部成功。許晚晚觀察在場眾人的反應,大家或好奇地竊竊私語,在討論著從銀針裏滲出來的紅色汁液是什麽,或皺著眉頭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總之這會兒,不用許晚晚說,大家也都看出了這盒銀針有問題。

蕭然見到此景,臉色立時垮了下來。

剛才她還信誓旦旦地說許晚晚就是故弄玄虛,但此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許晚晚銳利的視線掃向蕭然,拿起一根銀針,麵無表情地質問她:“我使用三種方法刺激銀針,從這三枚銀針上分別滲出了不同量的紅色汁液,你還有什麽要說的?還堅持這些銀針沒問題的說法嗎?”

蕭然被噎在原地,心情複雜。她沒料到許晚晚不僅察覺到了銀針有問題,還能用三種方法證明。

她完全沒有做好這方麵的應對準備,一時半刻也找不到角度再去質疑許晚晚。

而在場的人聽完許晚晚的話,看到蕭然的反應,已經完全倒向了許晚晚這邊。

有的人已經好奇地上前,湊近過去要查看許晚晚剛剛通過三種方法從銀針上逼出的汁液,但都被許晚晚攔住了:“不要靠近,這汁液很危險。”

許晚晚勸告的說辭一出,引得圍觀眾人愈發好奇了。

“這是什麽汁液?”

“有什麽危險?”

“你別說,我也聞到了一股怪異的味道。”

剛剛湊得最近的那個,腳步飄忽地說:“我怎麽看到一遝鈔票,還有美女在向我招手……這是幻覺嗎?”

許晚晚聞言,立刻命令旁邊站著的兩個服務生:“快把這位客人扶去遠點的地方,讓他去個透氣性好的地方呆著!”

“好的,許小姐。”

這會兒,腳步飄忽的男人已經開始臉色發紅,雙眼發直,明顯呈現出嗑藥過度的狀態。

兩位服務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趕忙聽從許晚晚的吩咐,將男人扶走。

在一眾人目送著男人離開,都在嘴裏唏噓著“可怕”的時候,許晚晚公布了答案:“這是罌粟花的花汁,且還是被濃縮精煉過的。雖然隻有少量,可卻同樣具有致癮性。”

許晚晚在最早拿到銀針,目眩頭痛之時,便推斷到了這種可能。所以,她才會在剛才做實驗的時候,要求兩名服務生戴著手套,不與銀針直接接觸。用紙巾塞著鼻孔,不要嗅到罌粟花汁的味道。

剛才的男人靠近後會出現幻覺,愈發肯定了許晚晚的猜測。再加上紅色的汁液,除了罌粟花汁,沒有別的。

聽完許晚晚的說法,圍觀的眾人不由得後退了幾步,遠離那三枚銀針和湯碗所在的冷餐台。

許晚晚麵色鎮定,語調淡然地對在場的賓客說:“不用擔心,這個距離,很安全,不會波及到。雖然用的是罌粟花最濃煉的汁液,但量畢竟很小,我可能也隻逼出了不到百分之十。隻要不靠近,就不會有問題。”

說完,許晚晚沉著臉,隱忍著怒火,望向蕭然:“為了陷害我,你還真是什麽喪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來!”